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就從這頭鯊魚暴君艾莉絲的口中，聽到了這麼勁爆、這麼邪惡的計劃，而且還和服從教派牽涉很深，零號一時間有些愣神，不光她愣神，直播間裡大片大片的水友也都齊齊愣在那裡，待到清醒過來後，人們的情緒都沸騰了！
“草草草！把機械病毒和生物病毒結合在一起？這特麼的又是那個該死的大佬想出來的該死的主意？！”
“我說這些個大佬們，一個個難道都閒的沒事幹了嗎？天天琢磨着怎麼毀滅世界有意思嗎？世界毀滅了人類死光了你能有什麼好處？難道就不能把時間和精力用在琢磨怎麼吃喝玩樂上嗎？！”
“我大概聽懂了一點，意思就是說，人中了這種病毒之後，就會變得和手裡的魔網終端似的，可以被‘黑客’入侵、篡改或者操縱的意思？這比魔幻小說都魔幻的事兒，聽這個叫艾莉絲的傢伙一說，居然已經有眉目了？不是在憑空臆想？”
“大佬的煩惱就是不一樣，艾莉絲明明是想解決自己失憶的問題，卻製造出了對全人類都有巨大威脅的玩意！”
“媽個雞！這個女的可是個真正的狠人啊！我感覺她說的是真的！你們想想，能生生的從一個被當成素材的實驗體，一步步混成了實驗室的大佬，反過來進入了決策層！這特麼光想想就感覺到不寒而慄！”
“智慧超絕、意志力極強！智慧這一方面暫且不說，畢竟每個人的天賦不同。這個叫艾莉絲的女人，意志力簡直是絕了！你們想想，零號小姐姐意志力已經很堅定了吧？她都承受不了改造帶來的無盡痛苦，內心裡只有怨恨，而艾莉絲非但承受着了，還能夠自娛自樂樂在其中！”
“說起來就一句話，真想做到這話卻難如登天！不是我看不起在座的諸位，就咱們這點意志力，實驗時第一管子針還沒打完，就已經開始哭爹喊娘了！”
“樓上的你高看我了，我這人暈針，看見帶尖兒的東西戳我我就想死！”
“哈哈，終於有和我一樣的啦！上次在診所打針，當那短短的針頭打進屁股之後，我發出了丟人的呻吟聲，弄得外間的小朋友都回過頭來看我！”
“就沒有人和我一樣，打的時候不覺得疼，但被醫生的棉球摩挲屁股蛋的時候，會有一種發自靈魂的戰慄嗎？”
“23333同道中人啊！”
“樓上的兄弟們討論的方向是不是有點偏了啊？不是正說着艾莉絲，和她那個能毀滅世界的項目的嗎？怎麼忽然就轉到打針這種小事上去了？”
“就是啊！你們都沒聽到嗎？艾莉絲要去找金色要塞大人，洽談合作項目呢！如果金色要塞答應了她，開發什麼新型病毒，往人類社會裡面一投……嘿嘿，畫美不看！”
“我覺得，樓上的是由被害妄想症吧？我雖然對金色要塞的感官不好，但我必須承認的是，他行事有着極其明確的規則，絕對不可能答應這種事情的！再說了，金色要塞想要在人類世界裡面搞事，還用的這麼low的手段？直接本體降臨開無雙，誰能擋它？凌老師都不過是勉強能自保而已！”
“我也這麼覺得，前面很多人的被害妄想症有些過於嚴重了……相比於金色要塞，我倒是覺得人類之中，有太多的人比它要邪惡的多！起碼金色要塞的行爲是可以預測的，而人類很多人，你根本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這麼壞！”
“樓上的倆老哥不要說得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被害妄想症怎麼了？誰還沒點被害妄想症？每次用棉籤或者挖耳勺掏耳朵的時候，都會忍不住想有人撞了我下我的手，然後棉籤深深的捅入了我的耳朵之中！我就不信有這種被害妄想的只有我一個！”
“2333老哥思路清奇啊！我覺得被害妄想症比較嚴重的朋友們可以適當的出去走走，多接觸接觸其他人，多適應一下社會，腦子裡就不會多想那些雜七雜八的玩意了！”
“出去走走這一點能做到，但是和其他人交流的難度好高啊！”
“水友‘我是一隻矯情的小鳥’打賞給主播一個混沌隕石！同時留言道：沒錯！難度太高了，我其實也知道自己的原因佔了很大一部分！我這個人吧，不喜歡找別人主動聊天，但我又特別期待別人找我聊天，但我又不願意和別人一直聊天……有沒有和我一樣的，咱倆交個朋友？”
“水友‘絕技：自閉症候羣’打賞給主播一個混沌隕石！同時留言道：舉手舉手！我和你一樣，都是這種又麻煩又不討人喜的性格，咱倆同病相憐，不如就交個朋友吧？文愛不？”
“那麼問題來了，你倆……誰先主動找誰說第一句話呢？”
“……”
最後一個哥們的犀利問題直接殺死了談話，讓直播間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之中，從彈幕中再也找不到有用的信息之後，零號也就將注意力從視界上拉回來，看向還在搖頭擺尾的鯊魚艾莉絲，沉默了一下，說道：
“你研究這個項目的時候，真的考慮過後果嗎？我先不提你這兩種病毒融合之後，到底能不能將你轉化爲半機械生命，你就不想想，這種病毒如果流落出去，會在人類社會造成多大的破壞嗎？
是，你們是上世代的人類，或許見過太多這個世代的人類沒見過的大場面，但我想，無論過多久，只要還都是人，總會有些共性的、美好的東西，融於血脈當中吧？難道在上個世代，隨意開發新型病毒、極有可能造成大規模的破壞，是符合當時社會道德標準的事情嗎？”
“那得看具體是哪個社會時期了。”
令零號沒有想到的是，艾莉絲還真皺了皺眉頭，非常認真的想了一下，纔回答道：
“如果是和平年代，我這種行爲，自然是受社會主流價值觀所唾棄的。想要搞這種研究，就必須要把自己藏在極其陰暗的角落，生怕被任何人發現。即使有了成果，也只能與極有限的幾個人分享，即使是最親密的人，都很有可能把你舉報了，讓你接受‘大陸共同體’組織的審判。
但是，到了我們世代的末期，整個大陸都陷入了動亂之中，所有像樣的國家、社會組織都分崩離析，世界末日一步步的向我們迫近。這個時候，無論多麼瘋狂的項目，都毫不猶豫的上馬！
只要你敢說自己能爲人類多爭取一天的時間，你周圍的所有人，都會拿出自己所有的資源用來支援你的項目，如果你能真做出哪怕一點的成果，你即使命令周圍任何一個人，他們都會無條件的聽從你的指揮，甚至去執行一些必死的任務都不皺一下眉頭！
《浣熊市人類補完計劃》就是在這個背景下，沒有經過充分考證就上馬的缺陷項目，從一開始的思路就有問題，所以最後的失敗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受上個世代人類之軀的殘餘瘋狂影響，我們這些浣熊市的新生代生命，都有着非常強烈的瘋狂因子……”
“等等！”
凌默猛然間從艾莉絲的話裡，捕捉到了非常重要的信息，一直沒有說話的他上前一步，沉聲問道：
“我之前瞭解的信息，說浣熊市是上個世代的人通過舉行了某種儀式，將自己的靈魂飛昇了出去，只留下了身軀，在生命源能的滋養下一直活着，等待那些靈魂的迴歸！不知道多少年過去，這兩千多萬身軀還都保留的很好，甚至有朝着另外一個物種進化的趨勢，你爲什麼說這是一個失敗的項目？”
一出現就只顧得上求饒，艾莉絲的鯊魚靈魂根本沒來得及四下打量，猛然間聽見凌默的聲音，把她嚇了一大跳！尤其是凌默身上的氣勢太強，靈魂波動過於宏大，情緒波動的時候沒有太好的控制，漏出的靈魂衝擊波橫掃周圍，可憐的艾莉絲靈魂虛影如同秋風中枝頭的葉子，被吹得呼啦啦作響，兩隻魚鰭緊緊抱住舔食者的大腦皮層，才勉勉強強沒被吹走！她一邊掙扎，一邊細聲細氣的呼救道：
“這、這位大人，你、你能不能……稍…稍稍壓制一下，我…我的遠程靈魂連接……都快……被吹得……沒信號了！”
凌默：“……”
收斂起所有氣勢，凌默探手一抓，直接將艾莉絲的鯊魚靈魂抓進自己的手裡，倒提着問道：“回答我！不要以爲離得遠，我就拿你沒辦法，要是我出手，你就不是失去一部分記憶，而是直接本體就魂飛魄散了！”
“好好好，我馬上就說，馬上就說！別晃了別晃了，我的鯊魚身體快要吐了！”
艾莉絲好不容易穩住了靈魂體，生怕凌默再對她施加什麼新的摧殘，連忙開口道：
“《浣熊市人類補完計劃》當然是一個失敗的項目啊！最初的計劃是靈魂從體內主動脫離後，每個個體都能保證其意識的獨立性。然後再加上當時的浣熊市被改造成了靈能極度富裕、極度易吸收的獨特環境，根據此前的實驗，剝離後的靈體應該會以極快的速度瘋狂成長，形成更高層次的靈魂生命纔對。
開始的時候，一切和想象中的一樣順利。靈魂體都在成長，並且成長的效率極高，兩千多萬靈體，在不到兩小時的情況下，就有百分之一的靈體，突破了魔導師級的精神門檻！更有接近千分之一的靈體，已經到達了法聖位階！你們能想象嗎？一萬多人都是法聖！那是一個多麼恢弘的場面啊！”
一萬個法聖！
被艾莉絲所描繪的情景深深的震撼，凌默不禁有些頭皮發麻！雖說初階的法聖，戰鬥力並不比七級中位的魔獸強多少，但人類最大的特點就是可以互相聯合，將彼此的力量團結在一起使用！凌默自忖，別說一萬個、一千個，只要法聖的數量超過兩三百，自己碰到了就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那些區域之主，實力都這麼強大嗎？”凌默不禁問道：“一萬個法聖堆在一起，難道還是打不過它們嗎？不應該吧？我現在雖然到它們有差距，但他們最多也就是我實力的五到十倍，絕對不可能強大到那個份上的！”
“這關那些區域之主什麼事兒？”艾莉絲奇怪的問了一句，隨後恍然：
“哦！這位大人，您該不會以爲，是那些區域之主導致實驗項目失敗吧？那你可就錯怪它們了！
事實上，《浣熊市人類補完計劃》能夠實施，還多虧了好幾位區域之主的鼎力協助，其中，安徒恩大人提供了巨大的能源，金色要塞大人超負荷運行計算模塊爲實驗演算，蒼穹之影大人更是破了戒，在實施之前就爲項目施加了‘幸運路線坍縮’的超級祝福術！”
幸運路線坍縮！
這個法術凌默聽說過，堪稱世間第一祝福術！畢竟所有人都懂，什麼好，都不如運氣好！有了這個祝福，出門撿個幾百上千萬只是小意思，隨手一鋤頭挖出天材地寶更是不在話下，就連自己跳崖想死，都會有想傳你神功的老爺爺在下面等你！如果用在戰鬥上就更了不得，敵人的攻擊永遠都是MISS，MISS不了的就強制最低傷害，打着打着實在打不過敵人了，敵人就會自己因爲岔氣、崴腳、菊花癢、魔力反噬、走火入魔等不可抗力的影響，自動原地爆炸！
這麼可怕的法術，都擋不住人類的失敗嗎？凌默正這麼想着，只聽艾莉絲繼續說道：
“靈體的強度足夠，各方面的儲備也充足，上世代的人類就按照最初的設想，想要將靈魂飛昇，飛昇到大陸的背面，或者說‘反面’！在演算中，大陸的反面因爲存在屬性的問題，應該可以避開在主位面肆虐的災難！”
說到這裡，艾莉絲的臉色因爲恐懼，而變得無比扭曲，她把自己縮成了一團，就像個滑稽的鯊魚球般，嘶聲叫道：
“演算結果是正確的，大陸的反面，災難確實還沒有蔓延過來，算得上是一方樂土。但是——
那裡有蛇！龐大到根本看不到盡頭的天際之蛇！
我們徑直撞進了天際之蛇‘耶夢加得’的嘴裡，除了極小部分幸運兒逃進了元素位面之外，所有的人都死了！都被耶夢加得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