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柳凝霜的劍勢被李雲龍逼住,一時間有守無攻,只能步步爲營,先接住李雲龍的攻勢再說,讓李雲龍盡情出手下,情勢可就大有不同,全心放在進攻上的李雲龍再無後顧之憂,劍招愈是揮灑,內力愈是源源不絕,招式的威力愈來愈強,在內力方面柳凝霜並未贏他多少,加上攻守異勢,只有捱打的份兒,給李雲龍揮灑自如之下,一時間只能穩步自守,竟被逼得動彈不得。
好不容易佔到了上風,李雲龍得意之下劍招愈使愈快、內力愈用愈宏,劍招揮灑之下勁氣四射,連原本待在旁邊的藍冰月、司馬家姐妹和水潔芸竟都有點兒吃不住那狂風颳掃,退開了幾步。眼見柳凝霜已漸漸被迫得施展不開,李雲龍心念方動,手中長劍已化做數十道白光,飛箭一般閃電刺出,直射柳凝霜周身十來處穴道,嗤嗤劍氣竟似化成了狂揚的大風雪,將柳凝霜的嬌軀裹在當中。
這招雪刃千鋒乃是柳凝霜的雪梅劍法中的殺着,長劍揮灑之處連刺對方周身數十處,如狂風吹雪般將對手罩在劍網之中,逃也逃不開退也退不掉,只能步步擋格直到敗北認輸,以攻招而言威力爲雪梅劍法諸招之最,但此招一來耗力極大,若非內力深厚之輩,絕難使出精髓,二來重攻輕守、霸氣迫人,與雪梅劍法中雪飄梅綻、輕靈飄逸,適合女子使用的意境大不相同,是以柳凝霜與司馬家姐妹對這招都不擅長,臨敵動手時極少用上;李雲龍雖不是豪氣迫人的性子,但他內力深厚,這劍招又是雪梅劍法中少有適合男子使用的招式,是以他對這招特別熟練,也是理所當然。
雪刃千鋒揮灑之下,場中劍氣迫人,連強如柳凝霜遇上了這般威勁迫人的招式,一時間都無力反擊,只能招招硬接李雲龍的攻勢,她內功與李雲龍伯仲之間,但臂力卻終不如男子,雖不至於被雪刃千鋒的攻勢破開防禦,但他的劍勢威猛,力道一波波地從劍上傳來,連番擋格之下柳凝霜雖未受震傷,卻不能不手臂痠麻,一個不小心長劍竟給盪開了少許,露出了破綻。
眼看着長劍就要破入柳凝霜劍式那稍縱即逝的破綻當中,雖不至於因此而逼的柳凝霜毫無反擊之力,但這一劍下去,自己卻也算佔了上風,若無他事幹擾,至少十來招內柳凝霜難平敗勢。沒想到李雲龍劍式將遞未遞之時,眼光竟不由得被柳凝霜的眼波給吸了過去,只見她柳眉輕蹙、雪膚泛紅,呼吸雖還平順,但纖細的小瑤鼻尖卻透出了幾滴香汗,顯然招式遞擅之間,並不能說對她全不構成威脅,正該進招的李雲龍竟不由得心中一震,明知高手相爭最重守心,絕不應在交手中動搖心志,但那憐惜之心卻不由自主地從心中昇了起來,手上的劍招竟不由得爲之一軟。
雖說那一手軟只是瞬息間事,但柳凝霜身居天榜中,豈是易與?一抓到機會立時反攻數招,迫開了李雲龍的劍勢,雖說李雲龍及時回神,沒讓柳凝霜趁機大展攻勢,迫得他落居敗局,但柳凝霜卻似鬆了口氣般,纖手舞動中劍招連綿,有攻有守,一反方纔被逼得無力反攻的意相,一時間攻守易勢,李雲龍雖算不上迭遇險招,招式對拆間卻也微顯手忙腳亂,不似方纔的從容。
“算了,今兒就到此爲止吧!”輕輕地吁了口氣,柳凝霜手中長劍入鞘,伸手抹了抹汗,舉手投足間一股惹人心動的嬌弱意態油然而生,李雲龍不由得怔在當處,眼光隨着柳凝霜拭汗的纖手飄動,真想伸手去爲她拭拭汗珠。所謂的絕色美女或許就是這樣吧!就算舉止如常,絲毫沒有輕薄意態,仍能惹得男人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一顆心忍不住隨着她的動作而跳躍着。
“師父好過份哦!”輕跑了幾步,投到了柳凝霜的懷中,一邊伸手幫師父拭汗,一邊呶着可愛的小嘴兒,司馬明玉一臉不忿的撒嬌神色,只差沒像個小孩子般在柳凝霜懷中輕搥撒鬧,“難得龍哥哥佔了上風,師父就說要停手了,事情龍哥哥的武功也不弱,內力還比師傅高,如果龍哥哥再用他的那些魔法的話,師傅一定打不贏他的。”
“你呀!女大不中留,就是這樣。”又好氣又好笑,又帶着些溫柔慈愛的面貌,柳凝霜輕輕地拍了拍司馬明玉的肩頭,捏了捏她的臉蛋兒,“剛剛爲師差點給你龍哥哥打得劍都落了地,你非但沒給師父助威,現在到了此時還在埋怨師父不讓你龍哥哥得勝,爲師可真不好做啊!”
“是…是雲龍無禮了,還請…還請前輩見諒。前輩沒傷到吧?”“凝霜沒事,你放心好了。”輕輕地推開了懷中嬌纏着的司馬明玉,柳凝霜神色一整,面向走過來的李雲龍,“倒是你要小心些,這些日子以來,無論招式內力你都大有進步,臨敵經驗雖是不豐,但以你天資之佳,倒也彌補得過來,慢慢累積也可成就。只是你的心志還要好生鍛鍊,若是一見到女孩子就下不了重手,將來你到武林中行走恐怕會步步驚險,知道嗎?”
“是…”“師父就別怪他了,”見李雲龍被柳凝霜訓的無話可說,一幅被教師嚴訓到擡不起頭來的小童模樣,而在柳凝霜懷中的司馬明玉卻一幅等着看好戲的樣兒,司馬明雪雖知李雲龍不會因爲被教訓就下不了臺,卻忍不住要出言幫他,“那個時候他…他和明雪因誤會動手,他下手間可是一點都不留情面,直到把明雪逮得緊緊的爲止,弄得明雪逃都逃不開來。如果對手不是像師父這樣無人可及的大美人,他可不會下不了重手的-天下又有幾人能夠對師父當真下重手呢?”
俗語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何況是這平日難得說話,冷得像山頂積雪的司馬明雪的稱讚之言?柳凝霜雖知她是爲了給李雲龍一個下臺階,卻也不由得笑了笑,鬆開了整起的神色,“我也不是怪雲龍心志不堅,只是武林中千奇百怪之事所在多有,美女也是俯拾即是,若你不能修到泰山崩於前而面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的境界,行走江湖只怕要吃虧,這可不是小事…”
見李雲龍唯唯諾諾,一幅衷心領訓的乖巧樣兒,柳凝霜倒不想多扳起臉兒了,她伸手拂了拂李雲龍面上的汗水,一股香風籠罩之下,舒適感撲面襲來,只酥的李雲龍登時軟了三分,原在柳凝霜懷中的司馬明玉,在柳凝霜一拍肩頭下,會意反撲入他懷中的時候,差點沒把李雲龍給撲倒。
“先別說這個了,”伸手將立在較遠處的藍冰月和水潔芸招了過來,柳凝霜伸手入懷,將一封大紅帖子取了出來,“雲龍、冰月,還有潔芸,這封帖子是給你三人的。長安一帶秦園山莊重建,新任鄭莊主三個月後要大開筵席,一方面慶祝山莊復立,二方面也完成終身大事,特邀你們三人前往觀禮。”
在打敗天盟以後李雲龍就和柳凝霜、藍冰月她們和司馬明雪、司馬明玉她們會合了以後就來到了秦王府,雖然柳凝霜她們的蛾眉現在不在秦州,但是李雲龍知道,如果他要統一天下,那麼遲早都會和她們接觸,所以李雲龍才把柳凝霜她們帶到秦王府,同時瞭解他們那裡的勢力情況,以方便以後他的大軍進入。
“時間在三月之後,正當初夏…哎,也不知他們是怎麼想的…”看了看帖中內容,藍冰月微一苦笑,秦州地處江南,也是水鄉澤國之所,一般的東西南三面環山,春秋兩季雖是鳥語花香,景色雅緻,爲文人風雅所寄,但到了夏季,簡直就變的和蒸籠沒個兩樣,那燠熱可真不好受哩!連藍潔芸這本鄉人都未必受得了,一入夏便想辦法上黃山或廬山避暑,但是長安雖然不是江南之地,但是那裡也是非常熱,從小在那裡長大,怎麼會不知道那裡的情況呢?偏偏鄭莊主就找了這個時候成婚,這場大禮只怕真會弄得熱熱鬧鬧的呢!
旁邊的司馬明玉嘟長了嘴兒,一幅想去又不敢說的樣兒,在另一邊的司馬明雪雖是話也不說一句,眼光中卻也帶着些許落寞。雖說他們和這個長安的那個莊主關係不是很密切,但是也不是太僵,卻也沒好到可以讓她們受邀出席的地步,光從鄭莊主的帖子竟沒給蛾眉派的掌門這點就看得出來,他們等人心中仍難免有所芥蒂,這回看來她們非得暫時和李雲龍分開來不可了。
感覺到身後的水潔芸輕輕推了一把,暗示着司馬家姐妹的神情,李雲龍微一皺眉,他通過這幾天相處,自然知道蛾眉這個小門派和那些江湖上的大門派不能相比,所以柳凝霜纔到處找盟友,現在這樣的事情司馬明玉她們的心情李雲龍自然能夠理解,好不容易纔想出了話頭,“嗯…秦園山莊那邊,雪妹和玉妹確實不好出面…不過,我也想趁此機會,去長安見我的岳父岳母大人了,到那裡除了這兩件事情以外,其他的也沒有什麼大事,不如雪妹和玉妹就和我們一起上路,到長安遊玩一番如何?”
“好啊好啊!”才聽完李雲龍的話,司馬明玉小手不住拍着,顯得雀躍萬分,“明玉也好想去長安噢!還有還有,上次你答應明玉,要帶明玉去看長安楓紅的…”“那好,我們這次就好好的去玩玩,我保證絕不黃牛,保證陪明玉看到過癮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