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空失笑,“我當然是人了,這世上哪來的鬼?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聽到雲天空說是人,明顯鬆了口氣,再聽到對方問自己名字,心中一緊,本不想回答,但看着雲天空詭異浮於空中的身形,心中微懼,老實開口:“我叫林狼,你是誰,想幹什麼?”
“林狼…”雲天空默默唸了念,轉而望着林狼道:“你先別管我是誰,林狼,你可願意拜我爲師?我可以帶你離開這裡,教你最頂級的功法。”雲天空有些期待的道。
聽到“功法”二字,林狼眼睛一亮,但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有些猶豫不定起來。
雲天空眉頭一皺,“怎麼?你不願意?或是,還有什麼顧慮?”
林狼目光一閃,抿了抿嘴脣,低聲道:“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爲什麼選我做徒弟,你有什麼目的?”
“目的?”雲天空臉色微沉,淡淡道:“小子,有警惕心是好事,可若是警惕過頭了可就要不得了,你覺得你有什麼值得我企圖的呢?我不過是見你資質上佳,品性不錯,不想你輕易被埋沒,僅此而已。”
雲天空略微沉默,又道:“機會只有一次,你若不願,那就證明我們沒有師徒緣分,我會立即離開。”
林狼臉色變幻,慢慢表情變得堅定起來,與其在這裡挖礦沒有出頭之日,不如跟着他離開,想來情況再差,也不至於比現在還差了吧,遂望着雲天空直言道:“我願意拜你爲師,不過有一個條件,你必須先答應。”
雲天空心頭怒起,還敢談條件?但想到通靈劍體的厲害之處,又忍了下來,心想,等這小子做了他的徒弟,將來有的是機會修理他。想明白後,稍平復下情緒,才問道:“什麼條件?說。”
林狼先看了看周圍,一片灰濛濛,什麼都看不見。然後擡頭直視雲天空的眼睛,堅定道:“帶我的這些小兄弟一起離開,我拜你爲師。”
雲天空詫異的瞥了林狼一眼,心中一點不滿煙消雲散,呵呵笑道:“我道是什麼?原來是這麼點小事,放心吧,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現在,你還有什麼顧慮嗎?”
聽話聽音,林狼也是極聰明的人,不在遲疑,雙膝跪倒,納頭便拜,口中誠懇道:“徒兒林狼,拜見師父。”說完,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雲天空心中大喜,趕緊上前將林狼扶起,通靈劍體啊,藏雲歷史上每一個修煉聖體只要中途不隕落,最終都修煉到了返虛巔峰的境界,而且每一個都是同階無敵的存在。
在藏雲像這樣的修煉聖體已是幾百上千年都難得出現一個,每出現一個,各大勢力都要搶破頭,如今,卻輕易被雲天空撿到一個。
“事不宜遲,趕緊將人都叫醒。”雲天空手一揮,籠罩周圍的黑霧消失,擠在一起的十幾個少年重新顯現在眼前。
“是,師父。”見識到雲天空神乎其技的手段,林狼精神一振,趕緊過去將那些少年一一叫醒。
每一個朦朧醒來的少年看到懸浮於空的雲天空都被嚇得臉色發白,睡意全無,有幾個甚至差點叫出聲來,還好林狼手快,及時捂住了幾個少年的嘴。也不知道林狼和那些少年嘀咕了什麼,很快大家都安定下來,一個個臉露喜色,激動不已。
“師父,可以走了。”一切就緒後,林狼對雲天空恭敬道。
“出發。”雲天空也不多言,掃了這羣人一眼,轉身飄了出去,林狼趕緊帶人跟上。守衛已經全被雲天空放倒,一羣人有驚無險的離開了礦區。
趕了十來里路,一羣人來到了妖林邊上一座廢棄的村寨,雲天空將林狼叫道一邊,囑咐道:“先在這裡安置幾天,我需要先去安排一些事情,過幾天再來重新安置你們,至於你們這幾天的生活……”說道這裡,雲天空不禁有些頭疼,他出來可是什麼都沒帶。
還好此時林狼回道:“師父不用擔心,我會打獵,妖林就在邊上,我們不會餓肚子的。”
雲天空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不過也要注意安全,千萬不要深入妖林,遇到妖獸可就糟了,在外圍抓點野獸足夠了。還有,別跑太遠,儘量避開生人,要是再被朱家人抓到就麻煩了。”
“嗯,師父放心,我會小心的。”林狼保證道。事情安排好,雲天空也不多留,飄身而去。
雲府,主宅書房,一位身材婀娜,膚色雪白,保養極好的婦人斜靠在軟榻上,這位婦人五官長得及其精緻,瓜子臉,發如墨染,柳眉細長,瓊鼻晶瑩,小嘴櫻紅,端是一位絕色麗人。
婦人雖慵懶斜臥,卻不怒自威,雙眼開合間有精光急閃。這位婦人正是雲家主母藍心如,此時,雲家管家藍秋正陪坐在旁,低聲稟報着什麼?
“哼,李朱兩家果然已經勾結在了一起,難怪近來頻頻對我雲家施暗手,想來是覺得兩家聯手有足夠實力吃下我雲家了。”藍心如臉色如冰,對着身旁的藍秋寒聲道。
“小姐,李朱兩家聯手實力已不可小覷,我們是否要多做些準備?”管家藍秋輕聲道。
藍心如點了點頭道:“準備必然要做,但也不必太過。李朱兩家縱然聯手,想要吞下我們雲家也要大傷筋骨,所以他們不會直接對我們動手,會先想辦法消弱我們的實力,待到時機成熟纔會一舉拿下我們雲家。”
藍秋點頭道:“小姐說的極是,兩家明裡暗裡都在干擾我們的生意打壓我們的商鋪,近一段時間家族生意已經受到了一些影響。”
藍心如冷笑道:“想斷我們衣食?我雲家家大業大,想靠這樣的辦法對付我們,可不是一天兩天能收到成效的?”
藍秋道:“李乘員與朱正林向來極有耐心,我不意外他們會這麼對付我們,就怕中途再出什麼變故…”
藍心如不太在意的道:“你是怕他們兩家有人會突破真武境後期嗎?哼,哪那麼容易,大家都在中期境界磨了這麼多年了,要突破早突破了。別說他們突破不了,就算真有人突破了又怎麼樣,一個真武境後期還嚇不倒我藍心如?”說道後面已是鋒芒畢露。
藍秋微笑道:“小姐所修功法更精妙,中期修士並不是對手,後期修士比之中期所強也有限,確實不需過於擔憂。”
此時,沒人注意到候在藍心如身後的侍女目中閃過一道幽光。藍心如雙眸微閉,嘆聲道:“只可惜我雲家主脈凋敝,旁支族人又有人懷有異心,不然,李朱兩家怎敢輕易聯手對付我雲家。”
藍秋看了藍心如一眼,也不由嘆道:“青兒是女兒身,謹兒又有病在身,家族的未來也不知該怎麼走?”
聽到藍秋提到一雙兒女,藍心如目中閃過慈愛之色,眉心卻有鬱結不散,憂道:“想必秋哥也能看出,謹兒實乃天下絕頂聰明之人,可惜卻得了這樣的怪病,每每想到他那不言不語的樣子我都心如刀割。”說着藍心如長吐一口氣,用手輕輕撫了撫自己的胸口。
藍秋有些關心的掃了藍心如一眼,目光閃了閃,有些猶豫的道:“夫人還記得年初朱家派來的奸細意圖毒害謹兒,最後不僅沒成反而詭異身亡的事情嗎?”
藍心如瞬間面沉如水,吐氣如冰地道:“怎麼會忘?朱正林那個老匹夫,我遲早會親手取他的狗命。”頓了頓,擡頭望着年秋道,“你提起這件事,莫非是查到了是何人殺了那個奸細?”
藍秋回道:“那倒不是,只是我總覺得此事透着怪異。”接着有些遲疑的道:“好像與謹兒有些關聯。”
藍心如聞言一驚:“他的死怎麼又扯到謹兒身上去了?”
藍秋皺着眉頭道:“小姐別急,先聽我細說。當時我就在謹兒的園子裡,那個奸細像往常一樣端了杯茶請謹兒品用,平常謹兒沒有猶疑就喝了的。”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而且現在雲謹也沒有事,但聽到藍秋講到此處,藍心如還是覺得渾身一緊,心跳都急了幾分。
只聽藍秋接着道:“然而那天謹兒卻是先聞了聞,沒有喝,將茶放在了桌子上,後面起身時卻不小心將桌子給碰倒了,茶水全潑到到了花叢裡。當時我沒有太注意,幾天後經過花園看到被潑了茶的花草全都死了,而且莖葉發黑,我才警覺起來。”
藍秋吸了口氣,繼續道:“我回頭細想,發現事情有些不同尋常,那天謹兒將茶盞打翻的過程實在是有些刻意,其次,我記得當時謹兒擡頭看了那個奸細一眼,謹兒的表情…….”說道這裡藍秋更加遲疑起來。
藍心如看着藍秋追問道:“表情怎麼啦?”
藍秋緊了緊牙幫,沉聲道:“有殺氣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