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還注意到,中國人的抵抗並不是十分堅決,在佔的情況下,竟然還讓加拿大部隊把野戰炮推到前面,朝中國陣地抽空放了幾下冷炮。雖然這些火炮很快就被中國的炮火摧毀了,可從中也看得出來,中國軍隊的鬥志並不是很旺盛,跟傳說中的那支強悍的中國部隊不一樣,估計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呆了一兩個月,一向以鬥志昂揚而著稱的中國人士氣也變得低落了。
戰鬥仍然在繼續,在第二波的攻擊中,加拿大人甚至於還剪破了一段鐵絲網,並從缺口處衝了進去。很快,中國人的機槍就把這個缺口封鎖住了,一條條鏈狀火舌,讓幾百個衝進來的加拿大士兵全軍覆沒,沒有一個能夠退回來。望遠鏡裡,艾威爾甚至於可以隱隱約約看到一些加拿大人在陣地前不斷地翻滾,好一會兒纔不再動彈。艾威爾撇了撇嘴,不屑地笑了笑,都說中國軍隊可怕,我看也不過如此,沒有了飛機,沒有了坦克,沒有了他們那可怕的大炮,中國人甚至於連加拿大部隊都打不過,這要是我們偉大的美利堅合衆國軍隊上去啊,三下五除二的,就可以把陣地拿下來了。
想起美國軍人,艾威爾這想到了兩翼的進攻,他連忙微轉過頭看了看,不錯,兩翼也已經開打了。不過,這兩翼的戰鬥也太稀鬆平常了點兒吧,一點兒打仗的氣氛也沒有。美國大兵自發動了第一波攻擊之後,就趴在毛瑟槍地有效射程之外。有一搭沒一搭地朝中國陣地那兒打槍。明眼人還看得出來人家美國人在打仗,要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爲美國人在那兒開舞會呢,那簡直不是在打槍,純粹是在放焰火。艾威爾笑了笑,心下暗贊,果然不愧是我們偉大美利堅合衆國的士兵,挺懂得保護自己的。就這樣打着。離鐵絲網還有十萬八千里呢。想傷亡大都難。臨出發時特別吩咐兩個團長要悠着點兒,只是試探性攻擊而已,用不着表現出我們美國軍隊那攻擊印第安土著居民時的英雄勁兒來。看樣子,兩個團長執行得挺徹底的,是個人才啊。只是,工事上的中國部隊怎麼也是有一搭沒一搭地放槍,連炮彈也沒有打上幾發?艾威爾疑惑地仔細觀察了老半天。這才恍然大悟,兩翼戰壕上插着的,並不是中國陸軍地軍旗,而是日本僱傭軍地軍旗,估計日本人是拿錢打仗,積極性不高。艾威爾知道,日本僱傭軍是中國政府領導地,全由日本人組成的部隊。與日本政府一點兒關係也沒有。因此,他們不能使用日本人的那些中間塗着膏藥的破抹布。可是,中軍隊方又不允許日本人使用他們那中間繡着金龍的紅旗。沒辦法,只能專門給日本人設計了一面軍旗,簡單得很,就一幅黃色的長方形布塊而已。所以,中國人有時候嫌麻煩,直接叫日本僱傭軍爲黃軍,就是這個原因。
兩翼再這樣打下去,再打個十萬八千年的也不會有結果,沒見日本人懶得放炮,美國人也懶得把炮推到前沿去,雙方就差在陣地中間放一個高音喇叭,抱着一塊兒跳舞了。所以,艾威爾也懶得再看了,他把注意力全集中在中心陣地地攻防上了。
加拿大的這個師雖然是臨時徵召的殖民地部隊,可是打得還相當頑強,一次次地被打退,又一次次地發動進攻。戰場上的屍體越來越多,擡下來的傷員也越來越多。他們把野戰炮拼命地往前沿上推,爭取在被摧毀之前,儘可能多打上幾炮。身爲師長的一個英國上校,三番五次地打電話到總部,要求增派援軍,可是艾威爾就當沒有聽見。笑話,派你們上去,就是要讓中國人殺個痛快,好讓我知道上面的火力配置情況和防守強度,瞭解一下中國軍隊的戰鬥力情況,併爲接下來地大規模進攻提供一些情報,這個時候派援兵上去,我前面地活不就白乾了。再說了,死的是你們加拿大人,好象與我們美國人的關係不是很大吧。
直到下午兩點左右,艾威爾這才下令撤兵。果然不出卓中將所料,兩翼地兩個美國團撤得可快了,每小時竟然達到七八公里,幾乎是一溜小跑地往下撤,只用了一個小時多一點的時間就跑了回來。不過,撤退的時候,原本有氣無力的日本火炮竟然突然間來了精神,窮追猛打了十幾分鍾,炸得美國人呱呱亂叫,吃了好大的虧。當然,也有好處,無形中讓美國人的撤兵速度更快了一些,有些人已經不是一溜小跑了,扔下了身上所有的累贅,抱着腦袋,呼嘯着衝下山來,那速度,連奧運會冠軍也比不上。
倒是加拿大師雖然傷亡慘重,撤退時倒是井然有序,互相掩護着往下走,、而且速度不快,一個小時才走了三公里左右,比他們進攻時的速度要慢了一半以上,當然,傷亡也比美國人要小得多。上面的中國人好象連趁火打劫的心情都沒有,眼睜睜地看着加拿大人大搖大擺地走下山,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回到阿克拉維克後,統計了一下,加拿大師上去了一萬五,回來了一萬二,其中有三千多人是傷員,起碼有兩千人喪失了戰鬥力。也就是說,這個師已經損失了三分之一的戰鬥力。艾威爾不關心這些,他更關心的是美國部隊的傷亡。兩個美國團的傷亡總共才一千人左右,其中絕大部隊是在撤退的時候被打死打傷的,這讓艾威爾心痛得半死,直罵日本人不地道,不就是一羣被人用錢僱傭來打仗的麼,犯得着那麼賣命,下手不留情面,還真把自己當中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