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磨一劍,千載鑄劍魂。”
10年來,喬雲始終不忘初次見教練時他說的這句話。怎奈整整10年過去了,她覺得自己在技術上和狀態上都還是沒能有質的飛躍。
那本《中華五千年劍魂》始終在牀頭,已經快翻爛了。儘管每次讀都有新的收穫,卻始終沒達到那種透徹心扉的感悟。
喬雲18歲了,今年的生日恰好趕在中秋節這天,父母非常盼望她能回家吃頓團圓飯。就在本市,耽誤不了太多訓練時間的。可那“活閻王”老曹,竟然像往常一樣,一大早就把她拎到了訓練室,嘴裡還一邊損她爲什麼貪吃生日蛋糕。
“生日蛋糕是隊裡發給每個運動員的福利待遇,我憑什麼不能吃?”她也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自從8歲進擊劍隊,老曹沒少爲難她,一點兒對婦孺起碼的同情心都沒有。剛來時她小,字都認不全,他就把那本深奧艱澀的書硬塞給她,強迫她看不懂就先背下來。
如今她已經成年,是標緻的大美女了,他還是一點兒憐香惜玉都沒有,連生理期也不給她放一天假。
“老曹”其實不老,28歲的帥小夥,還沒成家,連女朋友也沒有。當初他在18歲的年紀收徒弟,是因爲自己的手臂受過傷,已經永遠不可能上賽場了。
他就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培養徒弟上,也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在這個比自己小10歲的小丫頭身上。他的心裡很苦,他也是從8歲入行,苦練了10年,是隊裡最優秀的苗子,卻最終無緣大賽。
都到中秋了,今年的秋老虎還這麼熱,訓練室裡有空調,但整個人早都從身體裡熱透了。反正就是訓練,又是和教練對劍,喬雲就偷偷沒穿那能捂出熱痱子的防護背心。
才練了二十幾個回合,老曹今天卻似乎不在狀態,刺出時突然手腕一抖,喬雲正好挺身向前接招,誰都沒想到,劍尖正頂在喬雲高聳的左胸上。
“啊!”喬雲一聲慘叫。劍折了,斷了三截。老曹握着劍柄站那兒懵了,中間一截噹啷掉在地上,劍頭竟扎進了喬雲前胸豐滿的肉裡!
“對不起,喬雲!是我大意了,怎麼竟鬼使神差地用了你這隻備用劍呢?每次都是用我的教練劍啊!更沒想到你敢不穿防護背心,哎,還有不到兩年就要參加奧運會了,現在每分每秒都至關重要。你這傷離心臟這麼近,沒有幾個月是養不好的。”
老曹懊悔地站在醫院icu的玻璃窗前,對着躺在裡面的喬雲自言自語道,手裡還捧着他送她的那本《劍魂》。
果然是個“活閻王”,都這個時候了,他還不忘囑咐護士,等喬雲回病房,就把這本書放在她的牀頭,等她能看時就利用這段時間多讀、多領悟。他還要趕着去幫她向上邊申請,不要取消她奧運會的參賽資格。
喬雲難受極了,不光是傷口劇痛,還喘氣困難,腦袋嗡嗡的,四肢無力,好像要失重的感覺。呀!眼前怎麼沒有路了,只有一口深不見底的井口,還冒着寒氣?不好,腳步停不下來了,哎呀!我墜下去了……
這井好深啊,好黑暗,什麼都看不見。渾身凍得發抖,哎,讓我怕熱,總嫌自己穿得多,這回可好,都快凍死了,還不如熱點兒呢。這井好像挺窄的,伸手就能觸碰到井壁,卻特別光滑,什麼都抓不住。只能握緊了劍柄,算是給自己一點兒心理依託了。
怎麼這麼深啊?都下落很長時間了,一直還不到底。會有人發現救我嗎?哎?好像有點兒光亮?井底還有出口,通向什麼地方呢?更冷了,馬上就要凍僵了,怎麼有光卻沒有相應的溫度呢?
喬雲終於堅持不住了,不再奢望井壁有物體可抓住,也不再祈求有人會救她,乾脆閉上眼睛等死吧。
“呀,流了這麼多血,這姑娘傷得不輕啊!匡胤太祖,這裡就您懂醫術,怕是得您親自幫着瞧瞧了。”說話的是上屆劍主、來自戰國時期的越王勾踐。
“是啊,這姑娘胸前好像還有劍頭折在裡面,我這點兒醫術也只能先幫她止血消炎,看樣子劍頭扎得不淺,這樣冒險拔出會有生命危險。”這是宋太祖趙匡胤在說話。他會醫術,歷史上以鍼灸著名。
“來,我們先把她擡進屋裡吧,這山風涼,人流血時會害冷。我那兒還有上好的金瘡藥,一會兒看匡胤太祖能否用得上?”這人是魏文帝曹丕,他上前要擡喬雲的頭,李白連忙也跑過來,幫着擡她的腳。
這裡正在舉行每十年一屆的“華夏劍魂論壇”活動。今天是八月十五,該是決出新一任劍主的日子了。可按規則參加的十名選手今年只到了8名,他們從端午之後就陸續有人到了,直到這最後的期限了,還是有人沒到齊。
“人還沒到齊,這還從天而降個受傷這麼重的姑娘,看來今晚的決賽不一定能如期舉行了,這可如何是好?”幾位劍客議論着。
這裡叫做雲光山,霧靄縹緲,環境清雅幽靜,籠罩在濃重的奇妙神韻之中。這裡是一處異世空間,是“華夏劍魂論壇”的所在地。
這個論壇的主題是“十年磨一劍,千載鑄劍魂”,旨在弘揚中華上下五千年的劍術和亮劍精神,不斷傳承併發揚光大。
沒有人知道這個論壇從何時、由什麼人發起成立,都有哪些人蔘加過。但是每一屆活動完成後,都會有更精妙的劍法、更高超的劍術以及更昇華了的劍魂,凝結成更高的成果結晶,被寫成一本到n本厚厚的專著,留在密室的書架上。
同時,還有若干文治武功的政治、軍事甚至經濟、歷史以及醫藥等衆多領域的專著形成書稿,存於另外的書架。所以,論壇歷時不會太短,一般幾個月甚至一兩年時間。
這絕對是一個水準極高、級別頂尖的組織活動。
這次的選手中就有春秋時期的大思想家墨翟、戰國時期的越王勾踐、東漢光武帝劉秀、三國的魏文帝曹丕、後燕成武帝慕容垂、隋末的扶餘國主虯髯客、唐代大詩人李白、宋太祖趙匡胤等。
“不如這樣吧,”上屆劍主越王勾踐說,“從目前到場的選手身份來看,我分析這次大多是帝王,或許另外兩位的國事繁忙,耽誤幾日也說不定。不妨我們就先一邊切磋,一邊繼續等候。衆位看如何?”
“是啊,既然決出新任劍主也是帶領大家一起研修、探討,由上屆越王劍主帶領我們先進行也是一樣。等另外兩位到了,我們再決出新劍主也不算誤事。”大家贊同着。
“劍主,那受傷的姑娘,又是何來由呢?依老夫看,她手中持劍,那劍的樣式卻很特別,會不會,她也是其中的一位選手呢?”墨翟輕輕捋着鬍鬚分析道。
“是啊,這每一屆的劍主可以向下一屆成員公開身份,我們都知道再上屆的劍主是唐代劍聖裴旻將軍。可是選手的身份是不允許公開的,連劍主也不能事先知曉。所以,我也還不知道另外兩位是何許人也。”越王勾踐說。
“裴旻劍主不是太白先生的劍術師父嗎?你們在私下裡有議論這劍壇的話題嗎?”有人問李白。
“從來沒有。我們經常在一起探討劍術,也常常一同喝酒聊天,但是從來沒提起過這事。我也是這次來才聽越王劍主說裴旻是再上屆劍主,以前從來不知道任何有關這劍壇的事。裴將軍也不會知道我來參加這個活動。”李白說。
“是啊,我們每個人來這兒都是突然的,來的方式也都不一樣,都是到這兒後才知道是怎麼回事。”大家議論道。
“就是。我是喝醉了,醒來突然就發現躺在這山上了,聽到越王劍主同匡胤太祖在談論爲君之道。”李白說。
“劍主必須得第一個到,越王劍主是端午那天就來了。”虯髯客說,“我來得最慘,我是坐船過海,突然遇到風浪,船就翻了。幸好我水性好,可也從來沒在海里遊過那麼長時間,差不多遊了三天三夜,感覺就快暈過去了,好不容易摸到岸邊,就發現是上山來了。”
“你最慘,未必吧?”曹丕說,“如果真像墨子大師所說,這姑娘纔是最慘的。”
“她真的也是選手嗎?那麼年輕?”人們又議論起喬雲來。
“她那劍頭不能取出來,也不能總這樣帶着啊。不能參加對劍還在其次,這大姑娘家也不能總帶着個劍頭出門啊。”
“還出門?還能不能活命都難說!”
“是啊,那麼年輕,看樣子還挺漂亮的,就這麼死了,也真可惜。”
“可惜啊,都不知道她從哪兒來,家裡父母得多着急。”
衆人正議論着,突然從遠處又飄飄渺渺地過來一個白衣身影。
“有人來了。大概就是我們一直在等的最後一位選手吧?一定是。劍主不是說規則上要求八月十五是最後的到達期限嗎,那姑娘來了,剩下的這一位也來了。”
“這位莫非又是位帝王嗎?咱們這裡已經有好幾位了,也不知道那姑娘是什麼身份呢。”
“不對啊,好像是個小孩子,你們看,也就七八歲的年紀。”
白衣身影越走越近了,果然是個翩翩少年,眉目清秀,眼神清澈,還沒長鬍須,個頭也不到七尺。
“請問,這裡是華夏劍魂論壇嗎?”男孩向大家躬身施禮,客氣地問到。
“是的。這位小兄弟是?”曹丕搶先問他。
“在下山本光子,今年8歲,從東瀛而來,是參加論壇的。”男孩回答說。
“東瀛?那不就是倭寇之地嗎?你姓什麼?山本!本王在上屆論壇瞭解過,那倭寇,後世多番侵擾我華夏,殺害我子民,掠奪我土地、財產,在中華大地上犯下了滔天罪行。你還敢來這裡?”越王勾踐憤怒地說。
“我只是來參加論壇活動,與衆位高人切磋劍術,並無絲毫惡意。是我父親給我的請柬,不信衆位請看。”小男孩用無辜的眼神望着比他高大魁梧許多的衆人,從袖口掏出一個信封。
“什麼請柬!我等來此都沒有任何書面的邀請,他全是一派胡言!還說什麼他父親給他的?這論壇之事根本沒有旁人知曉,他父親又是怎麼回事?”越王勾踐嚴肅地說道。
“在下的父親也是一位劍術高超的武士,名字叫山本五十六。”男孩說。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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