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灰西裝還是敲開了門。出來開門的,是這家的女主人。
只不過,還沒等着這女主人反應過來,其中一名灰西裝二話不說,直接順着女主人打開的門縫一把強硬地推開門,然後一個箭步衝上前,一手捂住了女主人的嘴,讓她無法再出聲,同時還用另一隻手勒住她的脖子,威脅她必須就範,不要有任何反抗行爲。
與此同時,另一個人也迅速竄進了屋裡,趁着男主人還沒有來得及察覺屋門處發生的危機之前,也迅速地控制住了男主人,讓他無法有任何反抗。
兩名灰西裝衝進了屋內後,行動非常迅速,很快,兩名孩子也被找到,一家四口,被集中在了一起,都綁在了客廳,成了人質。
接下來,就是“友好磋商”環節。
原來,這兩名灰西裝之所以盯上這家人,對他們動上了手,是因爲這家男主人其實並不是個普通人,而是一名法官,現階段正是負責審理一個黑幫案件。
問題,就在於這個黑幫案件上。
這個案件,性質上其實並不像表面看起來的簡單,背後的糾葛,甚至是盤根錯節的老樹一般,諸多道不清說不明的牽連。更重要的是,這案件當中,不僅涉及了黑幫爭鬥的糾紛,還涉及了法蘭西的一位高官……當中存在着的利害關係,很多都不是可以爲外界說。
但是,這位法官卻是剛正不阿地對案件依法作出了判決,只根據所有遞交上來的證據,依循着既定的法律程序定性了案件,而且,爲人處事原則性極強的他,不管在判決之前,受到了什麼樣的威脅還是利誘,還是始終堅持原判。
但是,他的直接乾脆,自然也無可避免地,大大地損害了那位牽連其中的高官與某個組織的利益,正因如此,纔有了此時屋內發生的一切——那兩名穿着灰色西裝來歷不明的人,其實就是高官派來解決男主人一家的,爲的,就是要男主人付出相應的代價。
把人綁好後,緊接着,其中一名灰西裝握着手槍,站在一旁控制局面,盯着人,而另一名灰西裝則先在屋內找來了一把椅子,然後臉上帶着一副難以揣測的微笑,把椅子放在了男主人的正對面,認真地說着一些很有迷惑性的話語:“大法官,你是個聰明人,想必也明白,有些事情,其實大家都不需要鬧到這麼麻煩的。考利昂先生的意思呢,是希望你能夠向他認錯,所以,只要你能夠認錯,考利昂先生就可以原諒你的錯誤,給你一次機會。”
“什麼叫原諒,我是一名法官,我知道我到底做了什麼事情,我沒有地方需要他的原諒。只不過,你們但凡有點人性,就該明白,不管什麼事,禍不及妻兒。”聽完灰西裝的話,男主人卻冷冷一笑,帶着譏諷的意味反刺回去。言談間,彷彿這位法官甚是瞭解考利昂先生的行事作風習慣。
“何必呢?!”負責詢問的灰西裝,聽到男主人這番言論,臉色一變,那詭異的笑容也頓時消失,而後他聳了聳肩,撇了撇嘴,彷彿非常遺憾聽到男主人說出這種不認錯不妥協的話語。
然而,下一秒,灰西裝卻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
砰!他毫不猶豫地一揚手,朝男主人的腦門迅速開了一槍!
男主人當場死亡,血液順着腦門的洞緩緩流出,震驚了他的家人。女主人更是嚇得嘴大張,可還沒等她來得及驚叫一聲,她隨之也倒在了地上,身亡!
原來,旁邊那不吱聲的灰西裝,在他同伴開槍打死男主人的下一秒,也瞄準了女主人開槍!
就在這眨眼的功夫之間,這個家庭,就因此而支離破碎,男女主人橫陳在地上的身軀,再也沒有絲毫動彈。
兩名灰西裝出手又狠又快,完全沒有在意旁邊竟然還有兩名未成年人,也不管這兩名未成年人是眼睜睜地看着他們的所作所爲——殺了他們的父母,更不理會此時兩名未成年人因爲目擊自己的父母被殺而已經驚恐難抑。
可憐兩名孩子的年齡還很小,這種血腥的場面,別說實實在在地親眼看着,就是平時連聽說死亡的機會都不太多,更何況,眼前倒地的,還是他們自己的父母,從此天人兩隔的悲痛,在他們這小小年紀就要親身經歷。但是他們的嘴巴封着膠布,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連起碼的哀哭的機會都沒有。
“我會送你們去見你們的父母。”
沒想,殺了男主人的那名灰西裝竟然緊接着微微一笑,轉而面對這兩名未成年,說的卻是異常冰冷的話語。
語畢,這灰西裝再次舉起手槍,指向了兩名未成年人,正準備要開槍。
樓頂上的魏周全,一直注視着屋內發生的一切,看到兩名灰西裝接連先後殺了這對男女主人之後,竟然還準備接着殺害兩名年幼的孩子時,魏周全是再也看不下去了。
原本,魏周全因爲身負重任,自然不想要多事,所以,儘管他從兩名灰西裝強行闖入屋內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開始關注他們的舉動,但其實他本來也是沒有想過要插手別人的糾紛,直到,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他的預料——他沒有想到,兩名灰西裝男子竟然開始開槍殺人,並且連小孩子也不準備放過!
這時,魏周全可以預料,如果他再不出手,兩個小孩恐怕就必然會緊接着步上他們父母的後塵,到陰間地府去和父母相見了。
救人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情,再說他們也曾經居住過他們的房屋,不管怎麼樣,魏周全都不能眼睜睜看着兩名孩子就這樣喪命而束手不管。
魏周全有的是辦法,不暴露身份。他用最近的速度,在臉上蒙上一塊矇頭黑布,一個閃身……
兩名灰西裝男子,倒在地上。
魏周全看了一眼兩個孩子,給他們鬆了綁,但是一句話都沒說,準備要離開的時候。
那名十幾歲的少女,撕開自己嘴上的繃帶,跪在地上,喊道:“救救我們!”
魏周全身形微微一頓,說道:“我已經救了你們。”話剛剛說完,下一秒,魏周全便施展身法,離開屋子。
那名少女見狀,臉上充滿了失望,還有驚恐。父母的死亡,讓她彷彿失去了一切,她不過是想要抓住一根稻草的落水者。可是,魏周全沒有給她希望。
魏周全沒有離開,而是回到了屋頂之上。
聽着少女解開捆綁弟弟的繩索,以及弟弟隨之而來的哭泣聲。魏周全輕輕一嘆。
接着,少女報警了。
大約五分鐘左右,第一撥執勤的警察趕到了,並且拉起警戒線。
魏周全見城市警察介入,他便帶着下屬,轉移到另一棟樓的屋頂,繼續觀察。畢竟他不能繼續留在原地,很容易暴露。
第二天傍晚,魏周全沒來得及關注兩名未成年的情況,詹姆斯發來消息,暗戰小組的行動開始了。
這次行動,暗戰小組不能再按照之前的計劃,採取粗暴強攻的方式。
因爲法蘭西不是弱勢國家,暗戰小組的強攻,很容易會引起反彈,導致他們在全國範圍內,圍捕暗戰小組成員。雖然詹姆斯很清楚暗戰小組的成員有多強,但是他還是要儘量多做一些工作,減輕暗戰小組在行動的過程中遇到的麻煩。
經過一段時間,魏周全算是明白了詹姆斯做的事情,確實對暗戰小組有很大的好處。在詹姆斯的安排之下,大家分工明確,暗戰小組只要專注於戰鬥,不需要考慮太多的旁枝末節。所以,魏周全很尊重詹姆斯。
如今,只要詹姆斯的安排,魏周全不會有任何的異議。當然,詹姆斯也會在最大的程度上,給暗戰小組有選擇的餘地。
詹姆斯的意見,暗戰小組需要打一次硬戰,是採取一種相對正面震懾的方式,即佔領恆星會凡爾賽分部一天一夜,給恆星會做出反應的機會。
如果恆星會派出他們的戰團,暗戰小組就要毫不猶豫地滅了他們的戰團。這次,詹姆斯的目標是恆星會的天使戰團。上一次雅典戰鬥之後,經過信息分析與興華潛伏人員安娜送來的新情報,詹姆斯他們知曉恆星會有一個最高戰力團——天使戰團的存在。
顯然,這個天使戰團就是恆星會的底氣所在。
暗戰小組的三位指揮官,魏周全、廖時開、吳丹仁對詹姆斯的計劃,沒有異議。他們按照詹姆斯的安排,前往凡爾賽。
相對比巴黎,凡爾賽是一座小城。但是,它不差。因爲凡爾賽曾經是法蘭西的政治中心,裡面遍佈權貴,是不少貴族與富豪的居所,是財富的聚集地區。因而,凡爾賽的街道,不乏典雅的藝術與奢侈的商品。
恆星會的凡爾賽分部,就是一個坐落在凡爾賽中心,正面可以遙望法蘭西皇宮藝術館的古堡。
這個古堡是一個公爵的城堡,在很久以前,他還有一個名稱——戰爭城堡。顧名思義,擁有防禦敵人武力進攻的功效,歷經戰亂。十幾年前,恆星會常務董事會,收購了戰爭城堡,建立一個長期的分部駐地。它就是恆星會在歐洲擴張的前沿陣地,用來抵擋一切武力對抗。
晚上十點多,魏周全、廖時開、吳丹仁的隊伍,同時行動,前往凡爾賽。他們使用汽車專屬空間戒指裡的汽車作爲主要交通工具。如果遇到警察在路上設置檢查關卡,他們會提前停車,收回汽車,換成雙腳,避開關卡,用輕身術趕路。如果沒有警察,在拿出汽車,繼續行駛。
一路上,魏周全他們很順利。
半個小時之後,便從巴黎市區抵達了凡爾賽郊區。
恆星會的戰爭城堡非常容易辨認。
戰爭城堡位於法蘭西皇宮藝術館的西面,大約兩千米的距離。只要找到藝術館,就能看見它。而且,戰爭城堡,也很容易辨認,它的中間是高聳的尖塔,四邊是菱形防禦堡壘。根據詹姆斯得到的情報,戰爭城堡還是一個高級會所。不僅是恆星會的辦公場所,還是恆星會招待會員與招待會員顧客的內部會所。
魏周全他們到達戰爭城堡,便在一處園林集合,商議作戰方案。
暗戰小組指揮官魏周全對廖時開說道:“你是術師,我希望你發揮特長,實戰毒術,放到裡面的恆星會的人。我們要輕鬆佔領這個戰爭城堡,然後從容佈防,迎戰敵人的反撲。”
“沒問題。”廖時開應道。
廖時開立即在園林裡,佈置了一個陣勢,施展毒術。魏周全命令廖時開的部下護法,他和吳丹仁則帶着各自的小隊,前往戰爭城堡,隨時攻佔它。他們已經提前一步吃了解藥,不會被毒術所影響。
廖時開的巫毒,在術法的控制下,迅速籠罩住了整個戰爭城堡。在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戰爭城堡內的恆星會人員,紛紛失去了意識,不省人事。
魏周全和吳丹仁兩支隊伍衝入戰爭城堡的時候,幾乎是沒有抵抗的。恆星會分部少有的幾位察覺毒術的人,也,他們也沒防住魏周全他們的進攻。
戰爭城堡,很快就被魏周全他們徹底佔領。
廖時開他們也進入城堡不久,魏周全命令關上城堡的大門,封鎖城堡。然後,開始搜索城堡。戰爭城堡佔地不小,有大量的房間,魏周全他們搜索了半個小時,纔算是搜索完畢。
城堡內的恆星會人員,都被找到,並且集中關押在城堡的地牢裡面。接着,暗戰小組的成員,挑出幾位恆星會分部高層,進行審訊。待那些高層屈服,便利用他們直接使用專屬聯絡方式,向恆星會總部,發出凡爾賽分部遭到襲擊的信息,並且向總部求救,請求天使戰團支援凡爾賽分部。
恆星會總部接到了凡爾賽分部的求救,在第一時間,立即向總部的副會長奧斯頓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