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女人遇到這種事情會怎麼辦?
被一個不知道是什麼人,臉上還粘着半乾不幹的的鮮血的男人勒着脖子,對面還有兩個隨時要衝上來打架的傢伙……
蕭雨不知道一般的女人遇到這種事會怎麼辦,他又不是一般的女人。
“你放開她,饒你不死。”蕭雨想起來了,一般情況下武俠小說裡的大俠們都是這麼說的。“放開一條路讓她過去,有種我們單挑……”
向城還沒有放開一條路,杜天成的老婆已經過去了。
“嚶嚀”一聲,直接暈過去了。
“呸!死婆娘,這麼經不住勒……”向城吐了一口吐沫,胳膊鬆了鬆。萬一真的勒死了就麻煩了,向城已經看到樓下面已經密密麻麻的擠滿了人羣,也不知道有多少個便衣藏在人羣裡面。
蕭雨單手背在背後,做了一連串的小動作。按照二師傅的說法,這些動作的意思是,他蕭雨在這邊穩住向城,讓賈思語從後面包抄過去,趁機下手。
賈思語也是一個軍人,應該能明白軍人之間這通用的手語表達。
果然,賈思語輕輕的點點頭——蕭雨沒看見,全都是憑猜測的。
“向四爺也是一條響噹噹的漢子,俗話說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蕭雨開始開動腦筋,想辦法分散向城的注意力。
“燒尼瑪的柴!別過來,再過來老子一刀捅死她。”向城惡狠狠的說道:“今天栽在你們手裡,算不得光明正大!還在這裡跟我說什麼響噹噹的漢子,你也配!”
“你手裡沒有刀,要不我送你一把?”蕭雨笑嘻嘻的說着,後退了一步。
虧得杜天成的老婆暈過去了,這要是清醒着,還不被蕭雨這句話活活氣死。
向城手腕一翻,亮出一把小巧的水果刀出來,嘿嘿賤笑兩聲說道:“誰說老子沒有刀?山不在高,有仙則名——呸呸,刀子不再大小,總歸是能捅死人的,你,再退一步,還有那個誰誰,藏在你身後的那個傢伙,趕緊的一起滾出來讓老子看到你的模樣——我數一二三,看不到你這一刀就下去了!”
向城過慣了刀尖上tian血的日子,對於警察們經常會用到的手段不說是一清二楚,大部分還是知道的。
賈思語苦笑一聲,從蕭雨身後站了出來,小聲的說道:“這個女人是什麼人?怎麼這個時候跑出來了?真他媽背運。”
“這是杜天成的老婆。”蕭雨說道:“就住在這幢樓裡面——意外意外,純屬意外——”
說道杜天成的老婆的時候,蕭雨腦袋裡面靈光一閃,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杜天成又是誰?”賈思語追問道。
“等等……你先別說話,給我一分鐘的時間考慮一下……”蕭雨制止了賈思語接下來的問題。
那邊向城還在喋喋不休的說道:“想讓我放人,也簡單。給我找一輛軍車過來,警車也行,押鈔車也湊合,配備一個司機,等我確認你們沒有跟蹤,我立刻放人……”
蕭雨道:“你應付他一下。”
向城這麼說,蕭雨也算是求之不得,現在蕭雨需要的就是時間,只要向城不傷害杜天成的老婆,蕭雨相信自己終究會把向城抓住。
若不是因爲向城的人把崔六子的腿打折了,蕭雨也不會起心思先收拾單志初手下的這個老四。
蕭雨跟向城兩個人之間,其實沒有太多的苦大仇深可言。
可現在不一樣了,向城弄出來了一條人命,在加上現在又挾持了杜天成的老婆,蕭雨就氣不打一處來了。
咳咳,那個啥,杜天成的老婆要是出了事,那麼好吃的餃子以後找誰給自己包去?
蕭雨鄙視了自己一下,又邪惡了一次。
記得上次來杜天成家的時候,他老婆就是親自下廚包的餃子,咬一口滿嘴流油,那叫一個好吃……
餃子好吃倒是還在其次,關鍵是上次來的時候,除了自己登堂入室之外,還有一個沒有露面的客人也來拜訪,只不過杜天成和杜天成的老爹杜老爺子對那個人沒有什麼好感,甚至把那個人帶來的禮物都丟了出去。
那個人不是別人,是杜老爺子曾經的學生,現在帝京黑道的大哥大,單志初!
蕭雨不知道單志初在這裡接連碰壁,卻爲什麼還對這個杜老爺子這麼尊重,這不是蕭雨要考慮的問題。
蕭雨知道的是,杜老爺子在單志初那裡有絕對的權威,單志初在向城那邊有絕對的權威,向城懷裡這個暈過去的女人,在杜老爺子心裡地位肯定不低——要知道,杜天成的婚事是杜老爺子琢磨着安排的。另外,在杜老爺子和杜天成兩個人明顯對單志初沒有什麼好感,在杜家能幫着單志初說上話的,似乎也只有杜天成的老婆這一個人了。
別人不知道,蕭雨卻是知道的。
想明白了這一層關係,蕭雨心中就更有底氣了。
“車怎麼還不來?再不來的話我真的要動手了!”向城露出了一個邪惡的表情,意思是我是壞人,你們難道不害怕麼!順勢用他手裡的水果刀蹭了蹭杜天成老婆的臉蛋。
冰冰涼涼的感覺刺激了她一下,蕭雨見到她明顯的睜了睜眼睛,又裝死一般的趕緊閉上。
這種情況下,清醒着還不如不清醒,索性就裝死算了。
“你動一下她試試?你知不知道她是什麼人?”蕭雨索性抱着肩,嘿嘿的笑了笑說道。
旁邊的賈思語快要嚇傻了,他好不容易安穩了向城一下,那邊已經安排了車子,正在安排一個合適的人手充當司機以便順利的把向城拿下,沒想到這邊就出了事故——蕭雨這麼一刺激,難免向城不會鋌而走險,那就麻煩了。
這不是昨天晚上,光天化日之下太陽火辣辣的,下面的人羣已經不僅僅是賈思語自己的人,還有不少的小區裡的居民,甚至已經來了幾個消息比較通天的記者朋友們。
在這種話情況下,昨天那種雷厲風行的方法顯然是不適合的了,現在按照賈思語的想法,只有先把向城穩住了,當他坐車走到沒有人注意的地方的時候,就隨便自己的人怎麼下手都不怕了——民衆什麼的無所謂,關鍵是這些記者比較難纏,動不動就說說什麼**什麼的,難道他們不知道天朝從來都是爲領導服務,從來就不提這兩個字的麼!
“什麼人?!我管他是什麼人。到了我手裡就是我的人,你們不放行他就是一個死人!知道別的有什麼用?娘希匹的,趕緊叫車來,晚一分鐘我就在這個小娘皮臉上割一刀子,看看是你們着急還是我着急!”向城豁出去了,看今天這樣子,自己跑出去的機率應該不是很大……
那索性就再折騰的大一些,最好是讓單志初知道了自己出事的事情,只要單志初知道了,向城相信自己一定不會有什麼生命的危險。
單志初手眼通天,更何況他前兩年已經和軍方的一個大佬勾搭上了,要不然也不會在帝京發展的這麼快。
“呵呵……你倒是挺有信心的,要不然你就在她臉上劃一下試試?你要是劃了她的臉,我相信單志初都不會保住你了……”蕭雨好整以暇的擠了擠眼,笑着說道。
其實心裡早就撲騰騰的亂跳了,蕭雨強迫自己安穩下來——做出一副我不緊張的樣子。
向城聽到這裡,果然停頓了一下,看了兩眼懷裡的女人,勒着脖子的手臂緊了又緊,手掌幾乎已經觸摸在女人胸前的shuangfeng上面了。好在向城現在最關鍵的是生命安危的問題,這種小細節他暫時還不會注意。
向城眼珠轉了轉,忽然哈哈大笑說道:“你騙我!我從你的眼神就看出來了!你他媽的真是給臉不要臉,這個時候了還想用這樣的謊話來數落我?我呸!尼瑪今天我要是交代在這裡,一定拉着這個女人給我陪葬!——後面那個傢伙,放下你手裡的槍!別以爲我什麼都看不見!”
“放下槍。”蕭雨扭頭對賈思語說道。“他現在是強弩之末,不會跑掉的,相信我一次。”
賈思語有些尷尬的收起了手裡的配槍,雖然他暫時不明白蕭雨爲什麼這麼說,但他還是不由自主的選擇了相信蕭雨說的話。
“看來你真不知道她是誰了,我要說出她的名字,恐怕會嚇得你尿了褲子,她和單志初的關係,可不一般。”
蕭雨一邊說着,腳下滑步,向前悄悄的走了小半步。
“放你媽的屁!”向城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她能是誰?!額?!他能是誰?!總不會是杜大腦袋那個老貨吧?除了杜大腦袋,單哥連梅老三也不怕的!”
杜大腦袋?杜大腦袋是誰?難道是單志初上一任的黑幫老大不成?
蕭雨一時間沒有把這個名字和人的相貌成功的關聯在一起。
誰知道就是這個時候,向城懷裡的那個女人忽然說了一句話:“你——你是誰?怎麼知道我公公的外號?!”
我靠!
蕭雨終於明白了,原來杜老爺子還有這麼一個外號,杜大腦袋!虧他們想的出來。
還別說,杜老爺子即便是現在到了晚年,腦袋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