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申昆左手邊的道路,全是由青石板鋪就而成,寬闊如地球上四車道的柏油馬路。道路上面纖塵乾淨,順着光線瞧去還透着陣陣光澤。
而反觀另一條路上,也就是申昆左手邊的那條道路,卻是另一番景色,黃土堆砌,狹窄如同兩車道一般,上面亂石遍佈,有些地方大小坑洞不止,坑坑窪窪的,顯得十分凌亂。
申昆只是大致瞧了兩眼,便一臉壞笑地朝着右手邊的崎嶇小路走去,沒有任何的猶豫。
一邊走着,口中還在喋喋不休地嘟囔着:“哎,這就是所謂的心質考覈麼?這也太小兒科了吧,放在我們那個世界,就是十多歲的孩童也知道這是表面假象。”
申昆邊走邊搖着頭,嘴裡還沒停下:“呵呵,左邊那條路雖然表面看上去整潔安全,似乎是絕佳選擇,可走到最後恐怕是死路一條,必然會是以失敗告終。”
“而右邊這路雖然坑坑窪窪,破爛不堪,可走出去絕對是別有洞天嘛,那句詩怎麼說來着,柳暗花明又一村。”
申昆哼着小曲,避開路邊凌亂擺放的亂石,朝着黃土路的盡頭走去。
沒走幾步,頓時一道光束打來,申昆便是消失在黃土路上。然而接下來,申昆那快樂的小曲子卻是戛然而止,沒有了聲響。只見他那原本興致勃勃的臉上,佈滿了驚愕與無奈。
咳咳,似乎眼前的景色和他想象中的並不怎麼一樣啊!
順着申昆驚疑的目光看去,只見眼前昏黃一片,風沙漫天,不知怎的,申昆居然來到了一片沙漠叢中。
“難道我選錯了?不應該啊,書裡都是那樣寫的,越是最危險的地方反而越安全。可,怎麼沒有柳暗花明呢?”
申昆心中打着小鼓,卻也明白死站在原地不是解決的辦法。
順着太陽的位置,申昆踏上了沙漠之行。
風沙滔天,沙漠裡那股乾燥的感覺讓申昆很是不適應。日光耀眼,申昆踩過的腳印被迅速地覆蓋,想不到這幻境居然模擬的如此逼真,眼前這沙漠就跟現實中根本就一模一樣,讓申昆不由地生出這一切並非虛幻的錯覺。
炎熱的風夾雜着滔天的沙礫刮在臉上,火辣辣地,申昆忍着不適,一步步地在無垠沙漠中前進,寄希望於自己能夠好運地早日走出。
似乎是清楚地感知到了申昆心中所想,還沒邁出幾步,當申昆再次擡起頭時,就在前方數十米的位置,赫然出現了一間茅草屋,孤零零地佇立在沙漠中簡陋的茅草屋與這荒蕪的沙漠同時出現在一個畫面中,一種違和感頓時在申昆心底升起。
申昆不由地放慢了腳步,同時心底冒出一絲警覺。
在這荒漠中赫然出現一間茅草屋,這是多麼不正常的情況,想必這下一次的考驗就在那間很不一般的茅屋裡。
一步步走去,申昆終於是來到了茅屋前。待到此時,申昆才發現這茅屋的門半掩着,在沙漠中的勁風吹拂下嘎吱嘎吱地搖晃。
心知自己
躲不過這道坎,申昆沒有猶豫,順手推開門來。
剛一開門,只見屋內出現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臨產的孕婦,大腹便便,很是可憐。而更讓申昆感到吃驚的是,此時她被一條鐵鏈牢牢鎖在地上,嘴裡塞着破布,雙眼淚水婆娑,目光中盡是哀求驚恐之色。
申昆只是略加遲疑,便快步走向孕婦,操起桌上放着的砍柴刀,狠狠地劈下,將鐵鏈生生劈斷。
在這同時,申昆還在心道:這又是唱的哪齣戲,搞一個孕婦在這裡,哎,考驗我們是不是有同情心麼?雖然修煉之道修的是無情無心,可適當的心善或許也是你們希望的吧。
將鐵鏈斷成一截截之後,申昆將孕婦嘴中的破布取出,這時,那名孕婦連忙感激地跪下:“感謝這位公子。”
公子?申昆嘿嘿一笑,倒是很喜歡這個文雅風騷的詞語,微微一笑道,“呵呵,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是我等行俠仗義之人應該做的。”
此時,孕婦再道:“公子,既然這樣,請你再成全我一次。”
申昆頓時一怔,沒有明白孕婦話中的含義:“嗯?什麼意思?”
孕婦艱難地爬了起來,湊到我眼前,臉上露着詭異的神色,隨即陰笑道:“我肚子餓了,既然公子來了,那就成全我,成爲我的盤中餐吧!”
一張臉靠了上來,猛然變得猙獰可怖,宛如厲鬼,兩根獠牙伸出,倏然向着申昆頸脖咽喉處咬去。
這一口要是咬下去了,申昆顯然活不成了,危急關頭,人體內巨大的潛力被動用開來,先不說申昆好歹是一名後天三重天的武者,而眼前的孕婦不過是個普通人,即便申昆同樣手無縛雞之力,可是之前斬斷鐵鏈的工具,申昆手中那把長刀還未放下。
也是生出了真怒,申昆吼道:“我好心好意救你,你卻要生吃我的血肉,既然你不仁我又何必在意。”申昆心知這不過是心質考覈,即便在幻境中殺人,也不會落下任何把柄。
鋼刀一揮,申昆沒有猶豫,頓時將眼前的孕婦劈成兩半。
鮮血噴濺,從孕婦裂開的肚子中,居然慢慢地爬出一個渾身血污的嬰兒,揚起腦袋,對着申昆尖聲啼哭。
而這時,一道意念再次傳來,眼前的嬰兒,殺還是不殺?
申昆緊緊握着那柄長刀,猶豫不決。
斬草除根,這是從古代起就流傳着的至理名言,當然要殺了才能以絕後患。可眼前的畢竟只不過是一個嬰兒,此前從未殺生過的申昆,又如何忍心下毒手?
“咔喳咔喳。”就在申昆猶豫不決的時候,眼前這呱呱啼哭的嬰兒居然殘忍地開始吃起了孕婦的血肉,嬰兒一邊吃着一邊朝着申昆詭異地陰笑。
申昆眼瞳劇烈收縮,驚恐地全身汗毛豎起,他從出生起就沒有見過如此恐怖的場面。
就在申昆呆愣沒有行動的時候,嬰兒眨眼間身體膨脹起來,頓時化爲一具身高超過兩米的血色怪獸,這具怪獸有着牛身,馬腿,蛇尾,龍
鱗,最爲可怖的還是那張沒有變化的嬰兒臉龐。此時,這張嬰兒臉詭異驚悚,血色的雙瞳,右半臉頰青黑色如腐屍一樣的肌膚,就與在拍攝鬼片的場景,完全一致。
這具怪物突然仰天咆哮,接着血紅雙眼盯着申昆,咆哮一聲,一張不可思議的巨嘴猛然朝着申昆襲來。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倏地傳來,一股強烈的生死危機襲來,申昆下意識地便打算用手中的長刀一擋,然而這時,他卻驚恐地發現自己渾身上下像是被束縛住一樣,使不出半分力氣,手中雖然握着武器,卻沒有半點力氣擡起揮出,只能眼睜睜看着眼前這怪物張着大口,一點點在自己的雙瞳中放大。
咔!
這張大嘴終於一口咬上了申昆的肩膀。
好痛!
頓時,一種鑽心的刺痛感順着神經末梢傳入腦海中,申昆不由地悶哼一聲,這幻境中的真實感居然可怕到這個地步。
申昆此時根本來不及考慮什麼現實和幻境,因爲這具怪物在一口咬上之後開始慢慢蠶食着申昆的身體,就如同之前那嬰兒咔嚓咔嚓吞食那孕婦一般。
申昆雖然疼痛萬分,可是腦海中的意識卻是清醒地有些可怕。沒有因爲劇痛而昏厥過去,相反,在這怪物的吞食下,意識卻是愈發的清醒。
這種感覺不僅詭異,更加地讓人痛苦。有時候,死亡未嘗不是一種最好的解脫,死不了備受折磨,更是一種煎熬。
此時,申昆的身體將近有半邊身子都被這東西吞食,一副骨架居然慢慢地成型,而詭異的是,此時申昆依舊保持着高度的清醒,既沒有死去也不能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幻境中的申昆陷入了絕境,在現實五行門中的申昆同樣遭受着痛楚。
只見,此時處在角落裡的申昆沒來由地顫抖起來,幅度越來越大,一簇簇彤紅之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申昆周身漸起,激盪。
“哎,又一個陷入魔境之人,這已經是第二十個了,這批武者的質量可真不敢恭維啊,到頭來不會沒有一人能夠通過吧!”人羣中不知道是誰嘆息道。
“要知道這次的考覈較之從前可是提升了不少,嚴苛的條件下,能夠成功者顯然會是鳳毛麟角,這不足爲奇。”
“只不過,如果連那五行體都不能順利闖過的話,這到令我感到有些吃驚。”說完,衆人的目光皆是有意識地朝着影宗的隱成瞧去。
顯然令他們有些疑惑的是,之前隱成單獨叫上申昆,應該是面授機宜,將心魔關的一些破解方法告知纔對,爲什麼現在申昆卻似乎陷入絕境之中?
要知道,一旦生出了心魔之火的話,想要再度控制心神闖過這心魔關可以說是難上加難,莫非這隱成壓根就沒有透露什麼細節不成?
衆人皆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議,然而隱成卻依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孤獨地站在那兒,雙眼瞧着五行門中的一切,只不過沒有人看見,隱成那深邃的目光中帶着的一絲困惑,迷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