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言聽了秦紋的話之後,邊翻動着火上的烤魚,邊開口道:“這個你們不經常吃這些海中的鮮味,要多加重些口味才覺得好吃,像屬下這樣的,基本上略微放些鹽巴就能入口了,而且味道更鮮。
蘇若略微試了旁邊那個沒有添加調料的牡蠣,一股海腥味直衝鼻孔,她不禁微微的皺眉道:“加上調料覺得還比較好吃,要是單獨這樣吃的話,確實有些不好下口。”
薛言笑了笑道:“這個是腥味比較重的,如果要是想吃習慣的話,可以先嚐嘗這條魚,慢慢的就會覺得腥味不是太重了,如果吃習慣的話,過上一段時間不吃,還有些想得慌,我基本上有商隊來嘉關之國的話,都會讓他們帶些這種海鮮之類的。”
“不過在儲物袋內放的時間長了,雖然不會腐爛變質,但是覺得還是像這樣現吃現做的比較好一些。”說着話,薛言看到秦紋二人吃完了一個之後,就放下了筷子,他也明白秦紋二人對這種海味還不是十分的習慣,所以就將烤好的魚放在了已經空置的貝殼上,然後自己拿起了另外一隻牡蠣夾着吃了起來。
烤魚確實如薛言所說的,腥味沒有那麼重,而且添加了調料之後,外焦裡嫩異常的好吃,蘇若對此也是讚不絕口,三人一直將這隻烤魚吃完,秦紋還有些意猶未盡的道:“這種吃法不錯,我也去過東海的岸邊,他們那裡基本上都是燉湯之類的,雖然也挺好吃,不過也算是兩種風味吧。”
吃完了飯之後,秦紋就從自己的儲物袋內取出了一頂帳篷,由於這天的海邊只有微風吹過。秦紋索性就直接將帳篷搭建在沙灘上,讓蘇若在帳篷內休息,自己和薛言則是盤膝坐在沙灘邊調息了起來。
第二天早起,東邊的陽光照射在秦紋的背上。緩緩的睜開雙眼。看到面前的大海一片片金光粼粼的波紋,略帶潮溼的靈氣讓秦紋不由得心中一陣清明。看着潮水漸漸的涌上了沙灘,秦紋就起身幫着剛剛走出帳篷的蘇若將物品都收拾起來。
秦紋剛把帳篷放入了儲物袋內,就聽到薛言有些驚喜的道:“秦爺,來了一條商船。不,不是,是兩條商船,後面的那條怎麼懸掛的旗子不一樣?糟了,是海盜,秦爺,咱們怎麼辦?”
秦紋向着遠處眺望。只見一艘快速驅動的鐵甲商船在前面飛快的行駛,而商船的後面則跟着兩條有些破爛不堪的船隻,鐵甲商船雖然速度比較快,但是後面的那兩條破船也不慢。秦紋明明看到他們是可以圍堵鐵甲商船的,可是每到快要跟上的時候,後面的船隻都會略微錯讓一些,並沒有和鐵甲商船正面交鋒,而是死死的跟着它。
秦紋這時有些疑惑的問薛言道:“後面的那兩條商船是海盜嗎?他們的船那麼破,我想要是鐵甲商船轉身用撞角衝撞的話,不用幾下應該就被撞散了。”
薛言微微的搖了搖頭道:“秦爺有所不知,這些海盜的船隻雖然看起來破破爛爛的,不過他們平日內都是靠着船隻吃飯,裡面的防護一定做的非常的好,外面只不過是表象罷了,真正要是衝撞起來,不一定誰佔便宜。”
秦紋這時又沉吟了一下道:“那它們這樣在海面上追逐,也不下手,萬一這個鐵甲商船走到了一個國家的港口,這些海盜不是空忙活一場。”
薛言看着海盜船隻只是綴在商船的後面,他就從自己的儲物袋內取出了一張地圖,略微看了一下解釋道:“這些海盜對附近的地形非常的熟悉,他們應該不知道商船內的修士境界如何,所以想用最穩妥的辦法來準備逼停這艘商船,前面就是一個淺灘的海峽了,經過這個海峽必須要非常的小心。”
“即便是後面沒有海盜船隻,尋常的商船也很容易在這裡擱淺,更不要說後面有海盜的追趕了,如果在大海上衝撞的話,說不定三艘船隻會同時覆沒,到那時即便海盜洗劫了商隊的財物,他們也要重新購買船隻,而且在這茫茫的大海之上,尋常的玄師修士還能在元氣飛縱枯竭之前找到落腳的地點,那玄士修士就不一定了。”
秦紋這才明白海盜也不是一味的喊打喊殺,他們搶劫也是要經過嚴密的計算的,商船的數目太多,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樣的事情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能做,蘇若倒是有些疑惑的問道:“這些海盜和咱們遇見的山匪不是差不多嗎?他們怎麼不攔路收取些過路費用之類的就行了,那樣的話風險也會降低不少。”
薛言看着商船和海盜已經漸行漸遠,知道爲了避免風險,秦紋應該是準備等下一艘商船了,他就開口解釋道:“一般有固定地點的海盜剛開始的時候,也會收取一定的過港費用,但是西方這些國家對海盜的打擊是非常嚴格的,經常會派出軍艦來攻擊這些固定的海盜,所以漸漸的海盜佔據固定海峽的局面漸漸的就消失了。”
“他們的據點非常的隱秘,尋常的商船不會經過那裡,所以他們就開始在這大海上追逐搶劫這些商船,由於每次遇到的商船都不一樣,所以也就無所謂交些靈物就過關了,爲了搶奪船隻,大部分的海盜都會殺掉上面的高階修士,不過一些低階修士在這茫茫的大海之中,就算是留下性命,基本上也無法活着到岸邊,所以一般而言商船和海盜都是你死我活的爭鬥。”
說到這裡,薛言又想了想道:“除非這個商船上有等階特別高的修士,海盜在逼近商船的時候遇到了這樣的警告,就會馬上撤離,不過像剛纔那個商船上應該沒有能夠震懾海盜的修士,所以纔會被海盜一直逼到這邊。”
蘇若這時又想了想問道:“那剛纔商船距離這邊海岸這麼近,他們怎麼不從這裡逃走?反而會根據海盜所追蹤的路線航行呢?”
薛言猶豫了一下道:“可能這個商船不是來咱們這邊的,而且他們估計也有和海盜的一戰之力,沒有深水港口的話,商船是很難在這裡靠岸的,那上面如果有低階修士或者兒童的話,就算是帶着他們飛縱逃出來,海盜應該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畢竟他們的貴重物品大部分都在自己的空間戒指內攜帶,在這種寬闊的地帶交戰,反倒沒有海中航行安全,如果幸好在這裡碰到某個國家的軍艦的話,那海盜們就會馬上逃離,他們也就能獲救了。”
蘇若的好奇心越來越重了,就開口問秦紋道:“原來海盜搶劫還有這麼多的規矩,咱們不如去看一下吧?”
秦紋看到蘇若已經被勾起了好奇心,想想自己反正有靈舟,也不怕那些海盜,就微微的點了點頭道:“好,反正剛纔的那條商船還沒有走的太遠,咱們現在就去應該很快就能跟上,看看海盜和商船的交戰,咱們以後對西方國家的修士也有所瞭解。”
說着話,秦紋就從自己的儲物袋內取出了靈舟,讓蘇若和薛言登上了靈舟,然後秦紋就驅動着靈舟向着商船離開的方向飛去,過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秦紋他們已經來到了商船和海盜船的上方。
由於對西方國家修士的攻擊方式還不太瞭解,爲了安全起見,秦紋並沒有把靈舟放的太低,而是高高的懸浮在空中,海盜和商船的修士對於飛在半空中的法器都沒有什麼概念,所以都沒有人發現上方高處的一個白鳥之類的東西會有人在裡面。
秦紋和蘇若三人則是用神識一直探查着商船和海盜船上的情況,在神識的作用下,秦紋清晰的看到商船上一共有二百多人,其中大部分都是玄士境界的修士,只有十幾個玄師修士,除此之外還有三五十名普通婦人和幼童。
玄師修士現在都集中在控制室內,都圍在一個金髮碧眼的中年男子身旁,大聲的議論着什麼,秦紋雖然這段時間和薛言用這些國家的語言交談過,不過像這種正常偏快的語速,他也基本上聽不出來是什麼意思,就轉身問同樣在探查的薛言道:“你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嗎?”
薛言點了點頭道:“能聽清楚一些,這些商隊的修士說的都是西黎共和國的語言,我在那邊曾經住過一段時間,那個坐在中間的金髮中年修士是這個船的船長,其餘有幾個是他船上的大副之類的,還有幾個玄師境界的修士是乘坐這艘船的乘客,他們現在正在商議着航行的路線,以及如何規避這些後面的海盜。”
薛言好像又聽到了什麼,不由得微微的搖了搖頭,秦紋就有些好奇的問道:“怎麼了?他們是不是商量出什麼結果了?”
薛言點了點頭道:“也不算是什麼結果,就是一個大副說要調轉船頭和海盜硬拼,說不定海盜會投鼠忌器,害怕三條船同歸於盡而退回去,不過另一個大副卻否定了他的這個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