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見他終於開口,不禁神色一震,比起之前抗拒的模樣,顯然在趙方旭提及喬明光後,面前這位神瑛侍者似乎被激發出了一種表達欲,隱約間透露了不少信息。
比如神瑛侍者對黑手套組織華夏區的負責人(疑似)大佛爺表達了隱晦的不滿,幾次和李承真提及,總有抱怨。
或許這可以作爲一個突破口。
趙方旭神色微動,顯然也想到了這點,想了想,再次開口道。
……
“黑手套組織在國內還有什麼人嗎?大佛爺到底是個什麼人?”趙方旭問道。
“組織的人啊,我想想啊,還是有不少的,空空道人,瀟湘子,警幻仙姑,引仇金女,妒恨菩薩……”神瑛侍者嘖嘖兩聲,一時間說得十分起勁,“大佛爺是我們的頂頭,我們的綽號都是大佛爺給起的,依我看,大佛爺這傢伙說是喜歡紅樓,倒不如說是喜歡裝,有了絳珠還要找個瀟湘子,有了神瑛侍者還要尋個空空道人,沒品位。”
趙方旭淡淡的聽着,不動聲色的朝着一旁的費胖子看了一眼,費胖子瞬間會意,走上前,壓低聲音。
“沒有問題,屬實。”
趙方旭慢慢的點了點頭,想了想,對着麥克風,繼續問道。
“看來你對這位大佛爺很不滿,那你瞭解大佛爺嗎?”
“當然,我太瞭解他了。”神瑛侍者聳了聳肩,“大佛爺這人吧,可不是和尚,只是身材肥碩,又天生有一副大耳垂,所以人稱佛爺兒,實際上這位可一點佛爺心腸都沒有,最喜歡抓活兔喝兔血,然後把剩下的兔子滷了下酒,嘿,一點不浪費。”
“原來如此,”趙方旭點了點頭,想了想,問道,“那你知道大佛爺的目的嗎?”
“……”神瑛侍者一下子不說話了,雙眼一翻,開始裝死。
這傢伙真的是相當嘴硬,談起自己願意說的話題,可以滔滔不絕,但一旦想辦法引導他說更多,他就會瞬間緘口不言。
在場的衆人不禁一陣頭疼,想了想,趙方旭站起身,帶着衆人先離開了房間,叫了幾個審訊科的同志進去,看來是打算來場硬仗了。
畢竟術業有專攻,這些審問課的同志會用一些專業的話術和技巧,從各種角度來想辦法突破神瑛侍者的心防。
當然最重要的不是這個,畢竟在場的衆人都位高權重,身上牽扯不少,在名義上他們是不能做出那些不人道的舉動的,因爲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會被放大解讀,一旦他們放肆起來,下面就很難收斂了。
所以只能隱晦的讓那些審訊科的同志來做這個惡人了,好好的招呼一下這位神瑛侍者!
……
衆人回到了會議室,伊通電話也恰到好處的響起。
趙方旭看了一眼聯繫人,接起了電話,不多時,趙方旭的臉色一黑,點了點頭,對着那邊說了一句,我知道了,接着掛斷了電話。
“行動科的同志們已經找到那座四合院了,”趙方旭頓了頓,“但並沒有見到那尊金佛,據勘察結果來看,院內有鐵鏈被拖拽的痕跡,從對屋子裡面的殘留痕跡比對來看,裡面的人是剛剛離開不久。”
“根據最先的目擊證人馬忠的筆錄來看,他們是從恭王府一路來到了位於前門的梨園小院裡,全程大概有十公里左右,這個距離不算近,但對於異人來說,無非是十多分鐘的腳程,按照這樣來估算,算上我們出動的時間,對方在半個小時之內帶着一尊兩人多高的巨大金佛,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在了我們眼皮子底下!”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趙方旭的臉色有些不好,他把眼鏡拿下來用眼鏡布仔細的擦了擦,深吸了一口氣,透過玻璃鏡片,看向了衆人的反應。
“會不會是通過什麼搬運之類的手段?又或者是類似於公司收納包一樣的空間研究,”畢游龍最先提出了想法,“如果不是通過這種遮掩方法,哪怕是異人,也不可能帶着那麼大的東西,而不被人察覺。”
“不可能!”對面的黃伯仁直接否定了這個想法,“一尊兩人多高的佛像,哪怕保守估計也得有五噸重!搬運術怎麼可能搬得動?除非是是有老天師那等修爲的術士,更別說是什麼空間道具,這個研發的項目我也看過了,清楚的很,它本身還是一個在測試階段的道具,根本不可能容納如此大的巨物,畢董!伱這胡猜也得有個度啊!”
“我胡猜?行!那黃董您說,對方到底是如何消失的?”畢游龍皺了皺眉,看着黃伯仁,有些不爽。
“……這我哪知道?”黃伯仁一愣,撇撇嘴,不自覺的彎了彎腰,“我就是做研究的,這專業我也不對口啊我,畢董你不是因爲辦事有力,從下面升上來了嗎?是解決這種事兒的精英人物啊?怎麼連這點東西都看不出來?明明有着明顯有漏洞,也好意思說?”
“你!”畢游龍向來和黃伯仁相互看不順眼,眼下沒有進展,他本身就憋了不少火氣,叫黃伯仁這麼一激,火氣一下就竄了起來!
黃伯仁見畢游龍似乎有打架的架勢,嚇得一下站了起來,往後退了好幾步,伸手擋在身前,臉色抖了抖,似乎想放狠話,猶豫了片刻,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
“都別鬧了!”趙方旭猛的一拍桌子,臉色一黑,“兩個都是公司董事的人了,還不懂事兒嗎?眼下正有要緊的事情,你們在這搞內訌?”
畢游龍和黃伯仁對視一眼,旋即都不說話了,默默的坐了回去,別的不說,在公司裡,趙方旭還是能穩穩的壓得住他們的!
他們都是後來升上來的董事,雖然也算是元老級人物,但比起趙方旭來說,差得遠!
……
“趙叔,您先別動氣,兩位董事這不也是辦事兒心切嗎?”李承真連忙站起來打圓場。
畢竟在場的人,畢游龍和黃伯仁因爲形式作風上的分歧,自覺也分出了兩方派系,這兩方派系都在趙方旭的壓制下,蘇董是趙方旭派系的鐵桿兒,費董明顯是中立派,此刻不能說話,難免得罪人,谷書記更是獨立於世,主打的就是一個看不見,聽不見,和我沒關係的狀態。
這樣一看,在場的人也只有李承真這個客人適合站出來打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