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紋不屑的看着三人狼狽下山的背影道:“就這樣還是玄士下階的修士,如果要是在戰場上廝殺的話,一個玄徒中階就能幹掉他們三個,他哥就算是親傳弟子又能怎樣,只要咱們不輸理,也不在同一谷的弟子,他們的師父手再長也伸不到藥谷來吧。”
茗兒把木柴背好了之後,猶豫了一下道:“雨谷的弟子和其他幾個分谷的不一樣,像剛纔他們幾個霜谷的,平日裡都是修行符道,沒有練過招式之類,再加上這谷中的弟子平日裡不允許用符紙殘傷同門,所以大多數人打架都沒他們下手狠。”
“雨谷的弟子雖然也是修行符道,不過他們大多都是以符易道,將符紙上的特性加在各種法器之上,所以他們平日裡也練習各種法器的攻擊,一般而言,大家不用靈符的話,雨谷的弟子比其他弟子要厲害的多。”
秦紋這時才明白爲什麼剛纔那三個人像是街頭無賴的打法,原來他們就沒有練過法器的攻擊,想想茗兒說的也有道理,寒楓谷禁令中是同門之間不允許用靈符私鬥,那空有一身元氣也只能近身毆鬥。
雖然茗兒所說的雨谷弟子也要注意一些,不過秦紋也沒太放在心上,只要有炎龍槍在手中,就算是對方是玄師下階的修士,秦紋也有一拼之力,想到這裡,秦紋就隨意的把柴捆放在了肩上問茗兒道:“這寒楓門一共有幾個分谷?”
茗兒想了一下道:“一共是有風雨冰霜雪五穀,每個谷中都有自己的藥谷,咱們這個藥谷算是比較小的,不過風谷就咱們這一個藥谷,咱們的藥圃卻是這五穀之中最大的,而且藥材也是最全的,就連雨谷的丹師都經常到咱們這裡來求藥。”
秦紋看到茗兒對寒楓門還是比較熟悉的,就想到了殘符的事情,接着問道:“那你知道這五個谷中,哪一個煉製的靈符比較厲害嗎?”
茗兒搖了搖頭道:“應該是都差不多吧,如果要說是最厲害的,可能要說是咱們寒楓門的門主了,我剛入門的時候就聽說,咱們門主已經快要達到破靈的境界了,這在紫雲山脈西部都是頂尖的修士了。”
秦紋聽了茗兒的話之後,知道他誤解了自己的意思,不過現在也不能問的太露骨,就轉移了話題問道:“那幾個人是怎麼逼你砍柴的,我看他們都不是新弟子了,還要那麼多的煙墨木做什麼?”
茗兒提到那三人,仍然有些心有餘悸的道:“我入門有四五年了,當時是師父從我叔父家把我帶到這裡來的,師父讓我上山砍柴纔有一年,那時候他們三個就要搶我砍的柴,被他們搶了幾次之後,我就告訴了師父,師父也去了他們霜谷,最後他們師父責罰了他們。”
“不過他們趁師父閉關的時候,又搶了我砍的柴,當時還打了我,從那以後我也不敢再告訴師父,所以每次砍柴都早一點起牀,想多砍一捆留給他們。”
秦紋看着一臉稚氣的茗兒,也不禁回想起自己當年剛踏入修行道路時的經歷,就用閒聊的口氣道:“茗兒,在修行的這個世界上,一味的退讓就是軟弱,你越是軟弱別人就越欺負你,要讓別人知道你的底線,一旦他侵犯到你的底線,你就要做出加倍的反擊。”
“試着想一下,如果讓你去抓一個動物,你是會選擇一個畏縮發抖的綿羊,還是選擇一個瘋狂撕咬的老鼠呢?老鼠的力量絕對比不過綿羊,不過我想絕大多數的人會選擇綿羊,放在修士的世界上也是一樣的,只要你做了那隻發抖的綿羊,你永遠都擺脫不了被別人欺負的的命運。”
茗兒聽了秦紋的話之後,眼神中漸漸的泛出了亮光,點了點頭問道:“秦大哥,以前你在外面的時候也有人欺負你嗎?”
秦紋淡淡的一笑道:“弱肉強食,這是最簡單不過的道理,不要讓別人看到你的軟弱,一旦有人試探,不要退縮,用自己最強的實力給予迴應,才能給對手最大的震懾。”
二人就這樣邊聊着邊走回了藥谷,回到了谷中之後,秦紋看到茗兒比剛纔要自信了許多,不禁微微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沈丹師一直還是在閉關之中,不過天心草的情況卻是一天好過一天,外面風谷的段先生也來了幾次,看到天心草已經完全成活,面色上也露出了高興的笑容,並且給二人每人一張自己所制的靈符做爲獎賞。
秦紋看到了這張靈符是一張玄級上品的水符,就拿回到自己的房間內,用神識測試了一下,不過結果也不是十分的理想,雖然能觸動青龍丹爐,不過還是沒有達到讓青龍丹爐吸收靈氣的程度。
轉眼之間,又是十天過去了,秦紋清早起來,看到茗兒正收拾斧頭和繩子,馬上想起了今天是上山砍柴的日子,就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今天不是上山砍柴嗎?你怎麼沒有早點叫我?”
茗兒面上露出了些許不好意思的表情道:“秦大哥,那天你給我說的話,讓我觸動很大,這幾天我一直在想,我雖然比他們修爲低一些,不過我不怕他們,所以我纔想今天就和往常一樣正大光明的上山砍柴,就算他們欺負我,我也不再怕了。”
秦紋愣了一下,沒想到茗兒這幾天有這麼大的變化,就微笑着點了點頭道:“對,男人就應該有這種自信,即使遇到他們也不用怕,你還有秦大哥呢,他們要是敢再來的話,我還能讓他們滾着下山。”
茗兒這時想到上次青衫弟子三人狼狽逃竄的樣子,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笑容,二人吃過了早飯之後,就帶上斧頭和繩子向後山走去。
剛上了山,走到煙墨樹林的時候,就看到距離最近的一棵樹上青光一閃,然後有四個人擋在了他們面前,秦紋微微的蹙眉看了四人一眼,發現旁邊的三個人正是自己上次教訓的三個青衫弟子,中間爲首的那個人沒有見過,秦紋猜想應該就是當時放出狠話的那個青衫弟子的哥哥。
看着爲首的那個人身穿淡黃色長衫,修爲上已經有玄師初階的境界,秦紋不禁微微露出了警惕之色,這時瘦小弟子從旁邊站出來道:“茶壺蓋兒,我還以爲你小子今天不敢來了呢,害的我們大哥在這裡等了一個多時辰。”
就在這時黃衫弟子擺了擺手,示意瘦小弟子不要再說話,就皺起眉頭上下打量了秦紋幾眼,看到秦紋只有玄士中階的境界,略帶些不屑的口氣道:“就是你上次打我弟弟的,我看你膽子不小啊。”
秦紋淡淡的道:“是你弟弟先下手搶我們砍伐的煙墨木的,我雖然是剛入門,不過也沒有聽說過那條門規中有可以隨意欺負同門的規矩。”
聽到秦紋綿裡藏針的話語,黃衫弟子的眉頭又緊皺了一些,這時旁邊的青衫弟子開口道:“哥,你聽他說的話,他連你都沒有放在眼裡,你還不教訓教訓他,讓他知道知道你的厲害。”
黃衫弟子轉過頭瞪了青衫弟子一眼,青衫弟子有些懼怕的閉住了口,這時黃衫弟子才帶着傲慢的口氣道:“雖然我弟弟做的不對,不過也輪不到你來教訓他,這樣吧,你們原來有什麼糾紛我不管,至於上次你打了我弟弟,那就給他磕三個響頭算是賠罪吧,像你這種修爲,我也懶得出手。”
秦紋不禁怒極反笑,沒有想到黃衫弟子竟然會如此蠻不講理,就直接反脣相譏道:“既然他做錯了事情,應該他給我磕三個響頭,哪有反過來的道理?”
黃衫弟子沒想到秦紋竟然這麼大膽,敢頂撞比他高兩個品階的修士,就晃動身形,隨手朝秦紋臉上就想扇一個耳光道:“口氣挺大啊,我今天就打的你滿地找牙。”
秦紋對黃衫弟子的動作早就有所防備,看到他身形一動,就先撤了兩步,剛好避開了黃衫弟子的手掌,黃衫弟子的右手落空之後,看到旁邊已經有上山伐木的其他弟子來遠遠圍觀,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隨即飛身就是一腳直踹秦紋的面門。
不過秦紋明顯比他想象的要靈活的多,側身躲開了之後,還推着身後的茗兒道:“你先走,等明天再來砍柴。”
茗兒怔了一下,手中攥緊了斧頭,並沒有離開,連躲開了黃衫弟子的兩輪進攻之後,黃衫弟子的面上不由得有些漲紅,本來想到秦紋只是玄士中階,他只使出三成的元氣,沒有想到秦紋都盡數躲閃開了。
旁邊的青衫弟子看到哥哥已經和秦紋開始了纏鬥,就和瘦小弟子一起衝向了茗兒,手中拿着準備好的棍棒,揮舞着道:“茶壺蓋兒,今天老子非要好好的教訓你一頓。”
茗兒這時愣了一下,剛想轉身就跑,不過馬上想到了秦紋給自己所說的話,頓時停下了腳步,手中揮舞着明晃晃的斧頭,緊閉着雙眼,瘋狂的朝着青衫弟子就砍,口中不停喃喃道:“我不會怕你的,讓你欺負我,我給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