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這時看到鹿三端起一碗就喝,他便走進了房間,將另外一碗放在了正在琢磨陣盤的小石面前,帶着微笑道:“這位客官,這是本店今天送的蔘湯。”
小石並沒有答話,而是放下陣盤,微微的點了下頭,轉身看到鹿三正在喝湯,也略微抿了一口,看到二人並沒有任何的疑心,二虎向正站在門外的劉成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就走出了房間道:“客官慢用,我們還要給其他的客人送湯。”
等到鹿三的房間關上門之後,二虎就把另外一枚魔藥放入了蔘湯之內,徑直的就來到了戊字房的門前,輕輕的敲門之後,開門的是一臉疑惑的秋護法,二虎手拿着托盤進入了房間後,把蔘湯放在了桌上道:“客官,這是本店晚上送的蔘湯,能安神益氣,請客官慢用。”
秋護法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面前的蔘湯,剛要開口詢問,突然聽到對面的房間內也有敲門的聲音,然後也傳出了夥計送湯的話語,他就點了點頭,示意二虎自己已經知道了,二虎雖然很想看到秋護法喝下這碗湯,不過現在不走也不行了,就緩步走出了房間,然後輕輕的把門帶上。
二虎並沒有直接下樓,而是還站在秋護法的戊字房附近,他並沒有敢用神識探查,他心中明白自己和秋護法之間的差別實在是太大了,萬一被他發現就麻煩了,還不如用耳朵仔細的聽裡面的動靜比較實際一些。
過了約有半柱香的時間,二虎聽到了房間內有瓷碗放下的聲音,心中不由得一陣的驚喜,看來應該是靈階修士已經把下了藥的蔘湯喝了,他就朝着樓梯口邊的劉成示意了一下,然後就開始等待着藥效發作的時間。
二人在樓梯口又等待了半柱香的時間,二虎就走到了劉成的身邊傳聲道:“我看這兩個房間相隔也有一段距離,不如咱們先把這兩個玄師境界的修士處理掉,然後再合力對付靈階修士怎麼樣?”
劉成猶豫了一下道:“也行,如果按照魔藥的性能來看。他們現在應該只有玄士境界,以咱們兩個的修爲,出其不意,估計不會發出太大的聲響,就能把這兩個修士給處理掉,然後咱們可以誘使靈階修士出門,加以暗算的成功率會更高一些。”
二人商量好了之後,二虎就緩步的走到了丁字房間門前,上下嘴脣一咬,用暗勁就震開了房門。剛一推開門。就看到鹿三正四仰八叉的躺在牀上。應該是睡了過去,而對面的小石則是順勢下牀,警惕的問道:“是誰?”
二虎感覺到劉成緊跟着自己身後,也明白行蹤已經被小石發現。就一揮手道:“你對付牀上那個,這個教給我了。”
劉成點了點頭,面上露出了獰笑就朝着鹿三撲去,二虎也晃身攔住小石,看到小石一臉的茫然,並不出聲,直接一掌就擊向小石的胸口,小石在猝不及防之下連退了幾步到牆角處,口中不停的道:“鹿三。快起來,有人偷襲。”
鹿三這時剛剛被驚醒,睜開雙眼的時候,就看到了劉成一張猙獰的笑臉,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被劉成一把捂住了口,覺得腦後一痛,然後就昏倒了過去,接着劉成又直接封死了鹿三的丹田,就算是這個時間能甦醒,也需要兩天的恢復才能動用元氣。
而二虎這邊則是並不那麼順利,小石被逼到牆角處以後,才發現自己的大部分元氣竟然被封鎖住了,心中一驚,看到襲擊自己的正是剛纔送蔘湯的夥計,頓時明白蔘湯中一定被下了藥,不過他瞬間就冷靜了下來,直接將殘餘的元氣輸入到了手中的陣盤內,一道青色的光芒隨即護住了全身。
二虎接下來的兩掌都被青色的護罩給擋了下來,小石看到這種情景,才略微有些放心,看來襲擊自己的修士在境界上並不比自己要高出太多,他看到鹿三已經昏迷過去,接着就想到了另一間房間的秋護法。
現在不知道是不是還有修士正襲擊着秋護法,而自己要是想扭轉這種局面的話,現在也只有靠秋護法了,想到這裡,小石就操縱着陣盤直接硬衝出了房間,向着戊字房跑去,二虎被小石的陣盤逼開,就和劉成在後面一直的追趕。
小石直接衝入了戊字房之後,秋護法正盤膝坐在牀上,看到驚慌失措的小石,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接着就看到了緊隨着小石衝進來的二虎和劉成,他心中瞬間明白了過來,小石應該是正在被二人追殺,就隨即取出了飛劍。
二虎看到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個程度,也無法再挽回了,就直接從自己的儲物袋中也取出了飛劍道:“劉成,你對付拿陣盤的小子,這個修士交給我。”
而劉成進入了房間之後,卻看到桌上那碗紋絲未動的蔘湯,一把就把二虎推了出去道:“虎哥,這小子沒有喝參湯,咱們不是他的對手,你趕快先走。”
二虎被劉成推出了房間之後,聽到了劉成的話,他並沒有直接順勢逃跑,而是轉身毅然又回到了房間,一把拉起劉成道:“要走,咱們一起走。”
秋護法看到二人都還沒到玄師境界,對於他而言就像是兩隻小爬蟲一樣,嘴角處露出了輕蔑的笑容,飛起一劍,就貫穿了劉成的肩胛骨,劉成緊咬着牙關,推着二虎就走出了房間。
秋護法一腳直接踹開了門框邊的磚牆,看到二虎和劉成已經走到了樓梯口處,飛劍一指,衝着二虎的後心就如閃電般刺來,劉成感覺到了身後磅礴的靈氣波動,就直接將二虎按倒,大聲道:“虎哥,你快走。”
飛劍瞬間從劉成的後背穿過,直接釘在了二虎的肋骨之上,二虎也覺得一陣劇痛,他緊咬了一下舌尖,神識中保持着片刻的清醒,轉身看到秋護法已經收回了飛劍,而劉成卻倒在了血泊之中。
這時秋護法和小石已經追了上來,二虎知道如果自己現在不走的話,一樣會成爲秋護法的劍下亡魂,就隨手一拉劉成徑直撞開了樓上的磚牆,從客棧二樓直衝而下,落腳之後,將劉成放在了一個夥計的手中大聲道:“快,把小四他們叫上,咱們走。”
夥計愣了一下,忙背上了劉成,隨口打了一聲呼哨,就跟着二虎翻牆出了客棧,緊接着隨後追來的秋護法和小石就看到從後院竄出了七八個身穿夥計服飾的修士,從客棧的各個角落處飛縱而出,四下逃竄而去。
秋護法愣了一下,知道這應該是有預謀的對自己進行搶劫,這一羣人的目標應該就是自己三人,從修爲上看,他們的境界修爲並不高,不過自己對驅逐之城是一點也不熟悉,如果追的話,也不一定能追得上,就朝着小石擺了擺手道:“窮寇莫追,咱們還是先上去看看鹿三的情況怎麼樣了。”
一個時辰之後,天色將亮,在驅逐之城西南方向的一個山坡上,有一座已經破敗不堪的神廟,二虎正虛弱的斜倚在滿是塵土的神龕之下,肋骨上的傷勢已經用布條綁上,不過鮮血還是在不停的沁出,口中一咳嗽,就滿是苦澀的血味,這應該是被那一劍傷到了心脈。
在二虎的面前,躺着的是劉成的屍身,秋護法的最後一劍直接刺中了他的後心,在同伴抱着他飛出客棧的時候,已經是沒有和呼吸。
對面正盤膝調息的是小四和其他幾個面色驚惶的修士,小四將元氣調息完畢之後,就緩緩的睜開眼睛,有些着急的看着神廟外面,在進入神廟之後,小四知道今夜的事情已經鬧大了,秋護法那邊他是不害怕,畢竟那三個人都是從外面剛來的,也絕對摸不清自己的底細。
現在最要命的是客棧的東家,這一晚上鬧得天翻地覆,客棧的東家和掌櫃絕對不會就此罷休,如果要是被他們查到了行蹤,那可就麻煩了,按照黃府的慣例,像小四這種行爲,黃五爺絕對不會護短的,畢竟這也不是出自於他的授意。
就在小四心亂如麻的時候,外面匆匆的進入了一個修士,面色慌張的來到了小四的面前道:“虎哥,四哥,這次麻煩大了,泰來客棧的掌櫃已經查明瞭是咱們幾個昨晚鬧的客棧,現在正派人到黃府去要人了,我來的時候,五爺已經讓他們進府了。”
二虎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用右手輕拭了嘴角溢出的鮮血冷靜的道:“這次是我牽連各位兄弟了,現在我已經是個傷重之人,也沒有逃跑的力氣了,你們都走吧,諸位的恩情我只能來生再報了,我陪着劉成待在這裡,如果被他們抓到的話,我會把所有的罪責都攬到自己身上的。”
小四這時眼珠轉動了幾下之後,面色有些不愉的站了起來道:“虎哥,你這麼說話就不對了,弟兄們跟着你出來做事,現在出了事情,你就這麼把我們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