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場折戟男兒死,保家衛國幾多愁!
血色的驕陽早已懸掛空中,燥熱的氣息充斥在無盡的原野上,遠處一隊鐵騎在急速的向前方趕去,濺起地面上的灰塵,形成了一個天然的灰塵牆體。
這隊鐵騎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斥着興奮及激動,雖然他們身上的衣服落有很多灰塵,他們的臉上被灰塵覆蓋的像是一隻花貓,但是他們的精神都極爲亢奮,他們的眼睛都充滿了嗜血的光芒。
“興霸,咱們還要追多久啊!就這樣一直跟在他們後邊,不盡全力去殺敵,真是手癢!”這隊鐵騎前方兩名帶頭者中的一位說道。
“仲業,將軍給咱們的命令就是在遠處跟着他們,既不能跟丟,但也不能追上他們,想必將軍一定有後手,咱們就這樣跟着就好!”甘寧看着前方那羣混亂不堪的軍隊說道。
這二人赫然就是甘寧和文聘,他們按照我的命令,從宛縣的北門開始,就一直追殺袁術,雖然說是追殺,但他們並不真的追上前去,只是殺死那些掉隊的人。
“仲業,前方是什麼地方?”甘寧看見前方的地勢非常特別,兩邊高聳,中間低垂,像是峽谷,但是又沒有峽谷那般高聳。
文聘想了想說道:“如果我猜想沒錯的話,那裡應該是洛門峽!”
“洛門峽?”甘寧露出思考之色,隨即他舉起右手,示意衆人停下來,說道:“停止追擊,緩慢靠近!”
“興霸是怕袁術在那裡埋伏?”文聘見狀問道。
甘寧搖了搖頭,說道:“袁術目光短淺,而且又不善於納諫,他是不會在這裡埋伏的!”
“那是?”文聘更加疑惑。
“如果我的猜測不錯的話,這裡將是袁術的葬身之地!”甘寧看着前方的洛門峽,緩緩露出了笑容,因爲這個時候他聽到了很多慘叫聲。
“怎麼回事?前方發生什麼事情了?”文聘也聽見了很多慘叫聲從洛門峽傳來,並且看見了很多黑煙從洛門峽上空飄出。
“將軍真乃神人也!”甘寧讚歎道,“這些都在將軍的意料之中啊!”
“衆將士聽令,守住洛門峽出口,出來一人投降不殺,如若不降,殺無赦!”甘寧大聲喊道。
“諾!”
在洛門峽兩邊的高地上,很多士兵在不斷的向洛門峽低落之處扔乾柴以及向下滾落石塊,而洛門峽中的袁術等人,均因這突然出現的石頭和燃火之柴驚慌了起來,他們中有的人被從天而將的石塊擊中,頭碰血流,嚴重者當場斃命;有的人由於這天降之火,全身燃燒成了火人,在痛苦的嚎叫,總之此時的洛門峽中,儼然成爲了人間地獄。
“逃啊!”不知誰喊了一句,袁術的軍隊就此沒有了組織、沒有了紀律,每個人都向後退或者向前方衝去,可是前方不知何時竟然被厚大的石塊遮擋住了,衆人根本無法突破而走,但是當他們後退之時,又遇到了守候已久的甘寧等人……
“不許慌,都回來!”在軍隊的中央,一個身着華貴服飾、頭戴灰黃色綸巾的中年人,此時正大聲呵斥道,可是他的聲音在這成千上萬的慘叫聲中,早已被淹沒了,沒有任何一個士兵聽他的話。這人赫然就是被甘寧等人追殺的袁術。
“反了,都反了!”袁術大聲喊道。
洛門峽東邊高地上,一個書生打扮的中年人冷眼的看着下方或被砸死,或被燒死的軍隊,慢慢的露出了笑容,點了點頭說道:“是時候了!”
“停!”他高聲喊道,他的聲音剛剛落下,從天而降的火焰以及滾落的石塊便愕然而止。
洛門峽內的士兵,看着巨石以及火焰的消失,再看着被砸死、砸傷抑或燒死的同伴,頓時感到了一種悲情以及絕望,他們坐了下來,呆呆的看着天空,看着洛門峽兩側高地上的人。
“上天憫人,我家主公更是如此,所以,現在棄械投降之人,我等均留爾等性命!給你們三息時間考慮!”高地上的中年人高聲說道。
“一”
“不需棄械,不許投降!”袁術將情況不好,連忙喊道。
“二”中年人並未因袁術的喊聲而有絲毫的停頓。
“誰若膽敢投降,我必殺無赦!”袁術由於驚恐與憤怒,臉上已經有了一絲扭曲。
“這就是你們日夜誓死追隨的主公?”這時,中年人笑了起來,“在必死之局面前,他竟然都不給你們一點活命的機會,這等人也值得你們追隨?”
“你休要胡言!”袁術一聽,心裡頓時一驚,這是要置他於死地啊,他看了看周圍的士兵,發現那些士兵均露出憤怒的神色,在狠狠地盯着他。
“三”中年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啪”
“啪”
在中年人聲音落下之時,只聽一件件兵器落地的聲音響起,轉瞬間,就有近萬人放下了武器。
“你,你們……”袁術由於憤怒,話都不連貫了。
袁術指着高處的中年人問道:“你到底是誰?”
“蒯越,字異度。我乃我家將軍之軍師!”中年人沉聲說道。
“沒想到劉表竟然捨得將你交給別人,你口中的將軍是誰?”袁術再次問道。
“狂龍!”
“狂龍?這是何許人也,我怎麼從未聽過!”袁術怒吼道。
蒯越面色不變,他擡頭看了看天說道:“天色不早了,袁大人是準備投降呢,還是讓我等從你一程!”
“你!”袁術驚道,“我乃四世三公,你怎敢傷我性命!”
“死到臨頭仍不知悔改!”蒯越搖了搖頭,隨即他大聲喊道:“爾等雖然投降,但也爲奴隸之人,如果爾等可以手刃此種不忠不義之人!”蒯越指着袁術,繼續說道。“我可不計前嫌,原職任用你們!”
“嗡”
袁術一聽此話,頓時腦中一片空白,這是必死之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