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宇凌笑了一笑,道:“那位姑娘的確還不是我的王妃,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只不過是小弟想要她做我的王妃而已。”
“你……是認真的?”
“皇兄看我像開玩笑嗎?”歐陽宇凌道:“我是認真的!”
“可那位……那位姑娘似乎太……嗯,太特別了,皇弟你還是得好好考慮一下。天涯何處無芳草?五皇弟人中龍鳳,丰神俊朗,那位姑娘似乎……配不上你!”
“唉,”歐陽宇凌苦笑了一下,道:“皇兄關心小弟,小弟感謝,不過,別人看她看的是長相,我看的是她的心。我覺得,如果她配不上我,這世間就不會有配得上我的女子了,也許,是我配不上她!”
歐陽宇擎更加震驚了,道:“皇弟,你是天潢貴胄,皇子之身,任她是哪家閨秀,你也配得上,怎麼妄自菲薄到這地步?這可不像你呀!”
歐陽宇凌豁然一笑,無奈地道:“皇兄講的是門庭,可小弟看法不同。這世間有些女子,不能以門庭出身度之,何況,小弟當初曾發下誓願,一定會選一個我愛上的女子做王妃,不論她是什麼身份,也不論她是什麼來歷。這也是我至今都沒有訂下婚約的原因。”
歐陽宇擎瞭然地道:“當日五弟說出這話來,連父皇母后都只是一笑置之,沒想到五弟竟是認真的!”
“自然,別的事情可以輕易度之,可婚姻大事,非同一般。小弟這些年來,也算遇人無數,但真正讓我動心的女子,只有她一個而已!”歐陽宇凌卻是笑了笑,才道:“不過,皇兄也別說我有性格了,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她比我更有性格,你眼中還算有幾分可取之處的五弟,她壓根沒有看上呀!”
歐陽宇擎想起之前看到的他二人的情形,貌似還真是這樣,是自己五皇弟在死纏爛打,那醜女子一臉的不耐煩,毫不希罕,臨走還重重跺了他一腳,一臉嫌棄。
他不禁失笑,道:“五皇弟呀五皇弟,你這算是遇上剋星了,想你曾讓京城多少閨中女子流了多少傷情淚,沒想到現在輪到你自己無可奈何了,這真是一物降一物,哈哈!”
歐陽宇凌摸着鼻子苦笑,語氣中卻帶着絲絲寵溺,道:“她對我還不熟悉,所以還不信我是真的想要娶她做王妃,我再努力一些,讓她明白我的心意,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爲開嘛!”
歐陽宇擎搖搖頭笑笑,沒有多說,轉而道:“現在京城情況怎麼樣?”
歐陽宇凌道:“一切很平靜!”
歐陽宇擎沉吟了片刻,才道:“賊子野心不死,竟膽大包天到這地步,本太子被他們逼得生死一線,幾乎死於非命,這筆賬,我會一點一點和他們算的!”
歐陽宇凌的臉色也沉肅下來,道:“我已派人察查,那些人手段毒辣,做事極爲乾脆利落,御下極嚴,只要被抓,立刻自盡。這件事,毫無證據,傷不到他們分毫。皇兄心知肚明就好,這賬,早晚會討回來!”
歐陽宇擎點了點頭,他畢竟重傷又中毒虧了底子,此時十分虛弱,那些人蔘汁液功效也支撐不了他太久。
歐陽宇凌看他神情萎頓,便道:“皇兄,你剛剛醒來,不宜太過勞神,你還是先歇息吧!小弟找大夫問問皇兄的身體恢復狀況!”
歐陽宇擎道:“你去吧!”
這時候,龍一已經回來,他來到太子牀前,跪下爲自己護駕不力請罪,太子輕聲一嘆,道:“龍一,若不是你及時尋到我,又避開追兵,我早就死去了,你功大於過,不必請罪了,起來吧!”
“謝太子殿下!”龍一行禮之後站起,便立於牀前。
歐陽宇凌道:“我的王妃呢?”
龍一被雷了多次,這時候也習慣了,再說,那醜姑娘雖然長得不咋地,但到底是救了太子的性命,他已經改觀了很多,抱拳應道:“回殿下,那位姑娘帶我去藥房抓藥,將藥遞給我之後,我便找人煎藥去了,想必她還在藥房附近!”
歐陽宇凌聽說顧汐語在藥房附近,立刻道:“我去找她!”走出門去。
太子睜着眼睛看着帳頂,思慮了一會兒,輕聲道:“龍一!”
龍一湊近,道:“太子有什麼吩咐?”
太子招招手,示意龍一附耳過來。
龍一把耳朵湊近了太子的脣邊,太子口脣嚅動,輕輕說了幾句什麼。龍一的眼睛猛地睜大,有些意外地看着太子。太子面色一冷,聲音雖輕,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怎麼?”
龍一頓時一凜,身子倏然站直,一臉堅決地道:“是!”
太子輕聲道:“此事需密!”
“屬下明白!”
太子似乎在沉吟着,過了一會兒,終於體力不支睡了過去。
歐陽宇凌走出東廂正房,往藥房那邊走,果然在左側的石階前看見了顧汐語,顧汐語毫無形象地坐在石階上,雙肘支膝,雙手託着下巴,眉頭緊鎖,神色惘然中帶着一絲糾結和無奈。
歐陽宇凌看着她皺着眉頭的樣子。在未見她之前,京城裡關於她的傳言很多,一個不學無術的草包,一個其醜無比的粗蠢傻子。直到王尚書荷花池事件發生,他便隱隱覺得,也許一切不像表面上那樣。及至後來,韓東宸傳出侯府那件一腳還三腳的所謂神仙護佑的事情來,他幾乎第一時間就想到她的身上。
在別莊裡,更是親眼見到她神奇的醫術,他便知道,她並不是什麼草包,只不過,她藉助草包這個名頭,在掩藏自己。難道一個區區侯府的內宅鬥爭,竟然也如皇宮這般?
他不是不知道她一個從小失去母親,父親又常不在府中,依賴姨娘生活的弱女子的艱難,但是,他沒想到的是,這個弱女子,竟然如此出人意表,不過,更出人意表的是,她那一身神奇的醫術。一個閨閣女子,從哪兒學到這麼厲害的醫術呢?
“英王殿下,這就忍不住來殺我滅口了嗎?”顧汐語突地擡頭,目光中帶着一絲冷意,嘲諷地看着歐陽宇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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