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卓陽再次怔住了,他吃驚地看着顧柏楊,心想爹爹是不是老糊塗了這多好的機會呀
這可是齊王主動提出來的,誰也沒有逼他。爹爹爲什麼要拒絕呀,爲什麼呀
顧卓陽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顧妙珠盈盈一福,低聲道:“爹爹,既然沒有女兒什麼事了,那女兒就回院了。女兒還在抄寫佛經呢”
顧柏楊笑道:“你去吧”
顧妙珠離開後,顧桓也道:“爹爹,桓兒在演武場累出了一身汗,要回去沐浴更衣,先告退了”
顧柏楊點了點頭,然後,他目光淡淡地掃過顧卓陽,冷冷道:“你還不走”
顧卓陽帶着滿腔鬱悶,滿腔無奈,滿腔委屈,滿腔不甘,卻又不得不離去。
對於顧柏楊的回答,歐陽銳奇輕輕一笑,道:“顧侯不是怕人說你向本王逼婚,而是怕本王真的不舉,誤了顧二小姐的終身吧”
這裡現在只有他和顧柏楊兩個人,他乾脆就挑明瞭說。
雖然這件事難以解釋,但不解釋豈不是更加讓人誤會
顧柏楊笑了笑,意味不明地道:“齊王你多心了。老顧知道,齊王府裡也有側妃美妾,定然沒有什麼隱疾。不過,齊王和汐語的婚約既然已經解除,若是再另聘妙珠,不免讓人笑話我老顧只認了齊王這麼一個女婿。”
歐陽銳奇有些不甘,這顧柏楊竟然還在爲顧汐語的退婚之事生氣,他苦笑道:“顧大小姐的事,本王慚愧,本王沒能好好保護顧大小姐,以致於顧大小姐受歹人所害。但本王對顧侯卻真是發自內心的尊敬,希望得爲小輩,聆聽教誨,沒想到,顧侯不給本王這個機會”
顧柏楊嘿嘿笑了一聲,正色道:“齊王慎言,什麼受歹人所害謠言之事,齊王竟然也人云亦云嗎”
歐陽銳奇一愕,隨即自以爲會意地道:“是本王失言了。”
顧柏楊淡淡地道:“這顧府的花園,王爺也看過了,不送”
歐陽銳奇的臉黑了一黑,這是在逐客啊。不過,對於之前發生的事,他心知肚明,便也若無其事地一笑,道:“多謝顧侯的款待,本王告辭了”
顧卓陽想了半天,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心中着實鬱悶,他覺得最可恨的就是顧桓,所以,他氣無可出,也不回自己的院子,直接就奔顧桓的紅葉院而去。
他和顧桓本就是前後腳離開,所以,趕到紅葉院的時候,顧桓也剛回到院子。
顧卓陽怒道:“站住”
顧桓回過頭來,淡淡地道:“大哥有事”
顧卓陽走前幾步,怒道:“顧桓,我以爲你是個老實人,沒想到,你竟然說謊。你在爹面前說謊,你害我”
顧桓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顧卓陽猛地伸手,向他肩頭抓去,顧桓沒有動,任他抓住,他漠然看着顧卓陽,冷冷道:“你想打我”
顧卓陽哼了一聲,將他的衣領一扒,果然看到脖子上有塊紅印子。他指着紅印子,更加怒了,道:“你和妙珠兩口一詞,我還真以爲我幻聽了呢,顧桓,你還說你沒有說謊,你脖子上這個紅印,就是我用石頭砸的,你還不承認”
顧桓不想和他動武,掙開了他,道:“我承認不承認,有關係嗎”
顧卓陽怒氣衝衝:“怎麼沒有關係你不承認,爹就以爲我在說謊。現在,爹心中不定怎麼想我。你趕緊的去和爹解釋,你就說你剛纔說謊了,我說的都是真的”
顧桓淡淡瞥了他一眼,道:“大哥,你要去就自己去,我是不會和你去的。我還是那句話,我什麼也沒有看見,什麼也沒有聽見。就算你把我拉到爹爹面前,我也是這麼說。”
顧卓陽指着他,氣結道:“你,你”
顧桓看了他一眼,道:“大哥沒什麼事就請回吧,我要沐浴更衣了”說完,轉身進了內院,不再理他。
顧卓陽在外面氣無所出,他是想強制性地把顧桓拉去爹爹身邊,可要是顧桓像他說的那樣,在爹爹面前還這麼說,除了讓爹對他更反感之外,一點好處都沒有。
所以,顧卓陽只能把主意打到顧妙珠身上去。
顧妙珠是當事人,又是受害者,先前當着齊王她不敢說,但如果他這個大哥單獨問她,她總不會隱瞞了吧
越想越覺得對,顧卓陽悻悻地看了一眼顧桓離去的方向,轉身向解語院而去。
解語院裡卻沒有找着顧妙珠。
顧卓陽想了想,頓時恍然大悟,妹妹受了這樣的委屈,肯定是去找孃的,去靜院纔對,去什麼解語院呢所以,他又折向來到靜院。
他猜得不錯,顧妙珠的確是在靜院中。
平時母女倆談一些事,都會把下人全支開去,何況這件事,所以,孫芳玥的院子裡,下人們都被遣開,連周嬤嬤也是遠遠地站着。
看見顧卓陽來到,周嬤嬤立刻大聲道:“大公子,您來了,我去向夫人通報”
顧卓陽正一肚子沒好氣呢,他擺手道:“通什麼報我自己進去。”
周嬤嬤見他臉色陰沉,訕訕地道:“夫人和二小姐在屋子裡”
顧卓陽心想,正好,一會兒他還要娘評評理呢。
因爲有周嬤嬤的大聲說話,屋子裡的孫芳玥和顧妙珠都聽見了。顧卓陽推開門的時候,明顯看見顧妙珠眼睛紅紅的,這是哭過。
顧卓陽道:“娘,妹妹”
孫芳玥看了他一眼,道:“來了,坐吧”
顧妙珠卻是理也沒有理他。
顧卓陽哪裡坐得住,他上前一步,道:“妙珠,你爲什麼要撒謊你明知道爹爹和大哥會爲你做主,你卻撒謊,讓爹爹以爲我說了假話”
顧妙珠紅着眼睛看向他,聲音裡透出幾絲冷意,道:“哥哥,我記得先前你對爹爹說,這件事你親眼看見,親耳聽見,妙珠想問哥哥,當時你在哪裡”
顧卓陽一怔,道:“當時我就在樹後不遠的隱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