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爺,你可不敢這麼說,一家人,哪有誰麻煩誰的事啊。 ”子被趕着鴨子陣,既然已經被騙到劉家,也讓耳朵做好了準備,聽聽眼前看似淳樸的劉老爺子,會說出什麼話來。
“是啊公爹,三丫頭最是知道一家人的大道理,不然也不會託王大掌櫃,給自家大伯和幾個叔叔,找了像樣的活幹啦。”劉氏此刻的角色,完全扮演着間人的戲碼,誰讓整個劉家,也劉氏同二房的幾個娃走的近一些呢。
劉菊花之前同劉氏暗示過,可不敢太過明顯的做老好人,不然容易讓子等人寒了心,往後要想補救困難了。
可劉氏心裡因爲十分懼怕鄭氏口說的那句,想把自己賣掉的念頭,已經顧不得往日同二房人的友好關係,此刻一心一意的幫着劉老爺子,想從子手弄些銀錢來。
劉氏原先開口幫腔,子覺得沒什麼,反而誤以爲劉氏是想幫自己一碼,可漸漸的,子聽着劉氏口不對勁的語句,心裡這才漸漸生出一絲不悅。
整個劉家房的人,子都覺得只是一般的親戚,偶爾走動走動好,可劉氏對她們二房的幾個娃娃,有着同娘一樣親密的關係。
子讓王慶給劉福旺安排的工作,表面看似同劉福利幾個人沒差區別,可但從學到的本事和發展的空間來看,劉家幾個男人是遠遠不過劉福旺此刻的位置。
而劉氏的大女兒劉菊花,子也一視同仁的給出了劉梅花那種親姐姐般的待遇,像是劉康青和劉康業,也是受到不同的對待。
“大伯母,瞧你這話說的,都是一家人,能幫的忙纔好咧。”此刻的子,有種深入虎穴的不好感覺,覺得眼前以劉老爺子爲首的人,看她的目光都多了幾層不好的含義。
“丫頭,發生這種事,你阿爺心裡也是極其難受的,可誰讓你四叔是自家人,你阿爺算把事情捅到衙門,整個劉家的聲譽該……”劉氏說話的時候有些心急,臉色稍微被漲的通紅,卻依舊說出幫腔的話來,“康土他們幾個小的不是還沒成婚麼,壞了劉家的名聲,怕是對小一輩的婚事有影響。”
劉氏不拿劉康土說事還好,潛意識想要用劉康土的婚事來威脅子,讓子一下子心裡冒出一股無名之火,燒掉了不少子往日對劉氏產生的好印象,“大伯母,我二哥已經議親了,也再過一兩年的事了。”
“這……”劉氏聽完子的話,臉露出一絲尷尬的情緒,她用眼睛乾巴巴的看了一眼劉老爺子,隱約感覺出來子對自己不太一樣的情感,好似寫出一股距離來。
“三丫頭,別聽你大伯母瞎說,這事怎麼都扯不到康土身。”劉老爺子受到劉氏發出的求救信號,又看了一眼子臉快速閃過的微表情,知道不能用壓制的方式,來同子談條件,“也害了你三叔,這跑買賣的定錢都收了,還是五百兩,可……”
劉老爺子話都沒有說完,伸出蒼老的手來繼續抹眼淚,老戲骨的他,在演戲面已經練一身無敵的本事,“三丫頭,你阿奶辛苦存的幾十兩銀錢,也被你四叔帶走了,這會兒家裡實在苦啊。”
“阿爺,你先別哭,有話好好說不是麼。”子看着一臉痛不欲生的劉老爺子,難免有些心軟。
“阿爺原本想着把家裡僅剩的田地給賣了,得了銀錢給你三叔,總歸要把欠人的銀錢還,可這樣的話,外頭人不知道該怎麼議論我們劉家了。”精明的劉老爺子,把所有能籌到銀錢的辦法都想一遍,更是提前把不能賣地的理由講出來,也好進一步打消子拒絕幫助劉家出銀錢的理由。
“是啊丫頭,這之前家裡賣地是因爲你阿爺生病,需要用人蔘吊着命,可今兒家裡沒有需要花銀錢的地方,又要賣地的話,外頭人指不定在背後該怎麼議論我們劉家呢。”劉氏藉機便補充着劉老爺子心裡想要說的話。
“是了子,你家王舅手頭縫漏一點銀錢出來,夠我們劉家吃喝好幾年,都是親戚一場,可不敢見死不救啊。”鄭春蘭憋了很久,抓到機會便要說話,她的性格,最是做不出光聽不說的事了。
錢氏今兒得在屋子裡頭照顧裝病的劉福才,遇到關鍵情況,劉福才也首先選擇保護自己的自身利益。
裝病博取同情,是劉福才目前唯一能做出的舉動,不管是對於劉家人,還是被騙過來說事的子,他都只能咬牙走到底。
五百兩大數額的銀錢,對劉福纔來說,已經是一筆需要把腿跑斷的買賣,才能賺得回來的數目。
“瞧五嬸子說的,那都是王舅的錢,同我們二房人又有什麼關係呢,橫豎我和二哥他們,也是在幫王舅幹活零工錢的。”子很不喜歡聽到鄭春蘭這種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語氣,誰弱誰有理的做法,在子這裡絕對行不通。
“丫頭,那請你找王大掌櫃說說話幫幫忙,借點銀錢給劉家週轉下,等家裡有了銀錢,一準還回去哈。”劉氏只能繼續說着子可能不樂意聽到的話,誰讓他尷尬的身份,時刻都能被不高興的鄭氏給賣掉呢。
雖然劉福旺一而再再而三的同劉氏保證,劉家的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出賣人的舉動,可劉氏心裡依舊十分害怕,擔心的整夜都睡不安穩。
“不知道家裡要朝王舅借多少銀錢?要是數目少的話,我這過去傳個話也容易,是……”子不知道劉老爺子的胃口有多大,她也不是當冤大頭的料,不是誰口說幾句軟話順從的糊塗蛋。
“子,你三叔那裡需要五百兩的定錢,你阿奶那裡損失七八十兩,我這兒銀錢、首飾陪嫁加起來也有一百兩,還有你三嬸子那裡,少說也有百八十兩,橫豎八百量夠了。”鄭春蘭伸手一筆一筆數着所需的數量,根本沒有注意到,子聽完她所說的話戶,直接拉下臉的很是不悅的不想給出任何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