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月一臉詫異,眼前的藍麗竟然吃過這個菜?這鴛鴦五珍燴乃是宮廷名菜,民間根本無法吃到,天下會做這道菜的廚師只有兩人,除了皇宮裡的御膳房總管外,便是現在在洛陽創造出這道菜的大廚。
李雲龍雖然不知道這菜有什麼不對,但他見晨月的臉上有些疑惑,連忙說道:“藍麗的家裡是長安有名的富賈,加上她又貪吃,真的是什麼菜都吃過。”
藍麗“呵呵”尷尬一笑,她後來才記起這菜只有皇宮裡纔有,而她藍家經常在皇宮來往,所以我才吃到過幾次,現在雖然和晨月在一起,但是並沒有告訴晨月真正的身份,剛纔的一番話已經讓她漏餡了,她的心裡頗爲緊張,真的害怕讓晨月看出端倪。
晨月想破腦子也想不出來還有哪個富賈能做出這道菜,沒有再想下去,而李雲龍就連忙招呼幾人吃菜。同時這鴛鴦五珍燴引起了李雲龍的好奇,不光是因爲這道菜的色香,更因爲剛纔兩人的話裡似乎說這道菜很是珍貴。
一嘗之下,果然是鮮*口,滑而不膩,脣齒含香。美酒佳餚,加上大家都心情愉悅,一頓飯自然是有說有笑,衆人盡歡。李雲龍暗自高興,這是和這些女子培養感情的最好時機,他不會放棄的,一個個故事笑話從他嘴裡出來,讓衆人眉開眼笑。只是衆人現在還不知道,在洛陽城外的一個山莊現在在發生一件大事。
白雲山莊白雲山莊是洛陽秦家的一個莊院,只是世人都不知道,不過這裡也有着一個名人。白雲山莊中的大廳自然美倫美奐,一切的擺設尤如帝王之家一般豪華,但豪華之中另有幾分淡雅出塵的味道,更隱藏着主人特有的英銳之氣。
此時一黑衣中年道人坐在紅木椅子上,此人腰繫紅帶,眼神有幾分憂鬱,望着牆上的一對寶劍陷入了沉思,他的多年閱歷在告訴他,此間的主人決不是好惹的。
他認識那對寶劍。十三年前“游龍戲鳳”點蒼劍客駱雁、崆峒劍客冷冰夫婦歸隱江湖,他們使用的就是這對龍霆劍和鳳舞劍,駱雁、冷冰夫婦都名列當世十大劍客之中。莫不是此間的主人與他們有關係?他想。
一個獨眼漢子眼睜睜地看着過大廳裡一對有真馬一半大小的玉馬,玉馬的玉質已在他眼裡已是上上之選,雕刻的工藝更是巧奪天工,最奇妙的是玉馬的一雙眼睛竟然鑲嵌了一對大小一樣的貓眼寶石,此時正發出綠色的光芒。如此一件珍貴的寶物竟然隨便地放在大廳內,漢子的目光中已流露出貪婪的兇光。
還有一個年老的儒生將注意力放在了一幅畫上,他也不知道爲什麼竟然看得目瞪口呆,嘴裡反覆在說,“這是真的,這是真的。”此人白衣素袍,只是左邊衣袖上繡有一銀絲青松圖案,一看就知道這老儒生來歷不凡。
只有一個紫衣少年似乎有點坐立不安,他此時東張西望的不知在看什麼。四個人都是身帶長劍,顯然是武林中人。
忽然內廳的簾幕打開,一個絕世風采的少年已錦衣玉帶的走了進來。他的頭髮裝飾是最簡單的,只是隨便的將長髮一紮披在肩後,但他身上的衣衫和腰帶佩器卻無不顯出奢華的氣派,然而似乎只有他才能擁有如此奢侈的裝飾而不讓人感到俗氣。他的臉上總是帶着笑容,身上無劍。他就是秦家少主秦雙城,秦夢瑤的弟弟。他的身後他的丫鬟小梅、小菊二人卻腰帶長劍,小梅的長劍偏長,小菊的長劍偏短一些。
四位來客已起身行禮,中年道人打了個揖手,道:“在下等人冒昧打擾,失禮之處,還望公子多多見諒!”
秦雙城抱拳笑道:“各位不必多禮,請隨便坐。”衆人分賓主坐下後,年老的儒生嘆道:“老朽孤陋寡聞,竟然不知人間有如此仙境,紫金帝國多風流名士,果然名不虛傳。”
秦雙城微微一笑道:“老先生過獎了,久聞長白山歲寒三友的大名,今日得見韓白松韓老前輩風采,也算晚生有幸。”說話間已有四位素衣少女端着茶盤上來,極好的茶香頓時溢滿大廳。
中年人見秦雙城一眼看破老人的來歷,心中暗暗警惕,紫衣少年面色大變,手不自覺地握向腰畔長劍劍柄。老人輕輕地嘆了口氣,“韓白松已是一段老得只可以作柴燒的木頭,哪裡及得上你們這一代年少英雄。唉,不提了。”他說話間看有意無意地看象紫衣少年,目光威嚴,似乎警告少年不要輕舉妄動。
秦雙城舉杯道:“果然是韓老先生,那麼黃山七隱的石隱道長和長江萬里追命劍林天林先生在下也是仰慕已久,只是這位兄臺,請恕在下眼拙,實在是不知何方英雄。”紫衣少年哼了一聲並不言語。
石隱道人笑道:“公子好眼力,這位兄弟是大明帝國萬馬山莊少莊主方生。”秦雙城點了點頭:“名家之後,果然不凡。各位請用茶。”
石隱道人喝了一口茶,嘆道:“果然是極品之茶,貧道久居黃山,一直愛喝西湖龍井,今日品嚐公子之茶,卻不知道原來過往喝的根本不值一提。”
秦雙城笑道:“這是從雪山上的上等活泉雪水,用這水泡製西湖龍井茶,實在可以說是最恰當不過。”石隱道人又喝了幾口茶,道:“請恕在下等孤陋寡聞,還未請教公子的尊姓大名呢。”
秦雙城含笑道:“在下秦雙城。”
秦雙城。在座四個人聽到這個名字,無不面色大變。因爲秦雙城這名字早就傳遍了整個大陸,甚至比大明的東方豔陽、大清的姚遇春這兩大名動天下的少年英雄還要出名。他在七榜之中是進入地榜最年輕的少年。只要想想這個叫做秦雙城的少年曾經和刀王交過手,而且數十招內不敗,就足已令天下江湖高手心生懼意。
方生更是緊張,握劍的手竟已開始出汗。石隱道人愣了半晌,嘆道:“傳聞秦公子乃是人中之龍,今日一見方知名不虛傳。”
秦雙城哈哈一笑道:“江湖傳聞大都言過其實,倒讓前輩取笑了。”石隱道人望了韓白松一眼,道:“本不敢打擾公子的清靜,但我等昨晚追蹤一匪人至此,卻在這裡附近失去蹤影,卻不知公子這裡可有人來過?”
林天原本是橫行長江的獨行大盜,但此時也不敢造次,他沉聲道:“我們在莊外發現有人倒地的痕跡,卻不知是否貴莊好心救過什麼人入莊,要知道兇徒窮兇極惡,雖然負了傷,但一旦復原過來,只恐徒生不測。”
秦雙城覺得有些奇怪,道:“今天我們這裡的確在莊外救了個人,不過那是個女孩。”石隱道人愣了愣,道:“女孩?”
秦雙城點頭道:“小菊,今天還有誰進來過嗎?”小菊搖頭道:“今天除了這四位先生,沒有人進來。”林天沉吟了下,道:“這裡又四野無人,一個女孩倒在門口,公子不覺得奇怪嗎?”
秦雙城還沒出聲,小菊已搶先道:“她是個乞丐,倒在我們門口,這有什麼奇怪的?”秦雙城心中忍不住想笑,小菊這個女孩,對於女孩護得緊。
石隱道人想了想,道:“我們想見一下這個女孩,不知道方不方便。”秦雙城想了想道:“這就難了。”林天道:“公子是不讓我們見下?”
秦雙城道:“這個女孩如今體弱身虛,如果各位和她沒什麼關係的話,在下實在不方便讓你們打擾她。”方生冷笑,道:“你說是救了個女乞丐,誰相信那是真的。”小梅忽然冷然道:“那方公子的意思是說我們公子說謊了?”她目光一下變得深沉起來,全身上下竟然凝聚了一層濃濃的殺意。
韓白松忽然微微一笑,一隻手已按在了茶杯上,一聲怪聲發出,茶杯已經陷進入了堅愈鋼鐵的紅木茶几裡。秦雙城看在眼裡,卻只是淡淡地一笑。小梅已走到韓白松桌前,她的兩隻手也按在茶杯邊緣,只見她輕輕一運力那隻陷下去的茶杯已在她手上。
就在衆人還在吃驚的時侯,小梅已斟了滿滿的一杯熱茶放在了韓白松的面前,她的神情還是那麼冰冷,道:“先生想必是嫌茶涼了吧?”這一下韓白松等人無不面色大變,韓白松原本想試下秦雙城的功力,但做夢也想不到,這兒隨便的一個侍女都有如此驚人的內力。
秦雙城陷入了沉思,他目光閃動,忽然道:“在下有事不解,諸位說兇徒如何兇頑,卻不知昨夜他做了什麼大事,有勞幾位連夜追蹤?”韓白松、石隱道人等人忽然面面相覷,沒有出聲。
秦雙城道:“用不了多久就是家父的六十大壽,希望四位到時候到來參加。”秦雙城這麼說石隱道人等人就起來告辭了,韓白松、林星天、劉盤生、石隱道人剛走到前院,卻發現大院門口站着一個黑衣老人,黑衣老人面若冷霜,身後兩個容貌極其相似的白衣女孩分站左右,三個人竟然將出口堵住。
秦雙城有些驚喜,他躬身道:“師傅,您回來啦,黑衣老人冷冷道:“門外正北百步外,四個人,不要留活口。”秦雙城雖然覺得有些詫異,但還是躬身道:“遵命。”衆人只覺得眼前白影一閃,秦雙城已消失在前院。
林天忍不住流出了一身冷汗,方生也在流汗,連石隱道人、韓白松也一陣膽寒,他們看向老人,韓白松覺得有些臉熟,但一時卻想不起是誰。小梅、小菊手中已有劍,老人身後的那對女孩也拔劍在手,四個女孩將石隱道人、韓白松等四人圍在當場。
石隱道人強做鎮定,冷冷道:“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