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丁寧突然一擺手,制止了他打電話。
拿出手機,查找了半天,才報給他一個賬號:“把錢打在這個賬戶上,轉賬人就寫安尼瓦爾的名字吧。”
其他人還沒什麼反應,迪巴的臉色卻變了,看着丁寧的眼神有震驚、有欣喜、有愛戀,還有濃濃的欣賞和自豪之色。
因爲她知道那個賬號,她也曾經匿名打過款到那個賬戶上。
楊文宇看了看賬戶的收款人擡頭,愕然的看向丁寧:“大師,是不是搞錯了,這是希望工程的慈善基金會賬戶啊。”
“嗯,你用安尼瓦爾的名字捐款做慈善,爲你積了陰德,他是個是非分明的人,自然不會再怪你,也不會再纏着你。”
丁寧淡然的說道,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拿這筆錢,以安尼瓦爾的名義捐出去,纔是最好的選擇。
那雲淡風輕的樣子,頓時讓楊文宇有種高山仰止的感覺,這纔是真正的大師啊,視錢財如糞土,一億五千萬這麼大一筆鉅款,人家根本沒當回事,心裡愈發堅定的認爲,這大師是真正的心懷慈悲之人,絕不是騙錢的假大師。
當即心悅誠服的道:“大師高風亮節,楊文宇佩服,放心,我楊文宇雖然不算什麼好人,但一向言出必諾,答應大師的錢明晚一定準時到賬,到時是打給大師,還是繼續打到慈善基金的賬戶上?”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剩下的錢你也打到這個賬戶上吧,用你自己的名字即可,也算是爲你積了陰德,洗清你前半生的罪孽。”
丁寧又開啓了神棍模式,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表情。
阿依努爾不敢置信的捂住嘴,看着丁寧的眼睛中充滿了感激,以哥哥的名義捐助希望工程,這是爲哥哥積了大德了啊。
西琳和袁姍姍都目光癡迷的看着丁寧,這就是她們喜歡的男人,視錢財如糞土,品行高潔,引人爲善,讓她們感覺自己沒有看錯人。
“大師的教誨楊文宇銘記在心,從今以後,我必然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敢說日行一善,但必然盡我所能,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楊文宇鄭重其事的承諾道,頗有浪子回頭的趨勢。
經過這次鬼煞纏身後,他是真的怕了,想起自己以前做過不少壞事,大師說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安尼瓦爾鬼煞纏身就是現世報啊,多做善事積點陰德,或許才能洗清自身的罪孽。
丁寧含笑不語,心裡頗爲滿意,沒想到本只是想要教訓教訓這傢伙,沒想到還有了意外之喜,若是楊文宇從今以後真能一心向善,也不枉爲一樁美事。
楊文宇也不墨跡,立刻打電話給銀行的業務經理,讓他把戶頭上的錢轉到慈善基金賬戶上,那業務經理還以爲他被人騙了呢,再三打電話來提醒,在他不耐煩的呵斥聲中,才無可奈何的把錢轉到了慈善賬戶上。
以楊家在烏市的人脈,這樣的事情哪裡瞞得住,剛辦理完轉賬,楊文宇的手機都快被打爆了,紛紛詢問他是不是腦子壞了,竟然把這麼一大筆錢給捐了。
楊文宇被弄的焦頭爛額,苦笑一聲關了手機,衝着丁寧承諾道:“放心,大師,我答應的事情一定會做到。”
“你有這個心就好了,不要強求,盡力就好,做善事是需用用心的,未必是捐錢捐物,心存善念即可。”
丁寧倒是被他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渾不在意的說道。
他也知道一億五千萬幾乎就是楊文宇所有的錢了,再強求反而不美,說不定會鬧出什麼幺蛾子來呢。
“大師字字珠璣,文宇牢記在心,還沒請教大師名諱。”
楊文宇畢恭畢敬的問道。
“丁寧。”
丁寧對這個知錯能改的傢伙添了幾分好感,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丁寧?”
楊文宇感覺有些熟悉,卻怎麼也無法把大師和寧海小神醫聯繫在一起。
烏拉烏拉!
急促的警笛聲由遠及近。
令人驚訝的是,警車停在了安尼瓦爾家的門口,一羣警察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
“你們來我家幹什麼?我弟弟都已經沒有了,你們還想怎麼樣?”
阿依努爾的姐姐阿布尼諾略帶顫抖的悲憤聲音從樓下傳來。
作爲一個老實本分的女人,阿布尼諾下意識的以爲警方還揪住安尼瓦爾殺死李明睿的事情不放。
“這位女士,不好意思打擾了,安尼瓦爾事情我們也很遺憾,請節哀順變,我們這次來,不是因爲安尼瓦爾,而是有一起綁架案的嫌疑犯正在你家裡做客,還請你配合一下,這是搜查令。”
爲首的警官很禮貌的出示了搜查令。
由於外面又是颳風又是下雨的,房間裡其他人並沒有聽到,可以丁寧的耳力卻聽的一清二楚,那帶隊的警官竟然是劉廳長。
這讓他大感好奇,什麼案子需要劉廳長親自帶隊?綁架案?難道安尼瓦爾家的親戚朋友當中還藏着綁匪?
揮手佈下一層隔音結界,丁寧衝衆人打了聲招呼:“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楊文宇斯斯艾艾的想要說些什麼,但見丁寧已經轉身離去,只能閉上了嘴巴,只是臉上卻有些尷尬。
之前被嚇的半死,根本沒時間關注大小便失禁的事情,現在命撿回來了,他才覺得褲襠裡涼颼颼的很不舒服,特別是那股子異味兒,讓他自己都覺得噁心,感覺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是嫌棄嫌棄再嫌棄。
“劉廳長,你們這是?”
就在阿布尼諾神色惶恐,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這幫警察時,丁寧的及時出現給她解了圍,衝他感激的點了點頭,就轉身回房間照顧年幼的孩子去了。
“丁醫生,你怎麼在這裡……”
劉廳長猛然間見到丁寧,頓時大吃一驚,可隨即反應過來,無語的拍了拍額頭呵呵一笑。
安尼瓦爾可是丁寧的朋友,他在這裡參加葬禮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只是他牽掛案子,一時間沒有想到罷了。
丁寧見他反應過來,也就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好奇的道:“你們這是?”
“程總督的女兒被綁架了。”
劉廳長看了看左右,把丁寧拉到一邊,壓低聲音道。
陳曉鹿的身份需要保密,所以即便是那些辦案的警察都不知道她是程總督的女兒,但對丁寧,他不覺得有什麼好隱瞞的,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程總督的女兒被綁架了?”
丁寧頓時吃了一驚,和劉廳長當初一樣,他下意識的以爲是李家的殘餘勢力所爲。
“嗯,我調取了監控,程總督的女兒陳曉鹿也是來安尼瓦爾家參加葬禮的,回去經過對面的工地時被人綁架了,那綁匪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楚樣貌,但根據我們從各個路段的監控進行排查,最終鎖定了一輛寶馬Z4,喏,就是門口停着的那一輛。”
劉廳長用下巴衝着楊文宇他們開來的寶馬Z4點了點。
丁寧整個人都懵了,怎麼都沒有想到那個黏人的女記者竟然是程總督的女兒,不敢置信的問道:“你說陳曉鹿是程總督的女兒?可他們怎麼一個姓程,一個姓陳啊?”
“噢,程總督有一子一女,兒子隨他的姓,女兒隨他家屬的姓。”
劉廳長毫不在意的回答道,畢竟這樣的事情太常見了。
丁寧這才恍然,只是想到寶馬Z4是楊文宇開來的,臉上的表情又變的古怪起來,自己那邊剛剛讓楊文宇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會這邊就東窗事發了吧?
“是不是搞錯了,寶馬Z4的主人我認識,他也是體制中人,應該不會做出綁架這種事情吧?”
丁寧有些疑惑的道,他下意識的認爲綁架陳曉鹿的應該是李家的餘孽,楊文宇雖然也算是本土勢力的一員,但卻和李家並沒有多少交集,應該不會爲了已經日薄西山的李家鋌而走險纔是。
“這輛寶馬Z4是綁走小鹿最大的嫌疑車輛,不管對方是不是體制中人,現在只要有一點線索都不能放過。”
劉廳長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大疙瘩,心急如焚的說道。
陳曉鹿可是個漂亮的女孩子,現在落在綁匪手中已經好幾個小時了,若是被糟蹋了,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他跟程總督如何交代?
“我和小鹿也算是熟人,她出事了我也不能坐視不理,這樣吧,劉廳長要是信得過我,暫時先不要行動,我來幫你套套對方的口風,畢竟這是阿尼瓦爾的家,你們直接上去拿人,傳出去也不好聽啊。”
丁寧的顧忌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安尼瓦爾之前可是殺害李明睿的兇手,已經鬧的沸沸揚揚了,若是再在他家裡抓住個綁匪,那安尼瓦爾家的名聲就臭了大街了,不是殺人犯就是綁匪,這家子還有什麼好人?
“行,那就麻煩丁醫生了。”
劉廳長稍微猶豫了一下就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他本不想答應的,但一想到程總督對丁寧都如此信任,應該是信得過的人,他沒有理由會故意放走綁匪,更何況現在也只是懷疑,並不能確定就是車主綁走了陳曉鹿,畢竟現在朋友借車開都是很普遍的現象。
得到劉廳長的許可,丁寧上了樓,打開房門衝着楊文宇勾了勾手指:“你來一下。”
楊文宇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跟着丁寧出了房間,臉上露出如釋重負般的表情,一屋子女人,他一褲襠的屎尿,待在裡面是渾身都不自在。
丁寧帶着他來到一個空置的房間,關上門後嚴肅的道:“楊文宇,我有話要問你,你一定要如實的回答,否則,我也救不了你。”
“大師,怎麼了?有話您儘管問,我一定如實回答。”
楊文宇被他嚴肅的表情嚇住了,還以爲又有鬼煞來纏身呢,緊張的問道。
“樓下的寶馬Z4是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