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北辰邪焱點頭,看向神懾天,緩聲笑道,“這難道不是,你一直都想看到的結果嗎?”
神懾天思索了片刻,開口道:“北辰邪焱,你不像是會在乎權勢,願意坐在皇位上的人。”
北辰邪焱聞言,倒是看了他一眼,聲線依舊是雲淡風輕:“那從前,焱是會釣魚的人嗎?”
這說話之間,兩個人的眼神,都放到了北辰邪焱手中握着的釣魚竿上。
的確。
北辰邪焱從來也不是會釣魚的人。
當年,神懾天不止一次,希望把北辰邪焱調教成跟自己一樣的人,讓北辰邪焱跟自己一起釣魚,但是北辰邪焱都拒絕了。
他完全沒有這樣的耐心。
但是今天,來了這裡,他竟然能坐下跟自己一起釣魚。有一天,北辰邪焱都願意釣魚了,那麼還有什麼事情,還有什麼改變,是在他身上不可能發生的?
神懾天默了片刻,並沒說話,不說自己信了,也不說自己不信。
北辰邪焱卻又看了他一眼,緩聲笑道:“焱來這裡,其實還想問君上。君上之前一直希望焱爭奪皇位,繼承父皇的衣帛,讓你能放心的卸下身上的重擔,離開北辰皇朝,去過閒雲野鶴的生活。如今,焱願意去爭奪了,那你……反而不高興了,懷疑了嗎?”
神懾天笑了笑,若有所思地道:“倘若你的心思,真的跟你的話一樣。那麼,本君自然是高興的!只是,本君卻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北辰邪焱的確是變了,神懾天也看得出來。
這一次跟自己談話,不僅沒有用他善用的歪理邪說,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恭敬,甚至對自己還很尊敬,說出了“君上”這個稱呼,完全的擺出了一副求人幫忙應該有的姿態。
來對自己展現,北辰邪焱是想要自己的幫助的。
所以,若說神懾天完全不信,也是不可能。
而北辰邪焱聽了他的話,緩聲笑道:“倘若事情不是這樣,那還能是怎麼樣?君上還能有別的答案嗎?縱然焱對父皇沒有什麼感情,但是焱與夜魅,對北辰皇朝也沒有什麼仇恨,所以我們能做的,除了謀奪皇位,還能是什麼?難不成是爲了顛覆北辰皇朝,與你爲敵不成?我們這麼做,有什麼意義,目的何在?”
這話,倒是句句在理。
神懾天的責任,就是守護北辰皇朝的安危。其實只要北辰嘯安全,以後誰繼承帝位,對他來說影響不大,甚至於,北辰邪焱繼位,神懾天更爲樂見其成,因爲真的有那一天,他就可以離開了。
除非北辰邪焱和夜魅,想要顛覆北辰皇朝,自己才應該出手反對。
但是他們兩個人,都沒有理由這樣做,不是嗎?至少現在,神懾天想不出什麼理由。
想到這裡,神懾天便也是信了。他開口道:“既然是這樣,本君暫且放下戒心,不過……本君會一直盯着你們,你們舉止不要出格,本君並不想與你爲敵!”
“焱明白!”北辰邪焱點頭,旋即,他看向神懾天,“那既然你也希望我登上帝位,父皇面前……你會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