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搞不掂纔想起我?當我是露露咩?”餓得雙腿發軟的林曉強差點就跳起來道。
“你說什麼?”幾名教授同時疑問。
林曉強看到衆人奇怪的表情,這才意識到自己在不經意間說的竟然是粵語,而不是法語。
“沒什麼了啦!我說幹他老木啦!”林曉強笑着對衆人又來了一句粵語,這才用法語道:“幾位臨牀經驗豐富的老教授都沒辦法,我一個剛入行纔沒多久的新人,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這話,聽得衆教授心裡頗不是滋味,因爲他這話讚揚不像贊揚,諷刺不像諷刺,完全是個四不像,弄得他們開心不是,生氣更不是!
柯斯拉見衆人都沒了辦法,心裡一喜,正要伸手去揭開迷底,猛出一下風頭的時候,林曉強卻突然的說:“要不,我就試試看!”
這話的語氣很像是徵詢衆人的意見,但話音一落,他已經站到了手術檯前,一手伸進了患者的腹腔,一手卻抄到了患者的後背,往右側了側,看了看之後,又把她放平,再往左側了側,用力的一擠,讓人匪夷所思的情景發生了,腹腔裡的血竟然不再出了。
看着一干目瞪口呆的專家,林曉強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這個純屬意外,如有雷同,應該是虛構的,剛纔你們在給患者探查的時候,只是順着柯斯德教授所指引的那條靜脈上找,那肯定是找不到的,因爲那條跟本就不是出血的靜脈!”
“啊?”衆教授都驚愕了。
“林醫生,你憑什麼這樣說?我按的那條明明就是出血的靜脈!”柯斯德有點憤怒的道。
“哦對,我說錯了,教授所找到的確實是出血的靜脈,但它並不是主要的出血靜脈,如果把出血點形容成一股河流,那麼你所找到的那條,僅僅只是一條分流,而且是一條最小的分流,幾位教授只順着這條分流往上找,當找到分流的分叉口時,以爲已經到了盡頭,其實不然,往下達到腰背,在左腎上的地方,這纔是真正的出血點!”林曉強一邊說着,一邊示意旁邊的女實習醫生給他遞止血鉗,然後在話音落地的時候,就已準備好了修補前的工作。
“也許大家很奇怪,爲什麼我會知道這個患者的真正出血點在什麼地方呢?難道我就是刺殺這位小姐的殺手?”林曉強說這話的時候笑了笑,眼光不經意的看了看站在一邊的柯斯拉,直把他看得滿臉不自在,“其實,我也是偶然才發現的,剛纔,就在大家專注的順着柯斯德教授的思路去找出血點的時候,患者的身體曾被輕輕的側向了左側,在那一瞬間,也許大家太沉迷自己的尋找,卻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那不足三分之一秒的時間,患者出血的速度曾經緩了那麼一緩。”
三分之一秒的時間,出血的速度緩了一緩?這是一種怎麼敏銳與細緻的觀察力啊!衆教授不禁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林曉強說的是真還是假。
“當時這個現像只是出現了很短的一瞬間,但我卻忍不住想,爲什麼患者身體左側的時候血勢會減緩呢?難道出血點在左側?可大家爲什麼又在右側尋找呢?”沒有人回答林曉強,所以他只能自己回答:“我剛剛把她向右側翻的時候,她的血勢是不減的,而再往左側的時候,她的血勢卻緩了下來。這就說明,柯斯德教授把大家引導在右側腹腔,那是一個大錯特錯的觀點,最大的出血點在左側,因爲她側身的時候,正好就壓到了出血點,所以血勢纔會緩減,這纔是我找到出血點的真正原因!”
衆教授傻傻地看着林曉強,一會又看向柯斯德教授,多少有些埋怨的意思,原來一開始你就錯了,硬說這條是出血的靜脈,弄得把我們以爲能順滕摸瓜,誰知竟然是摸破了自己老臉,被人狠狠打了一嘴巴!
柯斯德引錯了路,頗爲尷尬的站在那裡,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而他的兒子,更是對林曉強氣得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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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實習醫生見林曉強已經準備好了修補的工具,正想把顯微鏡遞到他眼前的時候,卻被他順手一推,“嘭冷”一聲摔到了地上,衆人均被嚇了一跳,林曉強卻頭也不擡的說:“我不用那個玩意兒!”
女實習醫生的臉立即紅了,又白了,尷尬的站在那裡,極委屈的看着柯斯拉與柯斯德,可是這會兒他們的臉色比她更要難看許多!
林曉強只是自顧自的修補那個出血點,誰也不看,當然,他也不會知道,他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把別人一家三口全都得罪光了!
沒多大功夫,林曉強已經把那個出血點修被好了,,大家才稍微的鬆了口氣,可B型血卻還沒到!
病人的血壓開始監測出來,可一直提升不上去,一直在50/35mmg徘徊。
原本還鎮定的約瑟夫院長也開始站立不安,這個病人如果搶救回來,對他們醫院來說,可以又是一件大新聞,因爲這名患者在術中最少已經失血達10000L!
10000L,這一個駭人的數字,這也是一個極具炒作的數字啊!
也許有人會問,怎麼會有10000L的血液來丟失呢?人的血液不是最多4000~5000L嗎?
那肯定不盡然,在病人丟失血液的同時,兩個通路是快速補液的,連補邊失,10000L聽起來駭人,其實並不算多的!
約瑟夫院長坐立不安啊,過幾分鐘就出去看看,給化驗室打電話,問血是否送來。
看着吸引器很快就滿了,心裡十分的焦急,這不是要人命嗎?
肌鬆藥、鎮靜藥、吸入性麻*醉藥、早已經停了,血壓一直沒有上升,慶幸的是也沒有繼續下降,可時間一長對病人的預後還是十分不利的。
術中估計失血已經10000L多了,相當於把他體內的血液全換了一遍。可如果血管沒有修補的話,血壓還是得繼續下降。
血,終於送來了,看着紅色的血液通暢的流入病人的體內,就感覺癟了的氣球打進了氣體一樣。
患者的面色、皮膚及四肢循環末梢的顏色變得有點血色了。
一干人等走出手術室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而林曉強這會是真的餓得能吞下一頭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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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說,自信是好的,自尊也無不可,但這兩樣太過的時候,就會變成自大。
柯斯達明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一直生活的優越的環境裡,在父親的威名下,別人衆星捧月的捧着他。
他的面子就像他的女人一樣,是絕不能讓別人碰的!這樣一個從來沒受過委屈,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富家子弟,一旦被人下了臉面,那是無法接受的。
他要報復林曉強,以泄自己的心頭之氣!
當這種氣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它就會變成怨恨,變成一個折磨,輕易的就矇蔽了他的雙眼,使他在邪惡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現在的他,爲了打擊報復林曉強,已經開始走火入魔的。
那個原來已經半死不活,現在已經再回人世的小姐,就是他又花了三萬歐元后弄出來的傑作!
他讓殺手所使的兇器,是一把彈簧刀,就是插入身體一截之後,只要在手柄上的按鈕一按,前端又會彈出一截更寬的刀片那種,二次傷口,兩個出血點,後面的比前面的更要大,衆教授自然要抓瞎了!
刺殺小姐的這一手,他原以爲自己玩得很漂亮的,這是一個天衣無縫的劇情,就連接到他的電話,收到他的錢的黑道經紀人都莫明其妙,爲什麼要花那麼多錢大費周折的去讓一個殺手召小姐,然後又一定要刺殺這個小姐,而且必須在規定的時間,用規定的刀,在規定的時間完成這一切後打應急電話呢?
黑道經紀人是不會明白的,任何人也不能明白,這種事情只有策劃的當事人才能明白的。
聖德尼街道離約瑟夫醫院並不遠,如果在聖德屁街道發生急診,那麼首選的醫院必定是約瑟夫醫院。
如此離奇的傷勢,出血點掩護着出血點的腹腔大出血,試問有哪一個人能找出來?就連他臨牀經驗豐富資格深厚的老子也被他所製造的假像騙了,而把衆人引入了死衚衕。
如果有一個醫生,在衆人都沒有了一點辦法的情況下,找到了這個出血點,那麼他是不是會風光一大把,從此平步青雲逍遙直上呢?
確實,計劃一如他設想的那樣進行着,唯一不同的,那就是最後,那個突然跳出來的英雄醫生,並不是他,而是他最厭惡的林曉強,他百般辛苦費盡心思所策劃的一切最後竟然替別人做了嫁衣。
這一刺激,原本就心態失衡的柯斯達就徹底的扭曲了,因爲他認爲,林曉強搶走了他的一切!
那個美麗多情風騷又嫵媚的女警官,應該是他的。
站在會議堂的講臺上給實習醫生們演講,應該是他。
被約瑟夫院長看重,被衆人追棒的對像,也應該是他。
可是現在,一切都被那個名爲林曉強的人搶走了,他決定了,他要不惜一切代價的報復這個突然跳出來的人。
這一次,柯斯拉決定玩一票更絕一點的,他要讓林曉強臉面盡失,他要讓他成爲中國人的恥辱,最好,那還是將他留在巴黎,然後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