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魅瞥了他一眼,開口道:“還需要你幫我保命啊!此事畢竟是在我的府邸發生,北辰琉語每次出宮,都是打着來見我的名號,此事一旦鬧開了,皇上和皇后震怒之下,捨不得處理自己的女兒,就會第一個拿我開刀!”
神懾天聽了,倒是輕笑了一聲。
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你既然知道,還敢惹這般麻煩。”
“我有什麼辦法,北辰琉語將我當成親嫂子,鐘山女兒的婚事,我能幫忙,也不可能不出手,不是麼?”夜魅笑着看了他一眼,語氣中似乎有幾分無奈。
神懾天見她這樣坦誠地說,也有是考慮鐘山的原因,自然心情更是不差。
他思慮片刻,最終道:“陛下若是問罪,你便說,是我的意思。”
夜魅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這不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嗎?她開口道:“這樣的話,陛下真的不會覺得,你有什麼毛病?”
畢竟前腳才表示自己同意這樁婚事,後腳又跑去搞這種事情,皇帝恐怕當真會有這種懷疑。
神懾天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又咬了一口面前的烤雞。
開口道:“收了你的賄賂,就算陛下覺得我有毛病,那又能如何?”
他這話一出,夜魅倒是笑了。
看了一眼自己身側另外一隻烤雞,開口道:“既然這樣,爲了感謝你的仗義,我就再請你吃一隻!”
“卻之不恭!”
神懾天眸中有笑。
……
是夜。
皇宮發生了一場巨大的動盪,皇后看着面前的北辰琉語,氣得臉色發青。
她怒道:“當真如此?”
“當真如此!”北辰琉語點頭,並開口道。“母后,兒臣也是沒有別的辦法了,您知道的,父皇都下令了,君令難改,故而女兒……”
“你!”皇后惱怒之下,直接一耳光,狠狠地打到了北辰琉語的臉上。
北辰琉語的臉上,便立即浮現出了一個巴掌印。
但她的面上,依舊未曾有半分後悔,只是盯着自己面前的皇后,開口道:“母后,事情女兒已經做了,兒臣不孝,請母后責罰!不論母后要如何處置兒臣,兒臣都認了!”
“你!”皇后被她這番話,氣得更是一個字都說不出,捂着自己的胸口,靜默不言。
下一瞬。
皇后看了一眼門外的嬤嬤,冷聲呵斥道:“本宮讓你陪着公主出去,爲何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絲毫不知?”
那嬤嬤一聽這話,立即就跪下了。
哭着開口道:“皇后,之前公主的確是在大街上,遇見過葉大人,當時葉大人只是幫了公主一個忙,所以奴婢根本就沒有多想。哪裡知道,哪裡知道會……”
“沒用的東西!”皇后狠狠斥責了一聲之後,開口憤怒道:“來人,把這賤婢拖出去杖斃!”
那嬤嬤是皇后的人,北辰琉語自然不會求情。
而且她心中清楚,此刻皇后心裡的怒火,必須要發泄,也需要一個人來承擔,所以她求情也是毫無用處。
就在這時候,皇后又深深地看了北辰琉語一眼。
掃了一眼自己身後貼身的婢女,開口道:“你去給公主驗身!”
“這……”那婢女猶豫了一下,但也只能應下。
畢竟,不管是在皇家,還是在大戶人家,給未出閣的姑娘驗身,其實都是一種羞辱。
但是公主自己都承認,自己並非是完璧,這即便是有羞辱,那便也都是公主自找的了。
故而那婢女也不敢說什麼,直接就帶着北辰琉語去了偏殿。
沒一會兒,兩個人就出來了。
那婢女直接就看向皇后,一臉難色地搖了搖頭,顯然,最終檢驗的結果,的確是已非完璧。
皇后頹然地跌坐在椅子上。
不管她如何想,她也不會料到,自己派北辰琉語出宮,原本是爲了探聽北辰邪焱和夜魅的消息,結果最終有用的消息,半點都沒有探聽到,卻還惹出來這樣的麻煩。
要是讓陛下知道了,那……
可是,事情都已經這樣了,陛下能不知道嗎?也沒有辦法繼續隱瞞了啊!
想到這裡,皇后對着自己身後的宮婢,揮了揮手,開口道:“去!請陛下過來!”
“是!”宮婢應了一聲,就趕緊出去了。
只是一炷香的功夫,皇帝就來了。
並且他已經在路上,問了宮婢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的臉色難看的厲害,已經下旨讓葉子楠和夜魅進宮。
進了皇后的寢宮,皇帝的怒氣完全沒有辦法剋制,於是直接一腳,就對着跪在地上的北辰琉語,踢了過去。
並且怒道:“你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你當真是要丟盡朕的臉面!”
皇后看見自己的女兒,就這樣被皇帝踹了一腳,心中當然是有些心疼,但是想起來北辰琉語做的事情,她立即就冷下了心腸。
沒有求情,也沒有多說一句話。
北辰琉語被皇帝一腳踹得摔倒在地,但還是很快地爬起來,恭敬地跪着,開口道:“兒臣有罪,父皇要打要罵還是要殺,兒臣都應該受着!”
皇帝立即怒道:“你還當真認爲,朕不敢殺了你們兩個大逆不道的東西嗎?”
一看皇帝是動了真怒,皇后立即起身,開口道:“陛下,不可啊!不管怎麼說,她也是您的女兒,就算是不爭氣了一些,但是這些年,對陛下也還算是孝順,臣妾懇請陛下饒了她一條性命!”
皇后說着,就已經跪下了。
並且給了自己宮裡的宮婢一個眼神,示意對方立即去請大皇子過來。
那宮婢也趕緊不動聲色地退了出去。
皇帝看着皇后這個樣子,更是一陣上火,指着皇后的鼻子怒罵:“慈母多敗兒,她這樣無法無天,也都是你這些年慣出來的!”
皇后低着頭,一句話都不敢吭。
皇帝卻是站了一會兒之後,氣得胸口都疼了起來,捂着自己心臟處,後退了好幾步。
“陛下!”太監馬上扶着他。
皇后也立即開口:“陛下,您要保重龍體!若是爲她氣壞了自己的身體,着實是不值得!”
這說話之間,皇帝已經在太監的攙扶下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