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凌風羽的邪魅一笑,一股陰邪氣息開始從他體內涌出,進而向着四周瀰漫開來。
怎麼回事?怎麼突然間變成這樣?這是埋藏在在場每個人心中的疑問。
“這絕對不是凌家的功法。”一旁的沈傲雪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心有疑問卻保持沉默,沈傲雪表情嚴肅地盯着眼前走火入魔的凌風羽,心中像是在思索着什麼,旋即猛然一擡頭,眼神中帶着一絲震驚:“難道說,你,你學了邪宗谷的那邪門東西?”
雖然對於凌風羽,沈傲雪已經出奇的憤怒,甚至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凌遲處死,可是涉及到邪宗谷的那邪門東西,沈傲雪卻無論如何也平靜不下來了。
“呵呵,已經好些年過去了,你還是那麼的不穩重啊,不就是一卷功法麼,你還是看不開啊!”此時凌風羽一改之前的倜儻儒雅之姿,陰邪中帶着不加掩飾地狂妄。
“你居然真的學了,你怎麼會去學那東西,何況那功法不是邪宗谷的禁忌麼?你又怎麼能夠不經過他們的許可私自偷學而來?”沈傲雪此時滿腦子都被這條震撼的消息給一一填滿。
聞言,凌風羽輕哼一下,反駁道:“嘿,誰跟你說我是私自偷學的,何況這種如此隱秘的功法單憑我一個人就能偷學成功?實話告訴你吧,我已經正式成爲邪宗谷的一份子,甚至由於我的出色表現,我已經順利地成爲下一屆谷主的候選人,也就是外人所說的候補穀子。”
似乎是沒有聽到凌風羽的炫耀,沈傲雪依舊是那冷冰冰的樣子,只不過此時那冰冷的臉龐上帶着一絲疑惑:“爲什麼?大周帝國帝主如此看重你,委任你紅一的職位,凌家也是如此看重你,爲什麼你還要幹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我不明白。”
雖然已經對凌風羽恨之入骨,可兩人畢竟是青梅竹馬,一份說不清的感覺還是讓沈傲雪對於他的大逆不道感到困惑不解。
“哈哈,他們看重我?哈哈。”似乎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凌風羽放聲大笑,然而笑過之後他又陷入了一個漫長的回憶之中“從小我便是被一聲聲讚美所包圍,他們說我天縱奇才,天賦異稟,將來一定會成爲大周帝國新一代的領軍人物。我也是這麼想的,同齡人在我眼中已經沒有對手了,我的目標只會是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子,未來我將會是整個帝國的驕傲。”說到這兒,凌風羽突然整個人氣勢恢弘驚人,一股捨我其誰的霸氣在每個人心底油然而生。
然而接下來,這股驚人的氣勢蕩然無存,氣息一轉,凌風羽整個人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一股怨恨到無以復加的情緒瀰漫開來,他咬着牙關,狠狠地說道:“就在我十五歲生日那天,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天陛下正式宣佈我加入御衣衛,成爲黑衣中的一員,我也是凌家有史以來成爲御衣衛最年輕之人,所以當天凌家大宴賓客,祝賀我爲凌家增光耀祖,那天我可以說是全場的焦點,唯一的焦點!”
凌風羽旋即眼眸黯淡,自嘲般地一笑,繼續說道:“可是那晚,卻改變了我的一生。帝國明令禁止十六歲以下不得飲酒,由於我剛滿十五歲,凌家在公開場合自然不許我飲酒,即便是敬酒也只是以茶代之,雖然我從十歲就已經開始飲酒。在送完最後一批客人之後,我上了個廁所便打算回房休
息,然而在路過家主房間之時,因爲窗戶沒有關實,便聽到了裡面有兩人在說話,可能是喝高了的原因所以他們說話聲音很大,而且不加掩飾。原本我並不在意,準備轉身離開,可是這時我卻無意中聽到他們提起了我的名字,而且語氣中還帶着嘲諷的意味。我自然十分好奇,家主和大長老鬼鬼祟祟地在房間裡談論我,他們在說什麼?畢竟那是我年齡還不算太大,好奇心促使着我貼在窗沿邊上偷聽起他們的談話,可是越聽,我越是心驚。”
說到這裡,凌風羽又一次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不過緊接着他又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繼續說道。
可是凌風羽接下來說的,卻是讓在場之人,包括沈氏姐弟都感到無比震驚。
“嘿,這小子總算是進入御衣衛了,看來我們當初的選擇是對的嘛。”大長老嘴角帶着一絲嘲笑說道。
“嗯,不過這小子野心很大,我們還需對他嚴加防範,千萬不能讓他知道當年的事情,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家主倒是一副沉穩的模樣迴應道。
“嘿,就他這條小魚還能翻得起多大的浪花,當年林家都已經被我們滿門抄斬,除了這傢伙以外,絕對不會留下第二個活口,說到底他只不過是個孤兒,即便讓他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他凌風羽是我們特意養的一條狗罷了!”
“嗯,當年滅林家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個襁褓中的嬰兒,我也是冥冥中感覺他可能會對我們凌家的崛起起到重要的作用,所以才留了他一條小命,現在看來,他還真有希望啊!”
“是啊,大哥你還別說,你的感應還真夠靈的,這小子的潛力真沒的說,不管是實力還是心智比咱們凌家那些小傢伙可強上不止一倍啊,即便是在陛下那邊,也是極爲受寵的。不過他越是如此光芒四射,我們得到的好處不就越多麼?哈哈哈哈。”
“你好歹也是個大長老了,這麼還如此的小孩子脾氣,要穩重點。”
“額是,大哥,我以後會注意的。”
“嗯,你先去忙吧,以後千萬不要被那小子看出什麼端倪,畢竟他也慢慢成熟了,有些事情就讓它永遠埋在土裡,爛在心裡吧!”
接着嘎吱一聲,家主的房門打開,大長老一副威嚴的模樣從裡面走了出來,隨即大步流星地離開。
而他沒有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家主房門拐角處的一團黑暗中,凌風羽就那麼木然的靠着冰冷的牆壁,一動不動地站着,宛如一座雕塑一般。
“原來我姓林,我叫林風羽啊!林家,爸爸媽媽,你們在哪啊!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凌家,我不會放過你們的,一個人我都不會放過!之前你們怎麼對付我家人的,我今後要你們十倍奉還!”
思緒拉回現實,只瞧兩行清淚不知不覺已經順着凌風羽的臉頰劃過,只留下兩道未乾的淚痕,證明它們曾經來過。
“呵,對於一個只有十五歲的孩子來說,這一切是不是來得太過殘酷?你知道之後的每一個夜晚,我都是怎樣在噩夢中度過的麼?”
“你不知道,你們都不知道!”咆哮着,凌風羽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所以我告訴自己我要變強,因爲我要報仇,我要整個凌家,我要整個大周帝國爲林家殉葬!這是我在十六歲
生日那晚一邊哭着一邊許下的承諾,這將會是我一輩子的承諾!”說着,凌風羽昂起了頭,眉宇間帶着一絲苦澀:“可是想要變強談何容易,修煉越往後實力提升地將會越來越慢,或許十年,二十年後,憑藉着我的天賦,我的努力能夠獲得恐怖的實力。”凌風羽搖了搖頭,“可我已經等不了那麼久,我要馬上變強,這樣按部就班下去,總有一天仇恨會把我壓得崩潰的。”
說着,凌風羽擡起了雙眼,眼眸中神光一閃:“直到有一天,我的命運被他改變了。”
“那是我在御衣衛執行任務的時候,一名身着黑衣的中年男子找上了我,他就是邪宗谷如今的谷主付無卓,那是一個謎一樣的男人啊,直到現在我依舊這般覺得。”
“他當時第一句話就震驚了我,他說‘你是不是想要變強,你是不是很想報仇,如果你有這樣的想法的話,就跟我走吧,相信你不會拒絕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真的跟他去了,甚至我都沒詢問他是誰,他是怎麼知道我要報仇的。”
“到了邪宗谷之後,我不過他的反對,執意要學那禁忌秘法,之後我又重新回到了大周帝國,雖然我只學成了那秘法的第一層,可這也足夠我當上了紅一的位置,可以說我的復仇之路已經正式開始了。”
“這禁忌的東西總歸是有壞處的,哈哈,可是那又怎樣,我要變強,我會不斷地變強,那就足夠了!”
凌風羽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這些話埋藏在他心中已經很久了,這時說出來對他何嘗不算是一次宣泄與解脫。
“這就是我的故事,各位覺得如何?”
然而旋即,凌風羽眼睛微眯,那邪惡般的笑容再次躍然臉龐,舔了舔猩紅的嘴脣,凌風羽呵呵一笑:“故事都聽完了,我想我們之間的事情也該塵埃落定了。”
“聽過我故事的人每個人都是有福利的,所以他們都死了,因爲我還要繼續潛伏在大周帝國,因爲,我還要報仇吶!”
“所以,你們只好乖乖地去死吧,只有死人才會永遠的保守秘密!”右手摸了摸鋒利無比的青鋒劍,凌風羽發出了死神的召喚。
然而沈傲雪卻是沒有反應,一臉呆滯地回憶道:“我終於知道當初你爲什麼會放我一馬讓我逃走,你對被滅門的我產生了同情。”
聞言,凌風羽微微皺了下眉頭,似乎對於同情二字感到十分的反感:“傲雪,看來你的心已經亂了,對上我原本你還有一成的勝算,可現在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是麼,可我沒打算饒過你啊,因爲我的父母,我的族人,我也要報仇啊!所以來吧,林風羽,我來和你一戰。”
這話說完,沈傲雪眸子中的戰意昂然而,而那把不知名的重劍已經不知不覺中被她緊握手心。
於是,兩方一觸即發!
可是這時,偏偏總有那麼些配角不長眼地跑了出來,似乎兩人這一戰總是打不起來。
眼前跑來之人竟然是之前凌風羽命令去抓捕申昆的花白老者,可是出乎意料地是他僅僅一個人回來的,難道說申昆在老者的追捕下居然逃跑了?
此時,白髮老者一臉的緊張,豆大的汗珠止不住地流淌着,抹了把汗,老者石破天驚地說道:“那小畜生,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