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紋微微的點了點頭,看着南邊柵欄內盤坐着一個鬚髮披散的中年玄師修士,正面對着牆壁,身上還帶着腳鐐手銬一動不動,丹田應該被封鎖住了,秦紋就拍了拍柵欄道:“你是什麼人?怎麼被方兆關進這裡來了?”
那個中年修士絲毫沒有任何的移動,好像是聽不到秦紋說話的聲音,這時帶路的修士就怒喝着道:“你耳朵聾了嗎?秦爺給你說話你沒有聽見嗎?”
中年修士依舊對呵斥充耳不聞,如果不是還能用神識查看到修士有呼吸聲,秦紋以爲他已經死在監牢內了,領路的修士這時就拿出了鑰匙,對秦紋道:“秦爺,我現在就把門鎖打開,把這小子給您揪出來,這個時候還擺範兒,真是反了他了。”
秦紋擺了擺手道:“算了,反正他以後都在這監牢內,說不說都無所謂,我出去以後還可以問方兆,對了,你要按時給他們幾個送飯,他身上的元氣已經無法運行了,不要讓他們餓死了。”
領路的修士點了點頭,秦紋就離開了第一個監室,向北走去,來到了最後一個監室,看到一個鬚髮蒼白的老者,一身的衣物已經是污濁不堪,見到了秦紋之後,就忙衝到了柵欄邊上開口道:“你們不是方家的人吧?現在方兆是不是被你們抓起來了?”
秦紋微微的點了點頭,並沒有出聲,老者這時向南看了看,繼續對秦紋道:“我聽到剛纔你問南邊那小子了,他就是個啞巴,我進來之後就沒有聽他說過一句話,曾經有幾天方家的修士想逼他說話,不給他送飯。那小子就算是餓到奄奄一息,還是一聲不吭,我也不知道他是爲什麼被抓進來的?”
秦紋這時看到老者抓耳撓腮的表情,知道他是想讓自己放他出去。應該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不禁微微一笑道:“那你叫什麼名字?方兆又爲什麼會抓你進來呢?”
老者面上的諂笑依舊不改的道:“我就是殺了兩個方府的修士,被方兆抓住之後。才封住我的丹田,被關在這裡面的,這位爺,我看您也是個有身份的人。既然攻入了方家,那方兆就是咱們共同的敵人,您就擡擡手把我放出去吧。”
呂墨這時冷冷的道:“方兆在驅逐之城估計殺的修士也不少,像你這樣要是隻憑這一點理由,我想方兆也不會把你關在這裡,我現在再給你一次說實話的機會,如果你還是避重就輕的話。你就準備在這監牢內一直到老死吧。”
老者的表情頓時變得苦楚了起來道:“兩位爺,我確實只是殺了兩個方府管事,絕對沒有撒謊,你讓我說什麼你們才相信?”
秦紋淡淡的道:“你殺了兩個方府管事應該是真的。只不過方兆爲什麼把你關在這裡,你並沒有說,實話告訴你,方兆現在也在我的關押之下,而且已經開口招供了,我出去之後就可以問他,你剛纔已經欺騙我一次了,我不想再有第二次。”
老者神情頓時緊張了起來,眼神有些躊躇的看了看秦紋和呂墨,閉上了一直喋喋不休的嘴巴,呂墨剛想再開口,秦紋就擺手攔住了他道:“讓他再想想吧,咱們去另外一個監室看看。”
領路的修士忙走到了第三間石室旁,秦紋看到出風口是在上面,要是縱身看的話也不是太方便,就隨意的擰開了石室外面的精鋼鎖,拉開了石門之後,一股刺鼻的臭味迎面撲來,令人作嘔。
秦紋三人就各自用元氣和外面隔開了一個屏障,走進了房間之後,看到裡面只有一個大缸和匍匐在地上的一箇中年修士,中年修士面色已經成鐵青色,除了能呼吸之外,基本上已經看不出還有任何的生命特徵。
大缸內的排泄物都已經發黑了,中年修士的雙臂還被綁上鐵鏈,按照鐵鏈的長度基本上也就是剛好到石門前接一下遞來的飯菜,秦紋微微的蹙了一下眉頭,看這個修士的情況並不妙,就隨手取出了一枚丹藥放入了他的口中,然後對領路的修士道:“你用元氣把他搬到外面去,先不要解開他的丹田封鎖,找人給他清洗一下,等他甦醒過來再告訴我。”
領路的修士點了點頭,隨手震斷了綁在中年修士雙臂上的鐵鏈,用元氣直接將已經癱倒在地上的中年修士包裹了起來,快步就走出了監室,秦紋和呂墨查看了一下里面也沒有其他任何有價值的物品之後,也走了出去。
秦紋轉身看了看正在沉默中的老者,和一直如磐石一般根本沒有任何動作的中年修士,呂墨這時低聲道:“秦丹師,咱們是不是再審問一下?”
秦紋搖了搖頭,然後就走向了樓梯道:“該說的他一定會說的,如果他不想說的話,咱們也可以出去問方兆,反正也不過是幾個普通修士,應該和咱們也沒有關係,查明瞭情況以後,咱們再酌情處理就行了。”
就在秦紋和呂墨剛剛要踏上臺階的時候,突然從監室內傳來了一陣腳鐐手銬的叮噹聲,那個在最北面的老者大聲的喊叫道:“兩位,兩位,你們別走啊,我把事情告訴你們,只要你們能放我出去,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
秦紋怔了一下,停住了腳步,對身後的呂墨道:“走,咱們去看看。”呂墨就跟着他重新又走回了老者所在的監室柵欄前。
老者看到秦紋走了出來,忙開口道:“兩位,兩位爺,你們想知道什麼,我全部都說,你們問什麼我就說什麼,只要你們能放我出去,在這裡面我是待夠了,一共三個人,其中有一個是活死人,還有一個就是快死的人,我每天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再過幾年,我估計都能憋瘋了。”
呂墨這時就開口道:“既然你答應說了,那我就問你,你叫什麼名字?現在是什麼修爲?以前在哪個門派做弟子?”
老者也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就忙開口道:“我叫姚鬆,現在是玄師上階的修爲,以前,以前曾經在紫雲山脈過,在烈火劍派中修行,最後是被人追殺,纔來到這驅逐之城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剛到驅逐之城就被方兆那個老小子盯上了,我就殺了跟蹤我的兩個方家管事,最後被他抓進了這裡。”
呂墨的面色立即變得陰冷了下來道:“我看你還是不說實話,方兆爲什麼要抓你,我想你身上一定有他要知道的秘密,你要是把秘密說出來的話,我們有可能還會留你一條性命,如果我們從方兆的口中知道你在騙我們,那我們留着你也沒什麼用,還不如和方府的其他修士一起處決了呢。”
“反正我們秦家主也不想留下太多的廢物,剛纔那個從石室內帶出來的已經到外面活埋了,救活他還要耗費丹藥,像你這樣滿嘴謊話的,留下更是個禍害。”
姚鬆頓時被呂墨的話嚇到了,他已經看出了呂墨是個魔修,魔修口中的話雖然不能完全相信,不過魔修殺起人來從來都不會心慈手軟的,他就哀求的看着秦紋道:“這位爺,我是個玄師境界的修士,只要你放了我,我願意爲你做任何事情。”
呂墨這時冷笑了兩聲道:“像你這樣修士的話,我們還敢相信嗎?你連爲什麼被抓到這裡都不願意說,難道我們還能讓你去做什麼事情?”
姚鬆看到秦紋和呂墨轉身又要離開,知道這應該是他唯一的一次機會了,就忙開口道:“我說,我說,方兆要抓我是爲了一本功訣,只不過他在我身上沒有搜出來功訣,就把我抓到這裡關進來。”
秦紋剛纔聽到姚鬆說他來自於烈火劍派,心中就微怔了一下,現在府中的二虎和他一樣是烈火劍派的弟子,現在又聽到了功訣,就開口道:“方兆要的是什麼功訣?他是怎麼知道你身上有這本功訣的?”
姚鬆猶豫了一下道:“這個功訣叫麒麟劍訣,是我在紫雲山脈的時候得到的,因爲這本功訣我還殺了幾個人,不過那本功訣我自己卻不能修行,最後讓我賣給了大師兄,得到的靈石還了賭債。”
聽到了麒麟劍訣這四個字,突然一直背對着牆壁的中年修士肩膀微動了一下,晃動着腳上的腳鐐和手銬走到了最北邊的柵欄前,用着嘶啞絕望的聲音開口道:“姚鬆,你既然得到了麒麟劍訣,那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凌雨的人。”
突然聽到這個如同冰窖中發出的聲音,三個人都怔了一下,姚松下意識的道:“凌雨,這個名字怎麼那麼熟悉,對了,我以前在麒麟劍訣書內看到過凌雨的一個玉符,啊,你小子不是個啞巴嗎?怎麼突然說話了?”
中年修士有些激動的晃動着面前的柵欄,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你得到了麒麟劍訣,那個凌雨是不是你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