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摸了一把臉,好不容易把臉上的酒擦乾了,兩隻眼睛朦朦朧朧的能看清眼前發生的事情的時候,就看到蕭雨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來,舉着一杯啤酒,晃到了文翔和光頭強兩人的中間。
這小子,若是在晚走一步,秦歌真的就大巴掌的扇過去了。
不過現在人已經走了,秦歌憤憤的叼着一串狗寶,也跟着裝模作樣的晃了過來。
“兩位,兩位請了。兩位朋友先別動手,容我給兩位介紹個朋友。”秦歌笑眯眯的看看文翔,又看看光頭強,這才說道。
“朋友?在米國,我沒有朋友。”文翔不鹹不淡的說道。
那邊的光頭強摸着自己的大光頭,早已經退到了幾個新收下的小嘍囉的後面。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該讓炮灰出場的時候,就該給他們一個表現的機會。
正因爲這樣,當蕭雨一步三晃的走了出來的時候,光頭強並沒有認出他來。
“用你多嘴?!”蕭雨笑着瞪了秦歌一眼,說道:“難到說我自己不會自我介紹?”
“那不一樣,讓我說的話,不是更顯得你的身份牛13,……你自己說出來,就沒什麼震撼力了。”秦歌也笑呵呵的說道。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把好不容易烘托出來的打羣架的氣氛破壞的一乾二淨。
“咳咳!諸位。我自我介紹一下。文翔先生,我叫蕭雨。那邊,禿腦袋的,別藏在後面了,出來看看,你剛纔不是吵着鬧着要見我麼?來來來,蕭雨來了。還有這邊,兩位美女,我就是你們說的那個奧運會代表團的首席醫師,蕭雨。你們兩個,哪一個的姑爺是我啊?!——哎哎哎,美女呢?”蕭雨狐疑的撓了撓腦袋,發現除了身後的秦歌,對面的光頭強,那兩個剛剛惹了禍的女孩子,竟然沒影了。
“她們在那邊。”秦歌的目光注意力和蕭雨不一樣,蕭雨留意的主要是文翔和光頭強兩個人,而秦歌一直十分在意那個小姐的侍女阿紫姑娘,自然是看的真真切切。
順着秦歌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蕭雨赫然發現不遠處停着一輛計程車,那兩個姑娘一彎腰鑽進了車子裡面,然後車子原地轉彎,一溜煙的就跑的沒影了。
倒黴催的,怎麼能讓自己的便宜老婆跑了呢!蕭雨恨恨的對自己說道。
還沒仔細欣賞一下自己的便宜新老婆長得什麼樣呢。
而且,這兩個姑娘究竟是什麼來頭,隨着那輛計程車的遠去而繚繞在蕭雨的腦海裡面,久久沒有想明白。
“蕭雨!果然是你!”光頭強摸了摸自己的禿頭,雙眼中投射出一股凌厲的殺意,分開攔在自己身前的幾個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黑社會的漢子,快步走到了前面來:“蕭雨,蕭雨!好,好!果然是你!哈哈哈,這纔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哈哈!我在東北那嘎達養了一個月的狗熊,天天盼望着能有這麼一天!原本還計劃着偷偷溜回國內去找個機會把你做了,沒想到在米國這地界上讓我遇見你了!哈哈哈!你這次決計是跑不了了!受死吧你!洋蔥頭,去把我們的人都叫來,今兒就算車輪戰,也得把這個叫蕭雨的小子給我留下來!死活不論!”
蕭雨輕蔑的笑道:“光頭強啊光頭強,如果你在東北好好地喂狗熊,我還不一定能找的着你。你說佛祖他老人家都以身飼虎了,你喂喂狗熊,能有什麼難處?偏偏在我來米國的時候屁顛屁顛的跟了來,你說你這不是找虐是什麼?要讓我說啊,你這天生就是受虐狂的命!這次好了,咱就讓你一勞永逸,也不用回東北養狗熊去了。直接窩在這米國算了!”
秦歌不知道這蕭雨和光頭強之間有什麼以前的私人恩怨,只是冷靜的觀察着光頭強帶來的小弟們的一舉一動,只要他們稍有異動,秦歌絕對有把握一舉把他們拿下,絕對不會讓他們傷害到蕭雨一根汗毛。
這邊文翔使勁的跺了跺自己的腳,確定已經麻木的不知道事兒了,這才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和蕭雨兩人並肩站在一起,冷冷的看着光頭強,說道:“我不管之前你們兩個之間有什麼恩怨,我只知道今天光頭強是我要和你打一架的!你的對手首先是我!”
“憑什麼?別看你是個國家級的運動員,老子一樣不鳥你個死瘸子!”光頭強翻着白眼說道。
文翔雙眼眯成一條線,閃出一道冰冷的目光。
瘸子,是文翔最近最大的忌諱!他腳腕跟腱斷裂傷,平時訓練都要打封閉,跺腳跺的完全沒有感覺了這才進行運動,他希望自己能儘量把自己最堅持的一面展現在衆人面前,而不是把自己瘸着一條腿的一面被別人知道。
瘸子兩個字,就是文翔現在最大的逆鱗。
更何況這個光頭強,一口一個死瘸子,一口一個死瘸子的罵着,更是令文翔怒火膽邊生,說什麼也不能容忍的了了!
空氣中瀰漫着激烈的火花,目光的碰撞,夾雜着火藥的氣味。
蕭雨摸摸鼻子,後退一步,把主戰場讓了出來。
“先解決你們的恩怨,我不急,我不急。”蕭雨笑着說道:“你們放心,我絕不插手你們兩個的爭鬥。不過有前提,你們兩個公平的打一架還行,如果光頭強你的小弟也跟着湊熱鬧,那就別怪我也充當一把文翔的小弟了。”
文翔道:“謝謝。”
蕭雨嘿嘿一笑,說道:“醫生幫助病人,這是我的天職。更何況我們兩個還有共同的敵人,這個忙,一定是要幫的。這個光頭有兩把刷子,你要小心些。”
兩人一唱一和的把光頭強氣的七竅冒煙兒,這還叫不出手?這還叫不幫忙?
冷眼觀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光頭強惡向膽邊生,對方在怎麼找人幫忙,也不過只有三個人而已,而自己這邊有將近十個人,還有一個去搬救兵了,論人手,自己還是佔據上風的。
這麼想了想,斷然就沒有單打獨鬥的道理了。
光頭強笑道:“羣戰,我們一羣戰你一個;單挑,你自己挑我們一羣。小弟不上手?那養着他們吃屎用嗎?哈哈哈,別當我是個傻子。兄弟們,抄傢伙,上!”
小弟們當然不肯吃屎用。聽到自己的老大一聲招呼,一個個揮舞着片刀棍子什麼的,哇呀呀的衝了過來。
蕭雨向秦歌使了一個眼色,和文翔三個人成犄角之勢,背靠背站在一起。
就算對手不是光頭強而是其他的光頭李光頭王什麼的,蕭雨也是必須要幫忙一起出手的。
只因爲這邊對戰的人是文翔。
對於文翔,蕭雨有一種莫名的悲哀情緒。看到文翔的鍛鍊,聽說文翔的受傷,開的那個沒有文翔參加的治療會,各種情況綜合起來,現在在蕭雨腦海中對於文翔的概念無比的清晰起來。文翔,他就是一個運動機器,他就是一個金牌製造機,別說運動造成腳傷了,就算沒有腳上的傷,肩膀上的額壓力以及代表團領導們的冷漠,也足以壓垮文翔的肩膀了。
“上!都給我上!”光頭強在一邊跳着腳咆哮着說道。“先招呼那個Lang跡把醫生蕭雨,再招乎這個死瘸子!”
“你有種再說一遍?!”文翔目眥欲裂,雖然赤手空拳,卻咆哮出了千軍萬馬一般的氣勢。這個國家級運動員終於遮掩不住心中的怒火,率先動了!
只見他擡起右腳,咣咣咣的在地上狠命的跺了幾下,頗有幾分“急得直跺腳”的味道。但是蕭雨知道,他這不是着急,而是準備出擊的前兆。雖然之前兩個人沒有什麼交集,不過蕭雨已經聽說過他這個習慣。別說現在準備動手打架了,就是參加跨欄訓練的時候,他也得把自己的腳跺的有些麻木了,才能發揮最好的水平。
這是什麼概念?他對自己的腳已經完全沒有感覺了,就像一個人閉着眼走路,對深淺的判斷完全來自於大腦的印象,這種情況下極其容易挫傷自己。
然而文翔還是選擇了這個對自己損傷很大的方法。
不爲別的,只因爲在運動場上,他是一個戰士!勇往直前的戰士!
“你認得那兩個姑娘?”蕭雨忽然問道。
文翔搖了搖頭:“不認得。這個死光頭當街調|戲女孩子,是個男人都應該站出來幫助他們。”
“可是她們已經溜了……”秦歌苦笑一聲說道:“肇事的跑了,湊熱鬧的上了。真是悲哀。”
蕭雨很是懷疑秦歌這個軍人是怎麼當的,竟然在這個時候說出這種話來。他不知道的是秦歌接受的是特種兵教育,萬事做事之前,先考慮性價比。老頭子曾經這麼跟秦歌說過,花費這麼大力氣把你們訓練出來,不是讓你們當炮灰去的。——那意思很簡單,關鍵時刻,炮灰是可以由兄弟部隊來當的,不過這種話絕對不能明說就是了。
“溜了又如何?!”文翔反問道:“不出手,對不住自己的心。所以就幫忙了。就這麼簡單,那還考慮別的?”
“說得好!”蕭雨讚道。說話間文翔那灰色的身影,已經一個箭步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