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天心和夷光住在一間房,夷光受傷又失憶,早已經被折騰的精疲力盡,一沾枕頭就沉沉的睡去,外面的動靜並沒有驚醒她。而嬴戰又對她施展一個沉睡的術法,只怕最近幾天裡夷光都要在睡夢中度過。
姬天心看到嬴戰一副偷香竊玉的行徑,頓時眯起眼,心中暗道,你這賊膽也太大了吧,竟然擋着我的面動手動腳,我倒是要看看你還敢做什麼。是以,姬天心既不制止嬴戰,也不起身離開,就看嬴戰有沒有膽子當着她的面宣淫。
嬴戰沒有去動夷光,而是湊到姬天心耳旁低聲囑咐幾句,姬天心頓時知道自己想岔了,一時間滿臉羞紅。
“夷光很可能是越女劍派掌門的獨女。不知怎麼的,她失蹤後,所有的嫌疑都指在了勾賤身上,那些越女劍派的修煉者都認定此事是勾賤所爲。如果夷光一直不出現的話,勾賤和越女劍派的關係勢必會越來越疏遠,如果能夠激怒越女劍派和勾賤火併,那就更好了。即便不能,也得給勾賤找點煩心事,不能讓他有閒工夫琢磨壞心思。”
姬天心點了點頭,“總不能始終讓她沉睡吧,難道你想把她送到祖龍城池裡?”
嬴戰皺了皺眉,既然要做了,就做的滴水不漏,如果將夷光帶在身邊,始終會被人察覺,還是把她放進祖龍城池裡萬無一失。於是一揮手,將夷光收進了進去。
而那邊。小老闆和遊嘯風交涉了一番。遊嘯風得了嬴戰的叮囑,於是做出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讓出了兩間房,而小老闆連忙退還房款,又讓廚子給遊嘯風上來一份飯菜外加幾瓶酒,算是賠罪。當然,他這些損失立刻就會在越女劍派那得到補償,而且是更多的補償。
越女劍派的修煉者們得到總計七間房,擠一擠也能將就一晚上了。
勾賤又自知之明,是以沒有開口去向越女劍派的修煉者討要房間或者表達出擠一擠的想法,而是看向小老闆。說道:“掌櫃的能不能再跑一趟?”
小老闆哪裡敢再去跑一趟,一次又一次的讓人家騰出客房,這不是欺客麼。可是當勾賤拿出一錠沉甸甸的金子時,小老闆拒絕的話頓時吞進了肚裡。
“客官。要不我把我兒子的房間拾輟一下。客官放心,那是我兒子成親用的新房,絕對乾淨整潔。”
勾賤聽到是新房,心中頓時升起別樣的心思,於是點了點頭。那個小老闆接過黃金,心中暗笑,這傢伙真是人傻錢多啊,這一錠黃金再蓋幾套新房都綽綽有餘了。
越女劍派的衆人洗洗漱漱,有的睡去,有的則坐在那裡打坐。也有人睡不着嘮嗑,說的話題也都是圍繞着夷光和勾賤,一直在聽牆角的嬴戰終於明白了事情的起因經過,不得不暗歎,這勾賤還真夠倒黴的。
而那邊,勾賤也同樣徹夜無眠,白天時他藉助地氣天威修煉,小有進步,此時正是穩固境界壟實修爲的時候,勾賤設置了幾個隔音的術法。隨後擺出五心朝天的姿勢修煉起來。那條綠色的龍形氣運一點點浮現,遊動……
見到這個綠色的龍形氣運,嬴戰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沒想到,勾賤不聲不響的,竟然也獲得了一條氣運。而且,這麼多年來勾賤一直刻意保守着這個秘密。外界從沒傳出他是九龍氣運承載者的消息。
“果然是會咬人的狗不叫啊。勾賤,不錯!”
嬴戰暗歎,自己這次來越國真是太明智了,而且上天眷顧讓自己遇到了勾賤,更是獲知了他的秘密。九龍氣運傍身,這足以說明勾賤成就不凡,能夠被九龍氣運選中的人,沒有一個是路人甲。
當今天下,魏信陵身具灰龍氣運、符離東身具紅龍氣運、田靳身具紫龍氣運、慶斌身具青龍氣運。嬴戰獨得其三,分別是黑龍白龍和黃龍。不過算來算去,也就是七條罷了,還有兩條氣運不知所終。嬴戰一直都懷疑當初荊簡武應該獲得了一條甚至兩條氣運,可是荊簡武出身在刺客老窩裡,想要去調查覈實他簡直難如登天。
是以,嬴戰一直都不知道剩餘的兩條氣運在哪,卻沒想到今天恰好碰到一個。
嬴戰殺死項羽之後,不但奪去了他身上的八十一道巫神之力,更是將他的黃龍氣運也給奪去。這讓嬴戰明白到,氣運既不是與生俱來的,也不是一輩子都改不變的,完全可以殺死九龍氣運承載者,將氣運掠奪過來。嬴戰不知道普通人可不可以像自己這樣做,也沒心思去關心那些,他只需要知道自己能夠掠奪其他人的氣運就足夠了。
殺了他麼……
嬴戰忍不住想到。如果能夠一擊必殺還好,可要是讓勾賤逃了,以後他勢必會萬分戒備,再想捉他就難了。而且,旁邊有十幾個越女劍派的修煉者,如果一擊不中,勢必會招來她們的注意,纏鬥起來就不好了。反正越女劍派的質疑就足夠勾賤喝一壺的了,嬴戰倒不那麼急着去擊殺勾賤了。
“勾賤和夷光雖然不是不共戴天,可是也沒有好到同行同宿,他們一羣人來這裡必然有原因。先看看再說吧。”
想到這,嬴戰收起窺視的神念,抱着姬天心淺淺的睡了起來。
而這時候,正在修煉的勾賤猛的睜開眼睛,冷汗瞬間沾溼了他的衣衫。
“好可怕,那人窺視我的時候,我竟然沒有絲毫反抗之力。那人對我有着濃重的殺機,若是他出手,我十有八.九是躲不開的,可是他怎麼沒有動作呢。”
勾賤此時只想着逃跑。跑的越遠越好。師父說的寶貝雖然重要。可是自己的小命更加金貴。不過緊接着勾賤就想到,那人雖然沒對自己出手,可若是自己逃跑,只怕那邊立刻就會做出動作。眼下流在此地雖然危險,可是還有一線生機,若是逃跑,必死無疑。
“我唯一的優勢就是清楚的知道他在窺視我,他還以爲神不知鬼不覺……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吧,看看到底是誰。也許,只是一個路人呢。”
就這樣。各懷鬼胎的二人度過了平穩的夜晚。
第二天,勾賤神色平靜的離開,他還得去尋找師父所說的寶物。那些越女劍派的修煉者留下一人在這裡守候,分出一人回去報訊。其他人繼續在周圍尋找夷光,至於勾賤,直接被她們無視了。來的時候就是礙於師門命令不得不跟隨,此時誰還給勾賤好臉子看。
嬴戰等人吃完早飯也離開了客棧,嬴戰對小老闆使了個障眼法,沒有讓他察覺到六人變五人,隨後一行人神色平靜的離開苧蘿鎮。
暗暗留意着這裡的勾賤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因爲嬴戰一行人沒有向着他的方向而來,也就是說,兩人僅僅是巧合在客棧中偶遇。
也幸得勾賤沒有和嬴戰照面。否則,打死勾賤也不會以爲嬴戰是和他“湊巧”相遇。
嬴戰一行人離開苧蘿鎮十多裡,四下無人的時候,嬴戰一揚手將衆人帶進祖龍金人,隨後祖龍金人詭異的沒入土層中消失不見。
祖龍城池中,嬴戰揉着下巴說道:“勾賤那小子竟然在暗暗注視着我們,莫非他察覺了我的窺視?”
嬴戰感應過勾賤的修爲,僅僅是元嬰期而已,距離元嬰十層巔峰還有不少距離,而自己已經是成聖。而且是聖級四層,算是中期了,比勾賤高出一個境界不說,還外加四個層次,勾賤不應該察覺到自己的窺視纔對啊。
不過萬事都沒有絕對。有些人天生警覺敏銳,或者後天修煉了什麼術法。又或者身上有什麼異寶或者奇遇,都有可能令他察覺到外人的窺視。
“是我大意了!”
嬴戰暗自自責。不過還好,自己出門時故意走了相反的方向,此舉應該能減輕勾賤的猜疑。不過嬴戰還是控制祖龍城池屏蔽所有的氣息,以防止再被察覺。隨後祖龍城池遙遙的追在勾賤後面。
土層可以隔斷人的視線,可是在祖龍城池中,所有的土壤岩石都變得通透起來,對視線沒有太多的阻礙,而嬴戰下潛的不算太深,還能夠看到地表的勾賤,以嬴戰此時的修爲,能夠清晰的看到勾賤每一個髮絲,絕對不會跟丟目標。
勾賤雖然能夠察覺到嬴戰的窺視,可是他自作聰明的觀察嬴戰,卻讓嬴戰察覺出了異常,更是刻意誤導他,勾賤心中一驚放鬆了警惕。而且,他絕對想不到嬴戰能夠潛伏在地下,遙遙的跟着。
“這裡前段時間也有靈氣異常,其他地方都被找遍了,只剩下這一個地方了,如果不出意料,師父所說的異寶出世應該就是這裡吧。”
在地下,懂得脣語的方智一字不差的把勾賤的自言自語翻譯出來,頓時引起了嬴戰等人的注意。而且,嬴戰還知道了勾賤有一個師父。
“越女劍派雖然收男弟子,可是以勾賤國君的身份,應該不會拜入越女劍派,那麼,他的師父又是誰呢?”嬴戰暗自納悶,勾賤當初在雍州鬧事的時候還只是煉氣期的修爲,如今竟然也有了元嬰期的修爲。以他的資質和底蘊絕對不可能在十年間有這麼大的提升,唯一的解釋就是他那位神秘的師父。
一說到師父,嬴戰不由想起符離東,符離東這個草根中的草根就因爲有他那位師父的幫助,不但在大宋國故土上站穩腳跟,更是建立起大復國,並且得到了許多修煉者的投奔,國力一天天的強盛,已經成爲不容小覷的勢力。
再想想勾賤,嬴戰不無羨慕的想到:“早知道師父這麼吃香,我也去拜一個師父了。”
勾賤原本是和衆多越女劍派的修煉者一起去尋找寶物,一來可以藉助越女劍派的力量,二來也可以與夷光多一些接觸的機會,這也是夷光父母的意思,他們二人還是十分中意勾賤的。只可惜出了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夷光不見了,越女劍派也走得一乾二淨。
“如果有其他人也盯上了寶藏,我也只好動用蠻族的甲士了。”
勾賤一路行色匆匆的奔向所謂的藏寶地點,嬴戰在下面如影隨形的追着,而在越女劍派中,那個回來彙報消息的弟子將夷光失蹤的事情彙報了上去。
“什麼?勾賤又對夷光心生不軌?”一個看上去二十出頭的女人厲聲問道,說完,她扭頭看向一旁面生虯髯的男子,說道:“夫君,你聽到了吧,勾賤那人果然該死,你就不該聽他信他。”
那男子卻沒有接話,而是看向那名弟子,說道:“你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一遍,不得參雜你個人的臆想和揣測,否則門規伺候。”
那名女子立刻惶恐的將事情敘述一遍。
“也就是說,你們並沒有目睹到夷光失蹤,也沒有目睹到勾賤傷人,一切都是你們推斷的?”
一旁的女人不悅的說道:“若是她們目睹到勾賤傷人,早就把勾賤拿下了,還會大老遠回來給你彙報?”
男子搖了搖頭,“這件事情也許另有隱情。夫人,勾賤以往雖然不堪,可是近年來他的確自新圖強,和往日不同。”
聽到男子還在給勾賤說好話,女子頓時怒了,起身厲聲說道:“我不管他是好人壞人,我只知道,我女兒現在失蹤不見,若是夷光有個三長兩短,我定要讓勾賤陪葬。”
“你……”
“你什麼你?你還想在家裡坐着不動麼?好,我自己去找女兒,你就在家好好等着吧。”
“我……”
“還愣在這做什麼,去集合派衆弟子。”
這句話卻是對那個回報消息的弟子說的,那個弟子聽後,立刻轉身出去集結衆多同門,至始至終都沒有看那個男子一眼。由此可見二人中還是女人的話語權更大一些。
“夫人,你先別衝動,勾賤是要找,可是你這樣大張旗鼓的過去,若真是他做的,他還敢現身麼。先讓那些弟子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