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辛苦你了。喬唯一和氣的笑了一下,沒有在這裡多留,帶着私家偵探收集的資料就離開了。
離開建業路以後,喬唯一併沒有急着回去。
她不知道資料裡留下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內容,也不知道回到家這份資料會不會被雷池或者是傭人看到,索性去了附近的一家休閒咖啡廳,找了最安靜的位置坐下來。
點了一杯雕花摩卡,才認真的拆開了偵探交給她的資料。
原本以爲,咖啡廳的安靜環境最適合研究他五年前前的資料,可喬唯一纔看了兩頁,雙手就緊緊的抓住那一疊厚厚的資料開始顫抖起來。
白皙的手指露出發白的骨節,喬唯一咬着牙,每往下看幾行,心底的冷寒之意便加重幾分。
雷池。
從小跟父親在墨西哥金三角長大,五年前是震驚世界的亞洲黑道之王,手下控制着東亞及東南亞的重要軍火通道,與美洲、日本遠到中東甚至西歐地區的黑幫都有牽涉。
五年前,被K市警方打入內部臥底,聯合圍剿而死。
喬唯一的額頭上開始冒出冷,死死的咬住自己發白的薄脣,握着材料的雙手滲出的汗水把資料都打溼了。
明明活的好好的,爲什麼調查出來的資料是他死了?K市警方五年前有這麼大的動作,爲什麼她的印象裡卻絲毫不記得這些?
是不是…她的選擇性失憶就是跟雷池有關?打入內部的那個臥底會不會就是…就是她自己?
【你的腿是怎麼弄成這樣的?】
【是我最愛的女人送我的紀念品。還有這裡。】
喬唯一想起他們兩個之前的對話,又想起他胸口上幾個密集在一起的槍傷。
【喬唯一,我爲了那個女人放棄了所有的一切,交付了我所有的真心和深情,她就送了我這樣的紀念品。】
【唯一,你說她是不是沒心沒肺?】
啪的一聲。
喬唯一的手裡的一摞資料突然放下,桌上的咖啡杯都被她猝然的動作給推翻,咖啡漬侵染到資料上來,她也毫無知覺。
小小的掌心死命的摁在自己的胸膛上,喬唯一幾乎有種預感。
不,根本不是預感,而是真的。
她就是那個給雷池“紀念品”的女人,是警察局打入他內部臥底的女人。
“臥底……孩子……”喬唯一顫抖的脣瓣輕輕的吐出兩個字。
如果只是臥底,她怎麼會懷了雷池的孩子?
她是人民警察,怎麼會懷上一個黑道老大的孩子?
既然他被警方擊斃,爲什麼網上搜索不到資料?爲什麼自己會全然不記得雷池?爲什麼陸青山沒有告訴她這一切?
她跟雷池到底有什麼樣的過去?
“啊……”
喬唯一痛苦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一瞬間覺得腦袋要迸裂掉。
事情比她想象中的更要亂…亂的她根本無從下手。
好半天,喬唯一才強行壓制住自己內心翻騰而起的情緒,從包裡翻出手機,給林情深打了一通電話過去。
她需要有個人幫她理順一下,也需要有人幫她控制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