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管事從外面飛縱回來之後,看到書房外緊閉的房門,知道他現在敲門打擾有些不合適,但是離開還怕被責怪,他打聽出來的事情還是比較緊急的,就只得輕嘆了一聲,低頭守候在房門外。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房門才輕輕的被打開,露出了一個面色潮紅,神態慌張的侍女的面孔,見到了黃管事之後,嚇的忙捋了捋耳鬢邊略帶散亂的髮絲,朝着黃管事微施了一禮,然後就匆匆的離開了。
這時裡面傳來了黃五爺的聲音道:“外面是誰啊?進來吧。”
黃管事忙躬身進入了書房之內,黃五爺見到是他,就開口問道:“你去薔薇之刺消息打探出來了嗎?有沒有見到凌隆?”
黃管事躊躇了一下道:“五爺,我覺得這次好像是出大事了,幸好我在薔薇之刺相熟的有一個管事,說是凌隆現在已經被派出去不知道做什麼事情了,要是按照正常的時間,他前幾天就應該回來了,可是一直到現在還沒有人影,而且跟隨他去的修士已經先回來了,現在也聯繫不上他。”
“聽說他隨身攜帶的還有一大批晶石,聽那個管事話中的意思,好像是薔薇之刺正在派人追查凌隆,我回來的時候還在想,幸虧當時沒有直接去裡面打探情況,萬一被他們的人盯上,咱們就麻煩了。”
黃五爺的面色不禁陰沉了起來,凌隆竟然也失蹤了,難道和這次商路被截斷有關係,他不知道雙星城內發生的情況,雖然和雙星城的協議被毀,他在晶石上的損失不是太大。可是對黃府的發展是致命的。
先不說爲了打通商路他投入了多少修士,就這將近百年的時間消耗讓他每想起來就心痛,他放棄了和季府爭奪執事的機會,甚至對於以前看不慣的修士也都忍耐了下來,這一切他都想等到商路平穩了之後,再緩過手來處理。
可是現在商路打通了。不過只走了兩趟就被雙星城堵死了,這讓黃五爺有種被欺騙的感覺,每每想到這裡,黃五爺都想要抓狂,手指搔了搔額頭的頭髮喃喃的道:“這他奶奶的,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雙星城竟然撕毀了協議,包括連凌甸和凌隆的人影都見不到了,我現在到雙星城的傳送陣都成了擺設,走了兩趟商路。連本都沒有收回來。”
聽到了黃五爺爆出了粗口,黃管事知道他是已經憤怒到了極點,就猶豫了一下道:“五爺,事情那有一帆風順的,設置傳送陣的時候,咱們不是也損失了那麼多的修士嗎?你也不要太上火,實在不行的話,咱們還可以繞過雙星城。重新設置傳送陣的方位。”
黃五爺強行壓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道:“重新設置傳送陣,難道就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情嗎?現在不但傳送陣被封了。包括孫達和薛林兩個探查傳送陣的修士也留在了賀刃之國,他們對荒漠的地形是咱們府中最熟悉的,沒有了他們,難道你可以去給我到荒漠中去找條路來?”
黃管事怔了一下,他心中才不想放棄城中這悠閒的生活,到荒漠中去受罪。只得低頭不語,黃五爺也知道他心中的想法,現在自己正在氣頭上,也不想理會黃管事,就厭惡的擺了擺手道:“好了。你先退下吧,我想自己靜一靜。”
黃管事點了點頭,退出了書房,黃五爺則是悶着頭坐在太師椅上,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才踱步走到了牆邊的地圖旁,看了看上面標註的一點一點的傳送陣位置,想起了自己耗費的心血,不禁一陣怒上心頭,隨手就把整個地圖扯了下來,然後發瘋似的幾把就撕個粉碎。
外面站着的侍從都心驚膽戰的對視了一眼,沒有人敢靠近書房半步,黃五爺發泄了一通之後,就頹然的坐在了身後的太師椅上,口鼻中傳來了沉重的呼吸聲。
黃管事來到了前院之後,有一個修士朝着他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黃管事不由得怔了一下,然後開口道:“那個人在什麼地方?他還有同夥嗎?”
修士搖了搖頭道:“已經被我們抓到監牢內了,現在正在審問,就抓住了他一個人,現在還不知道有沒有同夥?”
黃管事就微皺着眉頭道:“你現在就帶我到監牢去,我要親自審問,對了,你是怎麼知道這個修士是秦家的人?”
修士有些討好的道:“管事前年讓我探查過秦家,當時我就在秦家見過這小子,我還見到過他去當年的軍營送過信,所以對他有印象,這次他竟然到咱們府周圍打探情況,我就把他抓了起來。”
黃管事點了點頭,從自己的儲物袋內取出了兩枚上品靈石道:“你做的不錯,這個是先賞給你的,這段時間五爺的心情不是太好,咱們審問的結果如果沒有太大的問題的話,就不要給五爺說了,免得到時候再受訓斥。”
修士忙接過了黃管事手中的靈石,點頭道:“一切都由管事說了算,只不過這小子這次太囂張了,原來打探消息都是旁敲側擊,或者是收集一些府中管事的談話,這次這小子竟然直接用神識探入到我房間內,一下子就被我抓個正着。”
二人邊聊着邊向側院的監牢走去,剛剛進入監牢,就聽到了一陣陣的慘叫聲,黃管事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道:“你們平常都是這麼審訊人的嗎?”
修士點頭答應道:“是啊,這些小子你想讓他老老實實的招供可不那麼容易,不上點手段,就算是說,他們也是遮遮掩掩的,咱們略微動一下手,不但這些傢伙招供,對於另外關押的修士也是一個震懾。”
黃管事進入了陰暗的監牢內之後,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他不由得揮了揮鼻子邊的空氣,適應了以後,纔跟着修士進入了旁邊的刑訊室內,見到一個光着膀子的修士正揮舞着皮鞭,被綁的修士已經是封住了丹田,身上留下斑斑的鞭痕。
見到黃管事和修士過來,拿皮鞭的修士忙停下了鞭子道:“兩位管事,你們來了?這小子的嘴太硬了,我打了有將近半個時辰,他還沒招供。”
跟着黃管事的修士聽了這話之後,覺得面上有些掛不住了,就直接奪過了鞭子道:“你真沒用,去把那邊的刑具都搬過來,一套一套的試,我就不相信撬不開這小子的嘴,來到這裡,就算是鐵澆的,銅鑄的,我也能把他訓的服服帖帖。”
他剛抽了兩鞭子,受刑的修士就兩眼一翻,直接昏過去了,黃管事以前也知道秦家的修士是有名的嘴硬,他也不知道秦紋是用什麼方法,能讓這些人變得如此忠心,就擺了擺了手,示意站在自己的身邊的修士放下鞭子道:“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咱們就什麼都問不到了。”
那個修士面色略微有些漲紅道:“管事,這小子確實是有些嘴硬,不過你放心,我絕對會問出口供的。”
黃管事這時走到了被俘修士的身邊,微微的搖了搖頭道:“你這樣打下去是沒有什麼效果的,就算是到時候他開口,也要耗費一些時間,反正這個人留在咱們這裡也沒有用處,不如用我的方法來讓他開口吧。”
修士忙放下了皮鞭道:“管事,這件事情怎麼能髒了你的手呢?我讓他們現在就去偏房給您沏杯茶水,這裡太亂了,您還是在那邊等着聽口供吧。”
黃管事並沒有按照修士所說的去做,而是徑直走到了受刑修士的身邊,右手微微彎曲如爪狀,掌心處露出了淡淡的黑色霧氣,隨意的朝着受刑修士的天靈蓋上一拍,那個受刑修士如同被電擊了一般,渾身抽搐了一下,眼神猛然間直盯着黃管事,就在他和黃管事的眼睛對視的一瞬間,他的眼神隨即就變得迷茫了起來。
站在黃管事身後的兩個剛纔行刑的修士頓時面色微變,其中一個剛想脫口而出,突然看到對面的修士向着他做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他的心中馬上就明白了過來,把剛剛要說的話隨即有嚥到了肚內。
黃管事滿意的看了看眼神迷茫的修士,手指緩緩的用力,轉眼之間,修士的整個頭部就被淡淡的黑霧所籠罩,不過還能略微看清他的面部表情,黃管事就直接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爲什麼要來黃家?”
面色迷茫的修士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我叫鄭二彪,是東城秦家莊園的修士,這次來黃家,是奉了呂管事的命令,前來探查黃家的情況的。”
黃管事此時眼中的精光就更加明亮了,不過他的眼神越亮,對面修士的眼神就越迷茫,黃管事接着問道:“那你探聽到了什麼消息沒有?還有,你們的呂管事有沒有交代你要特別注意什麼事情?”
修士回答道:“我剛纔看到了黃五爺和管事坐着馬車回到了府內,又跟着管事到了薔薇之刺,我們呂管事並沒有交代我注意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