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海軼天才從那個黑暗的世界裡清醒過來。
醒來的第一感覺就是痛,隨便動一動指頭,就會通入心扉。
不過另外的一種感覺,卻讓他興奮不已,那就是全身氣流充盈,似乎有着用之不竭的力量。不知道是不是這次的生死相搏,力抗黑暗魔導師的原因,竟然使得他的力量在生死之戰中晉級了。
光線炫目耀眼,他嘗試了很久才適應周圍的環境,這是個不大不小的臥室。陳設簡單整齊,給人一種很舒心的感覺。他正躺在一張整潔的大牀上。
一陣很奇特的清香傳入自己的鼻中。他試着動了動上半身,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地輕哼一聲。
“唔~”一個慵懶呢喃的女子聲音正響在自己的牀畔。海軼天詫異地扭頭瞥去,卻正好瞧見弗雷絲睡意綿綿的臉。
“呀!大長老,你醒啦!”看到海軼天醒來。弗雷絲驚喜地喊道。感到自己嘴角還有睡覺時流出的口水,便趕快拭去了。她尷尬地對海軼天吐了吐舌頭,表情扭捏地笑了笑。
望着弗雷絲的小女孩兒模樣,海軼天心裡納罕,看不出如此天真可愛的一個女孩子,竟然是大陸上,人人聞之色變的奪魂雙影之一,只能是造化弄人了,把好好的一個姑娘給逼成了殺手!
“嗯,你怎麼在這裡?”海軼天驚訝地問道,這顯然是旅館據點的一個普通房間。
“半個月前的晚上,店老闆發現你正躺在旅館的門口,並且渾身帶着傷痕,不過幸好他認識你是和我們一起的人,所以就叫我們來把你擡進了這裡。我哥哥考慮到這次前來的,竟沒有一個會照顧人的人,所以就讓我在這裡照顧你了。不好意思,實在是太困了,我就趴這裡睡着了。”弗雷絲簡單地解釋道,望着海軼天迷茫的眼睛,她的臉下意識地紅了一下。
“旅館門口?怎麼會這樣?”海軼天茫然地問道,同時陷入了回憶當中。
“沒想到這一躺就是半個月啊!
我記得我去尋找死神的神祗,卻和教皇大戰了一場。
教皇發出了禁咒,把我逼進了死亡之地。我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量,也沒能破掉教皇的禁咒。不過教皇也死了,是被我親手殺死的。
在最後關頭,那個是怎麼回事呢?靈魂戰劍斷裂的聲音?
不對啊!我明明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啊!說明戰劍沒有斷裂啊!”
海軼天的腦海中,又浮現出自己昏死之前,聽到的那些聲音。
“既然靈魂戰劍已經被你開了鋒,我也該實現我的諾言了。只是你已經傳承了戰神的神祗。”
“不過也無妨。反正你能身兼光明與黑暗的力量。恩,想來你的身體被遠古之魔給改造過......”
海軼天的精神一震,竟忘了全身的疼痛,猛然間坐了起來。
他用力地抓着弗雷絲柔軟的肩膀,並使勁地搖晃着,同時大聲問道:“劍!我的劍呢?就是你們經常看到我隨身所佩戴的長劍!”
“劍?”弗雷絲被海軼天猛然間爆發出的瘋狂舉動弄的有些懵了。但立刻就又反應過來了。
“哦,你那把劍啊!那天沒看到你的佩劍,不過你的手上卻抓着另外一把劍,你當時抓好緊啊!我哥哥他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掰開你的手!”弗雷絲說道。
“啊!別說了,劍放哪兒呢?快把那把劍拿來我看看!”海軼天癲狂地催到。
“你,你抓着我呢。”弗雷絲雖然修爲不低,但是肩膀被海軼天大力地一握。還是被握的氣血不暢,弄的是面紅耳赤。
海軼天趕快鬆開了手。
弗雷絲揉了揉痠痛的肩膀,就轉身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她就捧了柄邪氣逼人的長劍走了進來,並說道:“他們怕長劍放在這裡不安全,所有就喊了好幾個高手在隔壁給看着呢,這柄長劍,死靈之氣非常充盈。一看就知道是神品,怕的就是有人對它動了貪戀之心。”
海軼天雙手顫抖地接過長劍。
入手的第一感覺就是,此劍仍然是靈魂戰劍,不管它的變化有多大,但是劍氣中蘊含的靈魂之力是不能改變的,況且自己和戰劍之間的關聯,那種劍心相通的感覺,絕對是錯不了的。因爲自己曾經祭煉過靈魂戰劍,劍心與主人心意相通,這點是永遠也改變不了的。
不過這戰劍的力量變化也太大了啊。
首先是戰劍的外觀變了,以前三尺五寸長,四指寬,現在變成了三尺三寸長,三隻半寬,劍的兩邊刃也開了,發出漆黑的光澤,那光澤很奇特,很黑暗,黑暗的粘稠,似乎讓人多看一眼,就會被吸去了魂魄。光澤縈繞於長劍周圍,竟然也不散開!
其次是戰劍之中的死亡之力變了,它變得更加強盛,更加凝練了。確切地說,跟自己在冥界中感受的九幽冥氣一模一樣。
然後就是劍氣中蘊含的靈魂之力,那噬人魂魄的感覺,更加凌厲,更加逼人。普通人,根本就抵抗不了的,就拿現在的弗雷絲來說,她只是因爲剛纔幫海軼天取了下劍,現在的大腦就已經昏昏沉沉,雙目也有些呆滯了。
“靈魂戰劍進階了!難道我聽到的聲音是真的?難道那不是幻覺?難道我真的繼承了死神神祗?難道我真的給靈魂戰劍開了鋒?天啊!怪不得我傷的如此重,重的渾身都痛,竟然會感覺全身擁有用不完的力氣!”海軼天欣喜地撫摸着心愛的戰劍,喃喃地說道。
“啊!神祗?!”聽到海軼天的自言自語,弗雷絲震驚地叫了起來。滿臉無可置信地望着海軼天。
聽到弗雷絲驚叫,海軼天猛然間清醒了過來,趕快把弗雷絲拉到自己的面前,小聲地囑咐道:“不要喊,這件事別讓別人知道了!”
感受到海軼天炙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弗雷絲一陣心跳,羞得是面紅耳赤,她趕快垂着頭,對海軼天點了點頭。
海軼天一心在神祗的事情上,也沒發現弗雷絲的異樣,就鬆開弗雷絲的胳膊,繼續去端詳長劍了。
“對了大長老!我哥哥他們還在外面候着,他們想來看看你的身體狀況,所以要我通傳一下,你看?”弗雷絲想起外面還有一羣關心海軼天的人等着前來探望。所以就趕快收斂了紊亂的心。
“好吧!讓他們進來吧!不過你以後別叫我大長老了。你看外面年紀相仿,這樣叫着,我感覺很彆扭啊!”海軼天頭也不擡地叮囑道。
“那,那我怎麼稱呼您呢?”弗雷絲疑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