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領首的小矮人剛說完,還沒等他們面前的族長回答,而且就連站在一邊的蘇雅也沒反應過來應該如何解決這件事情的時候,突見另一邊被火戰士救下的雪人聽到了那羣矮人的說話,他突然瞪着雙眼,再次張開他那張長滿尖牙的像鯊魚一樣大的嘴,然後向着那羣矮人們跑去,一邊跑一邊叫着:“如果你們想至我於死地,我願意奉陪!”
雪人的身軀猶如擎天柱,而那羣小矮人跟他相比簡直就是螞蟻,更何況他們對雪人今天的獲救完全始料不及,完全沒有防備,所以此時面對雪人的這一舉動他們頓時慌了腳,一個個嚇得紛紛後退。
見到此情此景,蘇雅也無力挽回什麼,她只能焦急地望向雪人奔來的方向。
而另一邊的毒王見到突然發怒的雪人,也顧不上其他的矮人們,他一手拉住了族長,又跑到了蘇雅的面前又用另一隻手拉住了蘇雅,然後把他們拽到了安全的地方。
眼見着那個彷彿發了瘋的雪人就要追到那些四散逃竄的矮人們跟前,又見那雪人不費吹灰之力地就追上了一個跑得慢的小矮人的面前,只見他彎下身子剛要用爪子去抓那個驚慌失措的小矮人,突見一道金光閃過他的眼前。
而雪人的注意力也被這道金光吸引,當他看清了來人的模樣後,這才發現原來是剛纔救自己出火場的那個火人。
只見那火人摘下身上揹着的弓箭,並拉着弓、搭着弦虎視眈眈地指向他面前的雪人,然後對他說:“實不相瞞,真正救你的人並不是我,而是我的主人。但是我的主人救下你,並不是希望你繼續去屠殺別人。如果現在的你不肯住手,仍然要執迷不悟,就算剛纔是我救的你,但是我照樣可以再殺了你!”
雪人聽完火戰士說的話。終於不再輕易地出手,他擡起頭來用憎恨的目光四處望了望那些已經逃竄得沒了影子的矮人們,然後又回過頭來對火戰士說:“好吧!我今天可以放了他們!”
聽到雪人的承諾,火戰士這才收回了手中的弓箭。
站在另一邊的蘇雅見火戰士說服了雪人。她便擺託了毒王的保護,走向了雪人。
蘇雅來到了雪人面前,只見那雪人高大的身材簡直就是她的二倍。但是奇怪的是此時蘇雅的內心彷彿很複雜,因爲親眼所見剛纔雪人的兇惡,所以當她近距離接觸雪人時,心中可是七上八下的,她很害怕萬一雪人的怒氣上來了,而她距離雪人又這麼近,她必然會是被雪人發泄的第一個犧牲品。
可是蘇雅的內心似乎又不是很害怕,她想:也許是因爲雪人的一旁有火戰士的原故。因爲只要她的身邊有火戰士,那雪人即使是發起怒來並朝着她發泄,火戰士也會在第一時間保護她……而更也許的是,她認爲那個雪人離她的世界其實並不遙遠。
只見蘇雅走到了雪人面前,她先是搭了一眼雪人。而那個雪人也望着緩緩走向他的蘇雅,他的眼中顯露出的表情好像是無法辨識蘇雅究竟是敵是友。
可蘇雅接下來的舉動頓時令遠方的毒王和族長捏了一把汗,她居然用手直接去觸摸雪人的身體。
當雪人發現了蘇雅的意圖後,突然將身體挪開,並像一隻打算攻擊的餓狼一樣朝着蘇雅狂嘯了一聲。
火戰士以爲這種情況對蘇雅不利,便連忙走了過去並擋在了蘇雅的面前,然後對雪人說:“雪人。你不要傷害她。這就是我的主人,就是她讓我救的你!”
雪人聽完火戰士說的話,眼中的凶神惡煞這才漸漸逝去,並且他的壞脾氣也收斂了許多。
蘇雅見火士制止住了雪人的攻擊,便繞過了火戰士走到了雪人的面前。
事實上剛纔的蘇雅已經摸到了雪人,而且她感受到手中的觸感很神奇。原來這雪人的身上很涼,那種感覺很像在摸冰,而又不是冰的光滑,而更像是真正的雪變成的人。
想到這裡,蘇雅更加堅信自己的想法。她再次走到雪人面前,然後對他說:“你是雪做的人嗎?是什麼人把你造出來的?”
而出乎蘇雅意料的是那個雪人不但並沒有直接回答蘇雅的問題,而且竟是把蘇雅的問題曲解得更加複雜,只聽他對蘇雅說:“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你的問題,你的問題太奇怪了!”
聽到雪人的回答蘇雅很疑惑,她心想:“這個雪人應該沒必要騙我,畢竟是我救了他……就算他在騙我,這個秘密值得保守嗎?再說我看他明明就是依靠九門虛空之法而創作出來的人,他身體從來都沒有離開過那個‘虛空’,又怎麼不可能是陸元坤創作出來的精靈呢……到底如何才能辨認他到底是不是‘九門虛空之法’創造出來的精靈呢?”
蘇雅焦頭爛額地想到了這兒,突然想起了一個疑問,便再次開口對那個雪人說:“我想知道……你認不認識萬妖之王,你知不知道有個傢伙叫陸元坤?”
雪人聽了蘇雅的話,他的表情終於發生了變化,只聽他對蘇雅說:“他是我們祖先的師傅,你怎麼知道他的名字?”
“哦?祖先的師傅?”
蘇雅沒想到陸元坤的位置會排得這麼遠,只聽她繼續對那雪人說:“你的祖先在哪兒,帶我去見他!”
只見雪人搖了搖頭說:“我也沒見過祖先,只知道祖先創造了雪人部落後,他便雲遊四海去了。也有人說他又被他的師傅召回,從此去追隨他師傅去了!”
蘇雅聽到這兒,爲了確定一下自己的判斷,又問了那雪人一句:“你口中所說的你的祖先的師傅就是陸元坤嗎?”
雪人點了點頭說:“那當然就是了!”
蘇雅聽到這兒後頓時大喜,只聽她再次對雪人說:“這場仗你不用再打了,我們是一家人!”
蘇雅對雪人說完這話,又對身邊站着的火戰士說:“火戰士,你也不用防備了,這個雪人是自己人!”
蘇雅對火戰士說完,又回過頭看見了已經走近的毒王和族長,只聽她又對那個族長說:“我想這場矛盾是可以化解的。雪人是我們的人,希望你們不要針對他,有什麼矛盾跟我說!”
一旁的毒王聽了蘇雅的話,雖然一時半刻沒有想明白。但是他仍然覺得蘇雅說的話一定是事出有因的。
而另一邊的族長只是疑惑蘇雅對雪人態度的突然轉變。
火戰士也沒有弄明白蘇雅所說的“一家人”是什麼意思,只聽他對蘇雅說:“‘一家人’,這我就不明白了,他爲什麼跟我們是‘一家人’?”
就別說火戰士了,那雪人也沒明白蘇雅的意思,他也不知道蘇雅突然說他跟她們是一家人到底是什麼意思,便也疑惑地問蘇雅:“我怎麼可能跟你們是一家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雅望着大家詫異的表情,便回過頭來又對雪人說:“陸元坤是我的助手,你們的祖先是他的徒弟,這不就證明我們是一家人了嗎?”
雪人聽了蘇雅的話後發了一會兒愣。待緩過來後他又對蘇雅說:“你說的這些聽起來實在是難以置信,除非親眼見到,否則我實在無法相信你說的話。我只聽說過我們的祖先有個師傅,從沒聽說過我們祖先的師傅還有個幫手。再說,依你的年齡看上去也不像是個跟祖先有關的人。”
蘇雅聽着雪人說到這兒。便回答他說:“那好吧!既然你認爲事實勝於雄辯,那麼我就證明給你看,只是如果你看到了我的證據,可千萬別說不認識啊!”
蘇雅說完,便從衣服的兜子裡取出了之前陸元坤送給她的那個令旗,她又想了想陸元坤曾經對她說過的話,然後將旗子捏在手中。左甩三下,右甩三下後,突見天空中發生了異常的變化,只見這半空中天色突然陰暗了起來,緊接着狂風席捲,電閃雷鳴。
蘇雅望着眼前的一幕。心想:“我只是想召喚雪人的祖先,這雪人的祖先應該就是十四將其中的一位,我把他叫下來與眼前的這個雪人相認一下,我想其他那十三將應該沒有出現的必要吧!”
蘇雅想到這裡後,便連忙朝着半空中喊了一聲:“我只是想見一下雪人的祖先。他在這裡嗎?可以出來相見嗎?”
蘇雅話音剛落,只見那半空中的烏雲正悄然散去,而碧藍如水洗的天空漸漸地顯露了出來,而剛纔的電閃雷鳴也悄悄地離去了。
又過了一會兒,就在衆人舉頭仰望天空的時候,只見自那天頂處不知從什麼地方掉下了一個白色閃着光的東西,而等衆人看清這道白光的時候,這才發現原來那也是個長得像雪人一樣的巨大的人,只不過他的身材要遠遠地高於蘇雅面前的這個雪人。與那個巨雪人比較,蘇雅的身材就像他手中的手指一樣;而與蘇雅面前的雪人比較,這個雪人更像是那個巨雪人的手掌。
那個巨雪人雖然出現了,也立在了衆人的面前,但是他的實際位置卻距離衆人很遠,因爲他的個頭實在是太大了,如果他距離衆人真的很近的話,恐怕這衆人們只有躺着跟他說話的份了。
當蘇雅身邊的雪人見到那個巨雪人第一眼時,他顯得很吃驚,他上下左右打量了那個巨雪人許久,終於激動地走近那個巨雪人,然後興奮地對他說:“祖先?您真是雪人的祖先?”
那個巨雪人低頭看到眼前有一個小雪人緩緩地走近他並對着他說話,只見他的眼瞼微微下垂着,然後輕聲地問了那個雪人一句:“你是誰?我並不認識你!”
雪人回答那個巨雪人說:“我叫雪贊都,是雪人部落中的一員,您也許不記得我,但是我卻記得您!”
那小雪人雪贊都見到那祖先巨雪人後似乎急於與他認識,所以連忙向他介紹自己。
而那個高高在上的巨雪人似乎並不在乎眼前的這個叫做雪贊都的雪人,雖然他聽到了雪贊都提到雪人部落,但是他也是輕微地皺了一下眉頭,然後淡淡地問了一句那雪贊都:“你既然是雪人部落的,爲什麼會單獨一個人出現在這裡!”
小雪人雪贊都的興奮似乎絲毫未減,他聽到巨雪人的問話,連忙回答他:“這說來話長……哦,對了!”
雪贊都突然擡起手來並指向了身旁的蘇雅。然後繼續對巨雪人說:“祖先,就是她,是她召喚了您,所以我纔可以見到您的!”
那個巨雪人順着小雪人雪贊都的手所指的方向向着蘇雅的方向望去。當他看清蘇雅後,連忙朝着蘇雅的方向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然後又對蘇雅說了句:“不知道您此次召喚我雪雲宵來究竟有什麼事?”
蘇雅見那個巨雪人開口問自己,連忙回答他:“也沒別的事,就是在今天我突然遇到了您的子孫,也就是那個叫做雪贊都的雪人,他提到您是他的祖先。我就對他說:那我們是一家人。但是他卻不肯相信我的話,他說:除非我可以交出有利的證據,他纔有可能相信我。我這才把您召喚了出來。這樣他就再也不會質疑我說的話了!”
那個巨雪人聽了蘇雅的話,終於明白了事情的經過。突見他再次對那個雪贊都說:“原來是這麼回事。既然你是我的子孫,也是雪人族中的一員,那麼就讓我來告訴你:世界赫都很早之前就向萬妖之王求助對付侵略者噩帝的力量,我雪雲宵便是奉了師傅萬妖大王的命令,在異界赫都世界幫助拜託女神打敗邪惡勢力和噩帝之前。我會一直追隨並聽從她的召喚。而你們雪人族也要記住,因爲你們是我的子孫,而如今被赫都封爲了自由之神的拜託女神也是你們的神,並且萬妖之王已經將這股力量傾注在了自由之神的身上。雪贊都,我要你替我傳話給雪人首領:要不惜一切代價全力支持和輔助自由之神蘇雅,並集中勢力對抗噩帝。在你們的能力範圍內,一定要聽從自由之神的安排;在你們的能力範圍之外。我也會參與到討伐噩帝的鬥爭中來。這就是我要你幫我向雪人首領傳達的話。我說完了,也該走了!”
雪雲宵說到這兒,只見他再次擡起頭來對着遠方的蘇雅恭敬地行了個禮,然後他的身影便像渺渺的炊煙一樣順間煙消雲散。
巨雪人雪雲宵走後,那個矮人的首領也就是那個老族長早已驚訝地傻在了那裡,雖然他看起來也應該有百餘歲的樣子。但是似乎他並沒有看到過今天的這一幕。只見他一邊眼睛圓瞪癡癡的樣子,嘴中一邊不停地嘀咕:“興虧……我們……沒有殺死那個……雪人……否則的話……他的幫手的個頭這麼大……我們就是有十個……百個部落……聯起手來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啊!”
毒王見族長突然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連忙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腦袋,又彎下腰拍了拍他的肩膀,過了一會兒。只聽毒王對那個族長說:“沒事兒了,都過去了,族長,你不必耿耿於懷的!”
毒王在族長的耳邊說了幾句安慰的話語,沒過一會兒,這族長的心才終於落了地,剛纔的恐慌也漸漸地逝去了。
巨雪人雪雲宵走了後,蘇雅走到了雪人雪贊都面前對他說:“這下你相信我的話了吧,我們是一家人。”
雪贊都因爲親眼見到了雪人部落中傳說的祖先雪雲宵,他竟然一時半會兒也興致未減,只聽他對蘇雅說:“難以置信!沒想到您居然認識我們的祖先,更沒想到的是我們的祖先居然聽從您的召喚?而更加沒有想到的是,您居然還可以請動我們祖先的師傅?我只知道他是個更加神奇的人物,我從來就不敢想象自己可以跟那個更具備傳奇色彩的人相見。”
蘇雅笑着對雪贊都說:“放心,也許有一天你會有同樣的機會見到他。”
蘇雅嘴上雖然這麼說,可是心裡卻在想:“給你找機會見到萬妖之王的人一定不是我,因爲陸元坤曾經說過,如果我想召喚他,就一定要念三魔咒。一旦我念動三魔咒,總有一天,就一定要回到奇界。而如今我的力量這麼強大,而且還擁有十四將的幫助,我想我應該不再需要陸元坤出現了。那樣的話,也許他的預言只是空想,也許我終歸不用回到奇界……更何況,我真的只是想回到迷界,回到那個本來就屬於我的地方……我想我不會改變主意……無論將來怎麼樣,我都要自己走過去,熬也要熬過去……總之,我不會再念動三魔咒……也不會再召喚陸元坤!”
蘇雅正在思索着自己的過去,突見火戰士對雪人說:“現在說說吧,到底是爲了什麼?爲什麼那羣小矮人要將你捆住並想要置你於死地,而看來雪人族跟這個小矮人族的關係似乎也不太好。我想女神更加希望可以化解這其中的恩怨。”
火戰士說完,只見一旁的族長突然回答了火戰士的話:“這個問題還是讓我來回答吧!”
族長走到了火戰士面前,也走到了衆人的中間,只聽他對蘇雅、火戰士、毒王說:“這片山林被統稱爲‘種子森林’,在這片森林中住着許多部落,而我們紅矮人部落和他們雪人部落只是其中的一個部落。但是我們紅矮人向來怕冷,我不知道是我們的祖先曾經遭受過寒冷的詛咒還是其他的原因,總之如果讓我們去觸碰一塊冰,我們的身體就會被凍住。但是幸好這片種子森林四季如春,我們的族人可以自由快樂地在這裡延續生命、健康成長。可是後來不知道他們雪人是從哪裡搬來的,他們的到來打擾了我們正常的生活,他們身上攜帶寒冷,而我們紅矮人又是十分畏懼寒冷的,所以每當我們靠近他們就會被凍僵。就在我們的族人屢屢地與雪人相遇,而且一次又一次地因爲接觸了雪人而患上了各種各樣跟寒冷有關的怪病,我們的族人終於忍無可忍,這纔開始與雪人爲敵,併發誓把雪人趕出這片種子森林。”
族長還沒說完,突聽那雪贊都終於忍不住辯解說:“你們矮人實在有些無理取鬧,我們雪人雖然身上攜帶着冰冷,但是已經與你們矮人劃清了界限,也分清了距離,而你們矮人卻依然不饒不休地糾纏着我們雪人,我們雪人是被逼無奈,也只能反擊。”
“不能把責任都怪在我們紅矮人的身上,事實上就是你們雪人侵佔了我們的森林,並帶給我的族人們一系列的麻煩,而且你們還無法跟我們融洽地生活在一起,你們的確應該搬走!”
雪贊都聽了族長的最後一句話,突然無奈地笑了笑:“我們不會搬走。就不要說我根本就不是雪族首領,所以也無權說話了;就是我有權說話,我回答你的也仍然是‘無法搬走’,因爲是我們的祖先讓我們雪人留在這裡的,所以我們只有選擇留下來。”
雪贊都剛說到這兒,一旁的聽客蘇雅又顯得若有所思,她心想:“是十四將雪雲宵讓雪族人留在這片種子森林的?這片種子森林究竟有什麼,他爲什麼特意讓他的族人留在這裡?更或許這都是陸元坤的意思,是陸元坤交待雪雲宵派人留在種子森林……可這究竟有什麼意義呢?”
蘇雅正想到這兒,突聽族長又對那個雪人說:“再說,雪人也是我們紅矮人的剋星,因爲有你們的存在,才導致我的族人們患上了各種各樣跟寒冷有關係的病!”
雪贊都可不會任由那個老族長擺佈,只聽他又對那個老族長辯駁說:“我們雪人身上又不攜帶傳染病,怎麼可能會連累你的族人們都得上跟寒冷有關的病?你就不要在這兒血口噴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