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修士也學着常嶽把丹藥放入口中,秦紋看到二人已經吃下了自己所給的丹藥,就點了點頭,先順手解開了常嶽的丹田,然後從自己的儲物袋中拿出止血的藥粉,撕開了被長槍刺破的衣衫之後,將藥粉灑在了帶着黝黑色光澤的傷口之上。
把傷口處理好了之後,秦紋又遞給他一塊乾淨的棉布,讓他自己隨手包紮一下,接下來又給了年輕修士一枚赤紅的丹藥,淡淡的道:“你剛纔是受了點內傷,把丹藥吃了,再運轉一下功訣就沒有問題了。”
二人看到秦紋果然兌現諾言,給他們二人療傷,心中暫時也安穩了下來,等二人各自把傷口都處理好了之後,秦紋看着二人身上黝黑的皮膚道:“你們剛纔能隔絕神識應該就是靠的這個東西吧,這是種什麼藥材?你們在那裡得到的?”
常嶽的傷口被包紮了之後,面色也好了許多,聽到了秦紋的問話,就開口回答道:“這是山林中的一個閒散修士賣給我們的,每次拿到能塗滿全身的藥水,需要一塊上品靈石,除了我們還有不少的修士到他那裡買這種藥水。”
“一塊上品靈石?”秦紋這時看到他們身上的衣衫基本上都有些殘破,而剛纔的那兩件使用的法器明顯不順手,應該都是從別的修士那裡搶奪來的,就開口道:“那你們的花銷也不小啊,如果有幾天搶不到靈石怎麼辦?”
常嶽猶豫了一下道:“這種藥水雖然能夠隔絕神識,不過它也有一個弊端,就是元氣只能在體內運轉,而不能吸收外面的靈氣,只要塗上了這個藥水,就不能再運功提升境界了。一旦體內的元氣消耗完畢,就要儘快的擦掉這些藥水。”
“所以塗抹上了藥水之後,我們就會盡快的來尋找下手的目標,如果幾天沒有合適的機會,那就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潛伏着,儘量的讓元氣消耗的慢一些。”
秦紋這時看了看旁邊的年輕修士。他剛纔給了年輕修士一枚丹藥,如果按正常情況的話,年輕修士服用了丹藥之後恢復的情況應該要比常嶽快一些,不過現在看來,年輕修士恢復的還趕不上常嶽,應該就是這個原因,秦紋不禁微微的點了點頭。
秦紋仔細的觀察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二人身上帶的有儲物袋,就開口問道:“你們在山林中也搶了不少修士。怎麼身上連個儲物袋都沒有?”
常嶽這時猶豫的看了年輕修士一眼,年輕修士從自己的衣衫內層接下了一個殘破的儲物袋道:“這個是我的儲物袋,常兄上次拿儲物袋換取隔絕神識的藥水了,他的東西都在身上放着。”
秦紋看了看兩個已經歸附自己的閒散修士,明顯的他們在山林中的地位也算是在底層了,隨手拿起了年輕修士的儲物袋用神識查看了一下,裡面只有幾塊散碎的下品靈石,一本功訣。還有幾個破的不能再用的法器,身家寒酸的還不如城內一個僱工。
秦紋此時想了想道:“你們既然在山林中也劫了不少的修士。怎麼身上就這麼一點東西?就算是每次購買藥水花費一塊上品靈石,我想你們這麼長的時間沒有失手過,也總該有些存放的靈物吧。”
常嶽這時苦笑道:“我們兩個合作的確實默契一些,不過搶來的靈石除了購買藥水之外,還有需要修煉的丹藥,在這山林之中。每件靈物都貴的要命,一件要比城內的店鋪多出兩三倍的價格,驅逐之城內的修士是在外面得罪了人被驅逐過來的,我們則是被驅逐之城驅逐出來的,沒有別的渠道得到靈物。只有花高價錢買了。”
說着話,常嶽指着年輕修士道:“上次小六偷偷去了一次驅逐之城想要販賣些靈物到山林,沒想到被那些經常販賣靈物的修士發現了,結果在第二次去的時候,被那些人告了密,如果不是我事後得知去及時報信,小六就被他以前的東主堵在城內了。”
秦紋這時心中不由得多出了一個想法,就轉身對肖徵道:“肖兄,這次歷練你有什麼目標嗎?如果沒有的話,我想去會一會這個賣隔絕神識藥水的修士。”
肖徵知道秦紋是個丹師,從剛纔秦紋收服兩個修士的話語中,他也聽出了秦紋對這種藥水的好奇,就微微一笑道:“我這次歷練只不過是出來轉轉,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目的,像現在這種瓶頸,單憑這兩天的時間是很難突破的,說不定這段時間我每到休息的三天都會在這附近轉轉。”
秦紋聽到了肖徵肯定的答覆之後,就回頭看了看常嶽二人,常嶽和小六二人也聽到了秦紋所說的話,就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常嶽有些猶豫的道:“這位秦爺,不是小的潑冷水,這賣靈藥的程修士在山林中是張三爺在保護着,咱們這邊算上我們才四個人,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
秦紋不禁微微一笑,他知道常嶽和小六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來到驅逐之城的時候,秦紋就知道外面的山林比裡面的驅逐之城生存環境還要殘酷,像賣藥水這種收益,如果不在勢力的保護範圍之內,早就被這些修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
這時秦紋從自己的儲物袋中拿出了兩塊上品靈石,隨手遞給了常嶽和小六道:“這兩塊靈石你們去找那個姓程的修士買藥水,然後把我們帶到裡面就行了,我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到時候我只是見識一下這位修士就行了。”
常嶽和小六這才放下心來,接過了靈石,常嶽開口道:“程修士住的地方距離這裡也不遠,如果走近路的話,一般五、六個時辰就到地方了。”
秦紋這時想到了剛纔常嶽所說的張三爺,就開口問道:“你說的那個張三爺在山林中很有名氣嗎?他是什麼境界的修士,手下有多少人?”
小六將靈石放入了自己的儲物袋內,回答秦紋道:“張三爺是這一帶山林的頭目,他以前也是驅逐之城的一個僱工的子弟,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一本功訣,用了二百多年的時間修煉到了靈階。”
“等到他突破以後,當天就殺了他爹做僱工的東主全家,然後把東主所有的私田都收了回來,把當年和他爹一起做僱工的同伴都提升做了監工,而監工則是全部要下地勞作,現在在驅逐之城的私田內還經常能聽到他的故事。”
肖徵這時不禁搖了搖頭道:“能做監工的修爲一定不低,那些僱工的修爲也不會有他們高,管理的時候,難道那些被貶下勞作的監工就不會逃跑嗎?”
小六此時眼中露出了憧憬的光芒道:“張三爺當年也想到了這一點,就從東城僱傭了兩個玄師境界的修士專門看着這些監工,一旦有逃跑的立即格殺,這在驅逐之城也是頭一份,想想就解氣。”
“不過最後驅逐之城的幾個大家族怕張三爺的這種舉動會引發大規模的僱工動亂,就聯手想除掉他,最終張三爺帶着手下的幾個修士來到這山林中安頓下來,他在這一帶威望很高,我有一次還跟着他率領的修士去搶過一次私田呢。”
秦紋看了看面上露出興奮表情的小六,知道這個張三爺應該是這些僱工子弟心中的英雄,他們都渴望着自己能成爲下一個張三爺,或者是遇到下一個張三爺,不過秦紋倒不是這麼想,這個驅逐之城的私田制度流傳了上萬年,張三爺這樣做無疑是要和整個驅逐之城做對,一個剛入靈階的修士能做出這樣的抗爭,秦紋不知道他這是可敬還是可悲?
商量好了明天的路線之後,小六這時猶豫了一下道:“秦爺,我和常嶽想到後面的溪水處把身上的藥水洗掉,剛纔服了秦爺給的丹藥,現在身上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洗掉藥水後再運行一個周天的功訣就不耽誤明天趕路了。”
秦紋點了點頭,從剛纔常嶽所說的藥水功效上,他知道小六不洗掉藥水的話,就不能從運行功訣來吸入靈氣,反正現在已經給他們服下了韓端煉製的毒丹,這兩個修士也不會逃跑,拿自己的生命來做賭注。
得到了秦紋的許可之後,常嶽二人就飛快的走出了石洞,看到二人走出了石洞之後,秦紋就對肖徵道:“肖兄,咱們明天還要趕路,再有一個多時辰天就快亮了,你還是先調息一下,我在這裡等着他們回來。”
肖徵點了點頭,就盤膝調息了起來,秦紋等到常嶽二人回到了山洞,果然身上黝黑色光澤的藥水已經完全洗掉,露出了二人略顯蒼白的面孔,在這山林之中平日被陽光的照射很少,而且二人還經常晚上出來活動,所以這種面色也是很正常的。
第二天一早,秦紋來到石洞後面的溪水處略微洗了一下臉,然後拿出大餅和肖徵、常嶽二人隨便吃了幾口,就順着山林向西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