說這番話,沈靈溪也是咬着牙,她錯估了繡茗的危險性,眼看着繡茗就要朝着玉碎下手,沈靈溪只好甩出隨身攜帶的銀針。
她們人雖多,時間長了卻是落了下風。醫館的下人根本不是繡茗的對手,而玉碎又中了毒,沈靈溪咬着牙與繡茗對戰,一來二去,也是感覺到了幾分吃力。
玉澤醫館鬧出的這亂子,卻也沒有驚擾到其他人。顯然這繡茗是有備無患,早已和文淼淼商量好了。
公子卿的心情看起來也是極好,因之前沈靈溪中途退場,一些話他也沒來得及說出口,便是異姓兄弟,時不時的登門拜訪,想必也是情理之中。
他的相貌堂堂,也難怪了喬夢翎會心心念念着這個男子。只是,當下公子卿心裡想的除了沈靈溪,便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眼見沈靈溪已經是獨木難支,額頭滲出汗水,她已經窮盡了自己能夠用的手段,奈何,她這個半吊子和一個職業殺手,這中間可是隔了巨大的差距。如何是繡茗的對手?
繡茗面上半點之前的唯唯諾諾也不見,真面目顯露出來,連帶着身爲殺手的那種煞氣也是露了出來。
“沈織秋,你已經是獨木難支,還想拼死抵抗?”
沈靈溪勉強一笑,“勝負未可知!打了才能知道!”她也是嘴硬,不願向這樣的人服輸,一旦認輸,自己面臨的恐怕就是滅頂之災。
“——義弟!”公子卿的身影驀地出現在沈靈溪眼前,她心中一喜,“大哥!”
且說公子卿爲何會突然出現,他原本在家中發呆,左思右想才發現自己的心裡,想的竟全是沈織秋,他的“義弟”。
想到她,就會不由自主的笑,連身邊的侍從見了也忍不住打趣,“公子,您莫不是春心動了吧?”
公子卿面色一時冷了下來,“休要胡說!”在旁人不注意的時候,耳根子卻是慢慢紅了起來。
他想起自己那個義弟,又想起侍從打趣的話,一顆心,撲通撲通的,忍不住去想,難道自己真的喜歡上了義弟?
一路上,他想了許多,心裡對於沈靈溪的感覺,竟也慢慢的變得熾熱起來。
人常說,心動如流水,他對於沈靈溪的思念一時卻也倒騰起來,想着一會就可以見到沈靈溪那個靈動有趣的妙人,心裡又忍不住的一陣雀躍。
“公子分明就是動了心思,只不過,是哪家的女子,竟然有這樣的好福氣?”那侍從看起來極其年輕,他跟在公子卿身邊已經有多年的時光,對於公子卿的秉性也是瞭解。
像自家公子這樣的人,若是能喜歡上一個人,那個人必定是相當出色。
公子卿聽他言語,面上一笑,“你呀,莫要胡說。”
“莫不是喬家堡的喬姑娘?”小侍從道。
喬夢翎?公子卿皺眉,喬家大小姐自然是極好的姑娘,只是,現下他可是對那女子的師傅有了心思,如何能夠再去多看一眼喬夢翎呢?
此時的喬夢翎正在和蔣浩說着今日沈靈溪的異樣,先前她百般關心自己的師傅,末了卻被沈靈溪趕了出來,大概是嫌棄自己囉嗦了。
蔣浩笑了笑,一張臉在陽光照射下,格外的明媚。其實看起來,蔣浩身爲世子,本就是尊貴之人,他若是和公子卿站在一起,光憑氣度上,也是不遜絲毫的。
只是襄王有心,神女無夢罷了。
公子卿卻只將沈靈溪的異樣聽進心中,一時也不顧其它,尋了個由頭便往玉澤醫館去了。
再說醫館之內,繡茗與沈靈溪正自戰在一處,繡茗眸光一閃,就要了結沈靈溪,卻見背後一道疾風,公子卿驟然出手,眉毛緊蹙,看着繡茗氣息慢慢變得陰冷。
這一下,可謂是絕處逢生,沈靈溪一見有公子卿相助,也是來了鬥志,“大哥!我們一起出手!”
公子卿點頭,“好!”
繡茗冷笑,“不過是個瘸子!”她的話說的委實不客氣,公子卿面色一暗,卻聽沈靈溪喊到,“大哥莫要中了她的亂心之計!”
公子卿猛然驚醒,出手更是狠厲。
身邊的侍從也同時出手,但世家公子,修習武功也只是爲了強身健體,公子卿的武功在世家裡面,已經算得上是佼佼者,奈何,他腿腳不靈便,稍有不慎就會被繡茗所傷。
“大哥小心!”沈靈溪眼見公子卿遇到危機,便要想着去救,卻是晚了一步。鮮血從胳膊還有腹部流出。
繡茗冷笑,“不自量力!”
沈靈溪手中沒了依傍之物,又要護着公子卿,一時之間也是倉促的緊。眼看繡茗的軟劍就要刺透她的血肉,一記飛鏢乍然即至。
慕之楓神色倉皇,眼睛帶着一抹冷厲,繡茗一見心中一沉,擡眸看去,是慕之楓帶着影衛趕來了。
“拿下!”慕之楓一聲令下,影衛直接衝了上去。卻不料,繡茗根本沒了一戰的膽量,猛地擲下*,藉機逃脫。
“靈溪!靈溪!”慕之楓心急如焚趕來,一把將沈靈溪抱在懷裡。“靈溪,可有受傷?”
沈靈溪見他突然趕到,心神也是一陣疲憊,苦笑道,“我倒是沒事,多虧了大哥相救!”她眼睛裡藏着動容,誠然,若不是有公子卿捨命相救,等不來慕之楓趕到,她就已經身首異處。
公子卿面無血色,一見慕之楓對着沈靈溪的關懷備至,心裡存在的所有幻想盡皆沉了下來。
他的傷口處不斷有鮮血流了出來,沈靈溪趕忙過來爲他包紮傷口,慕之楓看在眼裡,起身朝着公子卿鄭重一禮,“多謝公子出手相救,今日大恩,我慕之楓莫不敢忘!”
言辭懇切,滿心的感激。當得知玉澤醫館出事之後,他心急如焚,以最快的速度趕來,生怕晚了一步,傷了他最愛的女人。
所幸沈靈溪人雖是虛弱了一些,但人無事。
公子卿擡眸望着沈靈溪,他是一早就知道沈靈溪的女子身份的,起先也是存了意,纔會一步步的接近於她。原本懷着滿腔的誠意,到了現下,一顆心跌入谷地。
全然沒了來時的風範。他心中悲傷,又加上身上有傷,望着眼前這個溫柔體貼的女子,癡癡問道,“你,與攝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