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面色冷靜的望着喬治笙,開口回道:“我就算不跟他在一起,也不是因爲你,我要是喜歡他,誰也攔不住。”
喬治笙說:“可你現在喜歡的人是我。”
說罷,他還不忘輕嘲一句:“最毒婦人心,不喜歡他還給他機會,你是故意在報復他嗎?”
宋喜眉頭一蹙,被紮了心,冷着臉回道:“你知道我是因爲什麼不喜歡他的嗎?因爲他當年說話太絕,傷了我的心。”
宋喜這話,擺明了在敲打喬治笙,喬治笙聞言,眼底很快的閃過一抹尷尬,緊接着佯裝淡定的道:“我跟他不一樣,他是故意的。”
宋喜說:“你不是故意的嗎?”
故意非得哪壺不開提哪壺,故意非要鈍刀子戳心。
喬治笙回道:“我說難聽話是被你氣的,你老老實實在我身邊,我說過你什麼?”
宋喜被他氣笑了:“我憑什麼老老實實在你身邊?就因爲你是喬治笙,我不聽你的話,你分分鐘就拿我爸威脅我?”
宋喜不僅要面子,她還記仇,如今新賬舊賬一起算,喬治笙對上她那副充斥着挑釁的眸子,剛想懟回去,可話到嘴邊,他又泄了氣,聲音不自覺的降低,好脾氣的哄着:“好,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
宋喜繃着臉別開視線,喬治笙站在她對面,客廳中一片靜謐,數秒過後,他主動開口說:“我們不吵架了行嗎?”
宋喜顯然還在生氣,悶聲回道:“不敢跟你吵,吵不過就被懟成篩子,吵得過就被威脅,你是選手兼裁判,誰敢跟你吵?”
喬治笙說:“我現在判自己輸,你贏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宋喜小幅度的翻了一眼,抿着脣瓣不說話。
喬治笙看了她一會兒,擡起手試探性的想去拉她的手,宋喜置氣別開,不讓他碰。
喬治笙手抓了個空,也不生氣,只聲音降低,好言好語的說:“是我不好,我以後不說難聽話了。”
宋喜不吭聲,喬治笙繼續說:“我不知道你暗戀我,早知道我開心都來不及,怎麼會跟你發脾氣?”
宋喜下意識的蹙起眉頭:“誰暗戀你了?”
喬治笙見她搭腔,眼底劃過笑意,臉上卻不動聲色,淡定的說:“是我暗戀你,我喜歡你不是一天兩天,你天天說自己多好看多優秀,看來都是真的。”
宋喜沒別的軟肋,就是不禁誇,更何況這種誇讚還是出自喬治笙的口,威力倍增,她心底還是不爽,但面部表情卻有些不受控制,總想勾起脣角。
一喜一怒,她很怕自己肌肉抽搐,所以趕在沒真的樂出來之前,故意蹙起眉頭,不耐煩的說:“你不用打個巴掌給個甜棗,我不是小孩子,不吃這套。”
她從來沒見過這樣好脾氣的喬治笙,像是換了個人,哪怕氣場還是冷的,可眼底卻帶着願意妥協的溫柔,薄脣開啓,出聲問:“不吃這套,那你吃哪套?我換一個試試。”
宋喜覺的自己那顆受傷的心,傷口正在光速痊癒,這種感覺簡直不可理喻,她不是那麼好哄的人,更何況喬治笙先前說了那麼多難聽話,句句誅心。
可奇異的,他只是放低了聲音,承認了錯誤,說了兩句不算甜言的蜜語,她竟然有些頭昏腦漲,招架不住。
真是鬼迷心竅。
心底很亂的時候,宋喜沒有開口,事情發展到如今的地步,早已經偏離了她最初的預想,腦子亂成一鍋漿糊,沉默良久,她纔開口說:“你知道我今天爲什麼要給沈兆易一次機會嗎?不僅因爲知道真相後,心裡過不去這道坎兒,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你。”
“你給我的感覺特像個無底洞,別說你的心,我連你的底兒都摸不到,只要你不說,沒有人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我不是不能猜,我也努力過,但結果讓我感到絕望。”
喬治笙知道宋喜是被他傷狠了,擡手覆在她頭頂,他很輕的的拍了兩下,低聲道:“以後不會了。”
對於他做過的事情,他不想辯解,如今知道她也喜歡他,他還有什麼不能包容的?
宋喜心底委屈,垂着視線回道:“也許你今天喜歡我,願意哄着我,沒準兒明天你又不喜歡我,突然又變得冷嘲熱諷,我真受不了這樣。”
喬治笙低沉着聲音道:“我沒那麼喜新厭舊。”
宋喜說:“以後我有什麼事情,我會跟你擺在檯面上說,你也不要總是讓我猜你的心思,我不是上帝,不能每次都猜的那麼準。”
喬治笙應聲:“好,以後我跟你有話直說。”
宋喜仍舊視線低垂,喬治笙湊前一步,伸手摸着她的臉,低聲問:“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都說出來聽聽。”
宋喜別開臉,擡眼看着他道:“我是喜歡你,但你欺負我不行。”
喬治笙眼底帶着三分疼七分寵,出聲回道:“不敢再欺負你了,領了證的人,說走就走。”
宋喜看出他這次沒有揶揄的成分,倒是委屈更多一點,所以她沒有被觸怒,反而平添尷尬,低聲回道:“還不是被你逼的。”
喬治笙聲音平靜:“抽空去跟姓沈的把話說清楚,不愛就是不愛,讓他知道你在可憐他,沒有男人受得了。”
宋喜腸子都要悔青了,哪怕沒有喬治笙表白這一遭,她也是心知肚明,她所謂的再給沈兆易一次機會,不過是彌補他拿命去拼的補償。
當年他沒得選,如果九死一生回來,她又要殘忍拒絕……
喬治笙看出宋喜的爲難,他主動開口道:“你要是不方便說,我去見他。”
宋喜本能擡起頭,目光中除了驚訝還有警惕。
喬治笙道:“你放心,我不會對他怎麼樣,只是告訴他實情,他一個公職人員,總不好纏着一個已婚女人吧?”
宋喜剛剛舒緩的眉頭,再次簇起,說好的以後再也不嘴毒呢?他倒是沒毒她,可他當着她的面毒了沈兆易!
“你上輩子是毒蛇嗎?”宋喜氣到無語,只好用最直白的形容問他。
喬治笙冷俊的面孔上波瀾不驚,淡定回道:“我已經在努力收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