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來了!”崖頭門宦這邊一聲歡呼,人羣頓時*動起來,族人們看着林曉強的表情,就像看到末世天劫裡出現的救星一般。
林曉強看着衆多期盼的眼神,心裡不免寒了寒,暗道:老大,我只是醫生,可我不是超人啊。
然而林曉強到底是凡人還是超人,崖頭門宦所有族人的希望都寄託在林曉強身上。所以他能上不能上都要頂着頭皮上了。
走到崖頭門宦的族人的後面,“唰”地一聲響,人羣自動自覺的往兩旁分開,留出一條路讓林曉強過去。
其實,林曉強的威信並不是一天兩天就建立起來的,他來保安族的時間已經不短了。放下他原來林曉強的身份,打野豬如何風光的事情不談,就說他改頭換面以歐陽力的身份再次出現在保安族人面前的時候說起吧。
第一次露臉,那應該是他以一人之力,力擒光頭爲首的那夥劫匪的時候吧。那個時候,崖頭門宦的族人們第一次知道,他們的族人中竟然有個身手如此強悍的同胞,歐陽力的名字,也就是那樣見入衆人的耳朵的。
第二次露臉,應該是那對孿生姐妹的哥哥在水中伏擊黃興龍等人而心臟中彈的時候,他竟然當庭百衆的給傷者像是殺豬一樣開膛破肚,而又奇蹟般的讓傷者起死回生的時候,那個時候,族人們才知道,他們崖頭門宦之中,不但有個身手強悍的族人,還有個妙手回春的神醫呢,儘管大家對這個把人當豬一樣殺的醫生都懷有恐懼之心,但大家都不得不承認,人家那醫術,可絕對不是虛的。儘管大家現在有病都找胖子,然而他們還是堅信,林曉強就是神醫,而且還是醫術在胖子之上的神醫,既然如此,那爲什麼又不找他看呢?那自然是他們都認爲自己的都是小病,沒必要找神醫,也沒必要開膛破肚吧。
第三次露臉,那就是在黃興龍等扮作遊人入侵崖頭門宦山寨的時候,林曉強以遇強愈強的摔跤能力,把黃興龍等人折騰得半死的時候了。
第四次,當阿怒宣佈怒江就要建大橋,這橋是由歐陽力醫生髮起的時候。
第五次,那是最近阿明瑞帶着幾百人來鬧事的時候,讓林曉強弄得灰頭土臉夾着尾巴的逃走的時候。
第六次
林曉強是名人,而且也是權威,他在族中的身份並不是族長,而只是一個醫生,但上到老,下到小,全都把他當成一個象徵,一個代表,甚至可以誇張一點的說是一個領袖來的。
阿明瑞見林曉強在崖頭門宦之中竟然如此威風,也是羨慕不已,想自己在趙高門宦裡雖然貴爲族長,可是很多時候卻是要威脅利誘耍盡心機才能讓族人聽命於他,像眼前這種自發自覺的,從心底裡流露出來的敬佩,那絕對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
蘭茹看到了一個眉宇軒昂氣質不凡的年輕人從人羣中走出來,臉上多少也流露出驚訝的神情,但並不是因爲這人長得俊朗,帥哥她又不是沒見過,她之所以驚愕,那是因爲此人如此年輕,在崖頭門宦中卻又有如此高的威信,那是絕不尋常的,難道這個就是別人傳說中爲保安族做出了歷史性貢獻的大功臣林曉強?
二人正思想間,林曉強已經走上前小說整理髮佈於.ㄧ.m來,拱手一抱,不顯山不露水的淡笑道:“二位率衆而來,小弟有失遠迎。”
好氣魄!蘭茹見林曉強面對自己成千上百的族人,仍然淡然自若,臉帶微笑,應對有禮,隱隱透着大將風範,忍不住在心裡讚歎一聲。
阿明瑞倒沒有多大感覺,因爲他早已見識過林曉強牛B時的模樣,一個人就敢跟他幾百號人叫板,所以對林曉強此時“謙虛”的態度,多少有點適應不了。
阿明瑞是一個反覆小人,這是絕對不容置疑的,按照道理來說,他自然不會像昨夜有求於林曉強那般卑躬屈膝,現在他有趙高門宦這麼多族人撐腰呢!
然而讓林曉強奇怪的是,阿明瑞見了林曉強,竟然賠着笑臉走了上來,“大兄弟,昨夜的事情,老哥真的感激不盡了!”
阿明瑞一客氣,林曉強自然也免不了要裝模作樣一番,反正就是演戲唄,有其兄就有其弟,阿黑瑞是個什麼樣的人,崖頭門宦上下全都知道,他的弟弟阿明瑞是什麼樣的人,大家用P股猜一下也能猜得出來。
“呵呵,沒什麼,一點小事罷了!”林曉強謙虛的迴應,又故作關心的問:“貴宅已經沒有異樣了吧?”
“已經沒什麼了,我備了點薄禮,專誠來感謝你的!”阿明瑞說着便轉身喝道:“來人,把東西擡上來!”
趙高門宦的族人裡,立即幾人擡上來幾包東西,包穀,黃豆,花生,還有一隻羊!
這個禮,有點俗,而且也不值錢,不過卻是保安族人表達感情最真誠的方式,在族人們看來,這個禮一點也不薄了,換了普通之家,這差不多就是一季的糧食了。
“老哥如此厚禮,小弟如何敢擔當!”林曉強雖然一點也看不上這點禮物,但他也明白保安族人的生活環境,這幾包他跟本就瞧不上眼的東西,對保安族人來說,已經是十分不易了。
“不,老哥欠了你的情,這是應該的,你務必得收下。否則我可是要生氣了!”阿明瑞與不容拒絕的語氣道。
那幾個趙高門宦的族人也相當識趣,配合着阿明瑞的話語,強硬的把東西一股腦兒的堆到了崖頭門宦族人的面前。
阿明瑞這受人滴水之恩以涌泉相報的舉動,使得衆族人都忍不住向他投來了欽佩的眼神。
“這,這”林曉強爲難得手腳無措,最後只能無奈的道:“老哥如此盛情,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哈哈,好!”阿明瑞作出豪爽的大笑狀,然而看着那幾包已經易了主的糧食及那頭肥羊,心裡卻痛惜得要命。
新教的族長蘭茹由始至終都未發一言,她就像一枝盛開在冰山上的獨蓮,傲然的站立在那裡,看着這二位把戲演過來飾過去,但眼光卻始終未離開林曉強。
林曉強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如果換作是別的女人,他真想問上一句:喂,靚女,沒見過帥哥還是咋地。不過這個女人領着好幾千人,看起來又華麗高貴不明虛實的情況下,他可不敢造次,當然,要造也不是這麼多人在場的情況下。他可沒有當庭百衆耍寶的嗜好。
蘭茹也發覺了林曉強那不經意投過來的眼神,雖然她並不迴避,但心裡還是有點虛的,因爲從沒有一個男人,能吸引得她情不自禁去張望顧盼的程度。
正當二人都有那麼點走神的時候
“歐陽力!”一聲喝,把林曉強與蘭茹的魂都叫了回來。
回過神來一看,竟然是剛纔還張口兄弟閉口老弟的阿明瑞,僅僅瞬間,笑容從他臉上頹去了,笑不笑都一樣難看的他此時看起來更是難看。
說翻臉就翻臉,阿明瑞可真的是太有性格,只可惜林曉強一點也不喜歡。
阿明瑞真的像吃錯藥一樣翻臉了,他不再像剛纔那樣,和林曉強稱兄道弟了,更不像昨夜那樣,一口一個醫生,一口一個大師了,而是語氣生硬的直呼其名,“歐陽力,昨夜的事情,我阿明瑞族長確實是感激不盡,但這禮已經還了,我也不欠你什麼情了,現在嘛,咱們是不是該說說正事了!”
阿明瑞突然變臉,這是誰都料想不及的,剛纔還哥倆好親兄弟的樣兒呢,這下就反目了?
適逢突變,衆人只想到一句話:世風日下,人心難測啊!
“呃,好!”大家無法接受,林曉強卻是波瀾不驚,只是淡淡的答應一聲!
其實他的心裡卻正冷笑不絕呢!他早知道送禮只是阿明瑞的前戲與託詞,甚至可以說這就是人刻意按排出來,以示自己有多恩怨清楚,公私分明的樣子。
林曉強確實沒有看錯他,阿明瑞這老東西確確實實是個反轉豬肚就是屎的貨!
先禮後兵,先禮後兵,弄了半天的禮,這兵終於來了!好你個阿明瑞,這一手玩得可真漂亮啊。
阿明瑞也爲自己這一手而得意,把頭擡得高高的,把腰挺挺得直直的,然而就像他把腰桿挺得筆直又怎麼樣,誰不知道你阿明瑞天生就是個閹人呢!
“什麼事呢?”林曉強愣愣的站了很久,這才問出一句。
“哼,當然是推選大族長的事情了!”阿明瑞一甩袖子道。
“哦,是這個事情啊,這個事情咱們進去談吧!”林曉強指着一所宅子道,那是阿怒的大宅,在很多時候,它都充當着崖頭門宦的會議中心。
“好!”阿明瑞應了一聲,卻只是站在那裡,看見林曉強與蘭茹都動了步子之後,這才猛地大喝一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