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咱們中心設施基本就是這樣,課程安排方面你還有什麼選擇傾向嗎?”
領着婕拉兒,週一生父女倆在幼兒園參觀。
依稀記得週一生自己上幼兒園的時候,還叫託兒所,可現在幼兒園都改成幼兒早教中心了;主要是檔次足夠高,老闆來自京都,曾是一家知名早教機構的負責人,拿下第一桶金後回秦中老家開辦了這家幼兒中心。
說實話……
嗯,週一生不太滿意。
在他印象裡,幼兒園就是追逐打鬧的場景。
所謂的貴族教育理念,明顯不夠接地氣,不是說不好,最起碼宣傳中科學標準化的營養餐,每十個孩子有一個專門的營養師與體檢師,每月進行營養攝取方案的改變,就聽起來很不錯的亞子。
課程方面就不提了,必須是最好最科學的。
學習方面,週一生無所謂。
主要是一個孩子從小這麼貴氣真的好嗎?
但現在的社會主流就是這樣,孩子要從小抓起,起跑線拔高,領先於同齡人。
“我個人覺得還行,不過還得跟家人商量一下,我先打個電話吧。”
引導參觀的人笑着點頭,帶着婕拉兒在一旁玩太空沙。
全程下來,對方並沒有詢問週一生孩子的來歷,從始至終也沒有透露過半分鄙夷與好奇的心思,中心內也有外國孩子,對婕拉兒的心靈成長有好處。
學費,月計六萬。
不便宜啊。
養孩子真這麼費錢嗎?
電話打給老賀,老賀無所謂,最後電話被張茉莉搶走:“現在都是這樣了,港城更厲害,一些星二代從小還有專業的舞蹈、聲樂課,而且你不需要考慮婕拉兒是否能接受,幼兒教育只是思維智力開拓,他們的課程設計的很科學,沒有任何負擔。”
話裡話外,張茉莉還是說得拔高培養,畢竟婕拉兒也算星二代,但她沒明說,拐歪磨腳。
“不是,我是說,太貴氣了,不是貴,是貴氣。”
賀叢霜又拿過電話:“女要富養啊。”
當然,她也理解週一生的想法:“婕拉兒的語言還不過關,就當過來培養語言了,等小學再去正常的學校吧,總要有一個過渡期呢,你覺得呢?”
嗯,也是。
窮養兒富養女,明明有能力給予最好的,爲什麼不呢?
只是週一生初爲人父,之前也沒了解過這些事情,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罷了;至於小兩口會不會把婕拉兒養成跋扈大小姐……
很難,就老賀的脾氣,婕拉兒有時候是怕媽媽的。
更別提,婕拉兒很懂事,真的很懂事。
“婕拉兒喜歡那裡嗎?”
“很喜歡,主要是那些老師真的很厲害,比我哄孩子還有一套。”
“那就報名吧!”
事情決定了。
週一生找到負責人,給婕拉兒填了報名表,繳納了學費,下週開學後正式入學,學校發了不少書,提前讓家長陪同閱讀。
……
第二天,交大醫學院。
昨天才認識的老王果然沒來;畢竟是交大醫學院,天之驕子啊,別說油廠醫院了,就是中心院拿到手的實習生也就是五年本科,七年生與八年生大多直接進入交大附屬院了。
京西、人民、航空醫院到場,週一生這個小實習生可不敢造次,老早就跟老吳說好了,人還是他選,免得惹人注目。
實習生招募不只是提供給急診科,而是面向全院。
例如去年,來招募的人就是兒科的劉婧,但入院後大家散亂進入各個科室,只是說今年急診需求的人數更多一些。
到了第三天。
衛校,專科。
這就不用什麼選拔了,純粹是合作單位,畢業班被拉走一個班,將會匯入中心院,吳建興跟週一生連面都沒見,拿了一疊名單就走了。
老吳很愉悅:“哎,這假放得舒服,早知道我就不來了,對了……明天去秦中醫學院,要不我就在家休息吧,你一個人去?”
“噗,您別逗我,你得給我站臺啊。”
“行了,別廢話,你母校你熟,反正招人單子都在你那,我提前給學校打好招呼,現在還缺十五個,你別多招就行……我先走了啊,今天能去搓兩把麻將。”
吳建興也不用週一生送了,隨手攔下一輛出租車,直接走人。
週一生恍惚一陣,也才明白……
前幾站老吳就沒好好招,純粹把名額放在了後面,給週一生面子呢。
母校嘛,誰不想多偏向一些?
至於說,交大、秦北質量高,秦中差一些……
可算了吧。
畢業實習而已,誰也不比誰強,實習期一過就打回學校,能跟週一生、蘇權一樣留下實習的人有誰?交大那麼多人,就留下一個聶高陽。
想留院,各憑本事,這都什麼年代了,上大學可不包分配。
嗯,反而是衛校,跟中心院有合作,護士畢業實習沒工資,如果實習結束沒犯錯,繼續參加六個月的實習,拿基本補助金一個月八百,之後就能籤正式的勞動合同了……
也算是包分配。
但是,也只是合同工,無編制。
難啊,現在誰都不好混,年年近千萬的高校畢業生,就職率真心不高。
眼下。
老吳走了,週一生不知所措。
真要說詢問一下江主任的意見,那不是出賣吳建興嘛。
人家就瞅着這次招人放鬆呢,急診累啊,此情此景真跟放年假似的,剛還不是說了,今天能搓麻,屁顛屁顛的。
得嘞,週一生也不多想,明天硬着頭皮去唄。
……
2月12號,農曆正月十九。
週一生一大早起來,還刻意收拾了一下頭髮,但身上穿得還是羽絨、羊毛衫,腳踩一個‘踢不爛’的大黃靴。
賀叢霜知道他這幾天的行程,笑着道:“不換身衣服?今天可是去母校呢。”
“本來就夠扎眼了,再打扮的惹人注目,不太好。”
“哎,說說唄,有沒有藕斷絲連的小學妹?你昨晚不是說,手上還有十五個名額麼。”
“咳咳咳。”週一生猛地咳嗽起來,“胡說八道什麼呢,什麼小學妹……我真不騙你,我在學校從來不沾花惹草,搞的我們前後三屆學生吧,很多人背地裡說我取向有問題。”
“真的呀?”老賀煞有介事的問。
其實,心裡跟明鏡似的。
週一生這個悶葫蘆……
要不是當初自己窮追猛打,哪有現在小兩口一桌吃飯的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