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酒吧,大白天的客人也不多,除了一些早就在酒吧裡的人,或許是在酒吧周圍露宿的,要麼就是醉貓三兩隻,趴在桌子上,再無其他客人。
魏周全他們進入酒吧,隨意找了一個靠窗的座位,點了三瓶酒,一些零食,還有一些餐點。酒吧的服務員表示酒和零食現成可先上,但點下的餐點需要等些時候。魏周全點點頭,這很正常。
在酒店的上方,還懸掛着一臺大電視,電視上面正在播放一組新聞。魏周全他們拿着酒,開始一邊看電視,一邊喝酒。
恰巧,電視上的新聞,還和他們有一些關聯:“最新播報,一個小時前,莎士比亞廣場出現未知名傳染病毒,已經導致數百人受到感染。目前,因爲感染的人數太多,受影響的範圍太廣,醫院暫時還沒有對病毒有確定的結論,尚未知曉這是自然疾病,還是人爲投毒。不過,雖然目前受感染的人數衆多,所幸的是並沒有人員死亡……”
新聞主持人是一位女性,她的聲音,伴隨着新聞內容以及拍攝的畫面傳來。本來,作爲新聞播報人,主持人應該始終保持平穩中立的聲調報道新聞,但就算是原本沒有聽過這個新聞主持人播報新聞,甚至是沒有見過她本人的,都不難從她的聲調中發現她的恐懼和疑惑,當然,也聽出了她在努力維持平靜。
這也難怪,畢竟作爲一個文藝氣息很濃的城市,雖然也不乏商業因素,巴黎從來都像是世外桃源一樣的城市,多數時候都是祥和的氣氛,確實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情況,而且發生得突然,影響的規模又大,這在巴黎來說,是史無前例的。
當魏周全還在專注地看着新聞報道時,酒吧女服務員此時走了過來,手中拿着的托盤放着魏周全他們點的餐點。
這女服務員雖然長相一般,不算出挑,只是比較耐看的類型,但是,如果魏周全他們此時有注意的話,就會發現,這女服務員身材挺豐滿的。事實上,在這酒吧裡,她經常因爲送餐的時候,遇到一些客人的騷擾,還算禮貌的,只是出言輕佻地侃兩句,如果更過分的,還有直接上手的……
不過,魏周全他們卻沒有看女服務員一眼。自然並非是女服務員不夠魅力,而是因爲新聞報道的內容,已經吸引了魏周全他們的全部注意力。
然而,也不知道這女服務員是不是不太習慣沒有像往常一樣,在送餐的時候竟然沒有被調戲一下,她反倒多看了魏周全他們一下。發現他們是在關注新聞的時候,她臉上倒有些釋然了。
女服務員於是自顧自地把托盤上的餐點放到桌上。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時間還早,酒吧裡的顧客太少,這位女服務員有些無聊想和人說話打發時間,還是看魏周全他們不像尋常的那些不禮貌的顧客一般出言輕佻,而使得她對於魏周全他們多了幾分好感,又或是巴黎發生這樣的事情確實是前所未見,女服務員把餐點放在桌上之後並沒有馬上離開,反而像是有些自來熟一般,就着正在播放的新聞報道,主動對魏周全他們說道:“這上面的新聞,看起來情況好嚴重,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巴黎這裡可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呢,我猜事情肯定不簡單。”
魏周全接過酒杯,小小喝了一口酒,微微一笑,應道:“的確。我看的出來,主持人只是在努力保持微笑,但笑容明顯很僵硬。”
魏周全這話似乎是在應和女服務員的話,但事實上,在他心裡,卻早已經對事情有所預料而沒有特別的感覺。反正這巫毒是暗戰小組的廖時開釋放的,而且魏周全也早就知道,這巫毒不會傷害無辜人命但能掩護他們順利撤離,因此,魏周全看這新聞,其實和巴黎的人,比如這酒吧的女服務員的感受是不一樣的,他不過是在看,這個巫毒的影響,到底能有多大的效果。
果然,女服務員還沉浸在她對這次事件的恐懼當中,沒發現魏周全的不一樣表情,然後還是自顧自地自說自話一般:“其實,莎士比亞廣場的傳染病毒比她說的還要嚴重!我下載了一個視頻,上面非常恐怖,許多人都昏倒在地,不知死亡。我有一位親戚,就住在莎士比亞廣場,但是他的運氣不錯,今天正好在家輪休沒上班,所以沒有感染到,而就是他,告訴我視頻的內容是真的。”女服務員一邊拿出手機一邊應道。
魏周全順勢瞄了一眼女服務員手機視頻裡面的畫面,正是愛莎直播間的錄製視頻。
“雖然政府欺騙了我們,但是我仍然希望巴黎的傳染病能夠受到控制。畢竟,我是法蘭西人,我不願意我的國家,遭受可怕疾病或者災難。”女服員說着說着,漸漸愁容滿面了。
“我們也是如此。”魏周全又是一句隨便應付的話。
“請慢用!”女服務員似乎從魏周全這裡聽到一句共鳴的話而頓時開心了不少,她微笑着說道,然後纔拿着托盤離開。
魏周全輕聲說道:“巴黎的事情鬧大了,可能會有利於我們成功撤退,但也可能會對我們的撤退造成一定的麻煩,現在我們必須要更加謹慎和小心一些,靈活應變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情況。我現在唯一擔心的一點,那就是巴黎的事情,會不會影響到遊輪的航程。暫時還沒有和他們聯繫上,我們的一切行動還是要審慎一些。”
“隊長,你說怎麼辦,我們就怎麼辦。”王武和張凡點點頭,認爲魏周全的話有理,自然也沒什麼異議,當即表示以魏周全的意見爲主。
“我們先吃點東西,到時間再去找遊輪。”魏周全下意識透過酒吧的窗戶往外看了一眼,港口似乎還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動靜,他想了想,纔對王武和張凡這樣答道。
不管怎麼樣,既然暗戰小組方面有這樣的要求,那還是要按照原定計劃撤離。即便如果到時候遊輪真的不靠岸了,魏周全他們還可以選擇其他方法撤離。
十五分鐘之後,又有新聞報道,各國勸告國民不要前往巴黎旅遊。同時,各國各大機場採取隔離檢查的模式,確定來自法蘭西的乘客,沒有感染病毒,才能離開機場。
魏周全立即意識到情況嚴重,他還真的擔心遊輪不靠岸了。
在酒吧匆匆吃完東西,魏周全他們三人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魏周全讓王武和張凡護法,他進入精神空間遊戲,聯網找尋詹姆斯。
進入精神空間遊戲,魏周全發現詹姆斯也在找他。很快,兩人互聯成功。
詹姆斯告訴魏周全,五艘遊輪已經有三艘遊輪確認不再法蘭西的港口停泊,改在米旗國停泊。他要求魏周全務必要趕上他們今天正在等待的環歐遊輪,如果錯過這班環歐遊輪,魏周全他們就要考慮選擇其他方式離開法蘭西。
如今,魏周全他們都到了港口,自然是不想回頭或者換另一種方式離開法蘭西。詹姆斯的通知很及時,魏周全退出精神空間遊戲的時候,已經決定無論如何都要登上環歐遊輪。
另外,詹姆斯還給魏周全提供一個消息。根據衛星導航系統的提示,他們正在等待的環歐遊輪,已經進入英吉利海峽。距離法蘭西北部海港不遠了,甚至有可能進入港口。
因此,魏周全給王武、張凡分配任務,在全海港範圍內,秘密找尋遊輪。
經過十五分鐘的尋找,魏周全他們找到了遊輪。遊輪早就進入海港,只不過因爲巴黎病毒的影響,遊輪臨時取消法蘭西的陸地活動。根據魏周全他們打聽到的消息,遊輪會在傍晚的時候起航。
魏周全他們抓緊時間上船。
魏周全他們遇到上船的困難有兩點:一是遊輪不再接納新旅客,正常登船不行。也許,某些人可以動用權勢,讓人上船。但是,興華集團在歐洲的勢力不算太強。詹姆斯能夠安排人購買遊輪上的船艙,空出一個船艙留給魏周全他們已經是不容易了。上船,還是需要魏周全他們自己解決。
二是遊輪戒嚴了。爲了防止不明人士登船,遊輪各層都有警衛看守,不允許他人登船。遊輪停泊的港口位置空曠,魏周全他們很難避開耳目,偷偷上船。
因爲遊輪停靠的時間不長,所以魏周全他們的時間有限。魏周全三人經過商議,制定了一個調虎離山的計劃。他們的計劃很簡單,利用港口的駐軍,引起混亂,吸引遊輪警衛的目光。然後,再偷偷爬上船。
王武和張凡負責在港口各處製造混亂事端的時候,魏周全又去了一趟遊輪,瞧見遊輪收起了起降板,他愣住了。魏周全再仔細觀察遊輪的動向,見到遊輪沒有立即開走的跡象,才鬆了一口氣。
可是,魏周全發現他們登船的難度又加大了不少。這時候,他們出了下海爬船之外,似乎再無其他辦法了。
魏周全目測遊輪船舷的高度,遊輪很大,他們不借助一些工具,似乎很難爬上去。魏周全想了想,轉身去尋一條足夠長的繩索與鉤子。
十分鐘,魏周全在港口海員商店,順利買到繩索以及一根魚叉。離開海員商店,魏周全稍微給魚叉做個改造,掰彎它,便成爲一個鉤子。這個鉤子與繩索綁在一起,便是一個結實的攀巖工具。
魏周全再次回到遊輪附近,躲在暗處仔細觀察。
沒多久,王武和張凡成功完成了任務。
不遠處,整個港口商業街響起了兩個爆炸聲,過了一會兒,又起了幾聲槍響。打破了平靜的港口氣氛。
魏周全仔細觀察遊輪船上的動靜。
遊輪上,許多人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住了,靠向面對港口商業街的船邊遙望。耳朵靈敏的魏周全,還聽見不少人的議論,他們很關注港口商業街發生什麼事情了。
除此之外,大多數船員似乎偏向於離開法蘭西的港口。
魏周全明白,時機到了,他要把握機會。當下,魏周全帶着繩索與鉤子,下水,潛泳到遊輪靠海的一側。
魏周全用耳,靜靜聽他所在的上方,遊輪甲板上沒有人,立即拿出自制的攀巖工具,奮力朝上面一扔。
鉤子一次性成功勾住了某樣物件,魏周全立刻抓緊繩索,朝上面快速攀爬。事實上,魏周全仗着輕身術,藉助繩索,不過五六步,三四秒鐘的時間,便落在遊輪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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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魏周全周圍沒有人,他趕緊解開鉤子,繩子沒收,而是直接綁在船舷的一根護欄上,儘量不讓路過的人發現。
輪船發動機動起來了,遊輪要離岸。魏周全微微一驚,他拿出對講機,呼叫王武和張凡。
王武和張凡已經趕到岸邊,魏周全也不跟他們廢話,直接告訴他們,潛泳到船的另一邊,他給他們留了一條繩子,上面的人也清空了。
王武和張凡照着魏周全的指示,也登上了船。
魏周全直接剪斷繩索,鉤子也丟進海里。
接着,魏周全帶着王武和張凡,悄悄走進船內,去尋詹姆斯給他們買的船艙。
詹姆斯給魏周全他們購買的是兩個一等艙,因爲一等艙有兩個牀位,所以他直接包下兩個一等艙。暗戰小組肯定不適合與他人同住,購買兩個一等艙也是應有之意。魏周全安排自己住一個一等艙,王武和張凡則在另一個一等艙,住在一起。
不過,魏周全他們剛剛上船,他還是安排王武和張凡在他的身邊護法,他要進入精神空間遊戲,告訴詹姆斯,他們成功上船了。
十五分鐘之後,魏周全醒過來,翻了翻船艙的抽屜,找到了五本德意志國家的護照,一個微型手機沖印機,一個歐洲某國外交部的鋼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