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過來後,蹲下來認真看了看死去的婦人,伸手對屍體做了基本的檢查後,起身開口問着身邊的湯菜農,“你媳婦今兒都吃了什麼?”
“也沒整啥好吃的,就是平日裡自家做的窩窩頭,今兒咱娘還特意買了肉給她燉着吃,說是咱媳婦瞧着太瘦了,得補一補。 ()”湯菜農說話的同時用手擦了擦眼淚,傷心的表情凸顯在那張寫滿滄桑歲月的臉上,顯得格外可憐兮兮。
“就這些?沒別的了?”聽了湯菜農的話,仵作也是一臉疑惑,在他眼裡死去的婦人,死狀同他往常見到的有些不一樣。
才走幾步的文子還是按耐不住心裡的倒騰,只能轉身走過來看個究竟,當她聽了仵作和湯菜農的對話後,覺得穀物和豬肉好似沒啥相剋的地方,忍不住的開口說,“湯大哥,你再好好想想,可別是吃過啥你給忘了說。”
“沒了啊,就是平日吃的東西。”湯菜農一臉認真的表情回想着自己自家媳婦今日的伙食,突然想起什麼似得大聲說,“哦,還有橘子,咱娘說酸兒辣女,咱媳婦最近又特別愛吃酸橘子,所以咱前兒還買了好些酸橘子回來給她解饞呢。”
“酸橘子?”文子聽了這話皺了皺眉頭,酸兒辣女,八成是想生兒子想瘋了吧,不過靈活的文子立馬反問道,“那湯大哥,你家媳婦有吃海產品啥的嗎?大蝦啊螃蟹啊之類的?”
“瞧你這女娃問的,那大蝦和螃蟹多精貴的東西啊,哪是一賣菜的人吃得起的。平日裡有多餘的銀錢,能吃頓肉就算阿彌陀佛燒高香了,瞧你這娃不懂事的。”聽了文子的話,周圍一個被窮這種病毒給附體的老百姓立馬開口解釋,他的眼神不由的瞄了一下文子,好似說着你個不懂事的女娃子瞎鬧個啥。
周圍的人聽到文子的問話,有些忍不住的發出笑聲,對鎮上的老百姓來說,河魚是時常可以吃到的食物,下河撈一些便是。
可大蝦啊螃蟹之類的精貴食材,只有那些銀錢多的燒的慌的人才吃得起,這種海產品可是得從老遠的地方運過來,成本不太低的說。
文子問一個賣菜的窮人家吃沒吃過大蝦螃蟹這種問題,可不是在笑人窮,用話打人嘴巴子麼。
反應過來的文子只能尷尬的笑一笑,她只是找不到病因有些着急,心裡琢磨着難道是某種罕見的遺傳病,還是出於別的其他看不見的原因。
時間是一把看不見的磨人刀,它慢慢的用一分一秒的速度抹殺着人對求生的意志,文子看着這種情況只能蹲在一旁眼淚泛淚,也不知道說些什麼話開寬慰湯菜農的好。
她不是什麼神仙,沒有空間沒有靈泉沒有金手指,沒有什麼可以讓人起死回生的良藥,只能蹲在一旁看着死神施虐的奪取人的生命。
昨兒幫小周媳婦瞧過死因的郎中聽到消息後也趕過來,他鬍子發白看着有些上了年紀,因爲心急小跑過來,他額頭上冒出不少冷汗,再經過衙役和仵作的許可後看了屍體,郎中無奈的嘆口氣後說,“哎,怎麼又是這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