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什麼”
幾個聲音同時出口,異口同聲。
特麼的還有不過
特麼的說話能別這麼大喘氣麼
特麼的既然有不過,爲什麼不早點說
顧柏楊,顧偉等人瞪着程子越,那眼神簡直是恨得牙癢癢啊。
孫芳玥和楊大夫周大夫兩位也瞪着程子越,既然不是最後的結論,既然還有不過,你這不是讓我們白高興一回嗎
連顧汐語都是一頭黑線地看着他,心中又好氣又好笑。
程子越渾然無覺,只是擰着眉,一臉沉吟地道:“二公子這脈象,怪異呀。在下探了一刻鐘,都是這個結果,但是,就在一刻鐘後,在下終於發現了異常”
“異常什麼異常”楊大夫周大夫兩人探脈才探了兩三分鐘,聽說程子越一刻鐘後發現了異常,不禁一愣神,脫口問出來。
這也是在場除顧汐語外,所有人的疑惑。
程子越道:“二公子的病,表面上看來兇不可測,神仙難治。但是他身體裡卻有一股怪異的力量存在,不是脈象上看到的這樣。那股力量壓制着他的脈象,使他的脈透着兇險,極容易讓人產生錯覺。我仔細地分析了所有的可能,得出結論,二公子的病,能治,而且,能根治”
這轉折也太大了,剛纔說神仙難治,現在又說能根治。
以至於顧柏楊都充滿了懷疑,看着他,道:“真的”
孫芳玥心中充滿了悻悻然,雖然心中懊惱不已,表面上不得不表現出一副關心,道:“什麼力量”
程子越認真地道:“神奇的力量”
這話一出,顧柏楊,孫芳玥,顧偉一衆人都看向顧汐語,他們可是記得,之前是顧汐語說什麼神仙保護,說什麼神仙治病的。
難道,真是神仙治好了顧桓
這世上真的有神仙嗎
程子越說的神奇的力量,是他思索了很久之後得出的結論,那就是小師姑用特殊的手法已經把病情控制,而且,巧妙地讓人看不出來,所以楊大夫周大夫兩位纔會誤以爲這二公子的病治不好了。
小師姑又派人請來了他,這是把這個功勞送給他。
但是,別人不知道,便自然想到了神仙。
程子越在得出這個結果的時候,對這小師姑心中的敬佩又上升了一個層次。到底是讓師父也折服的小師姑呀,這醫術,比他又豈止高出一個檔次看來以後要向小師姑好好取取經。
楊大夫周大夫兩位聽到這話,難以相信地道:“程館主,你這是信口開河吧哪裡有探脈一刻鐘才能發現異常的”
程子越笑了笑,道:“兩位不妨再去探探,就會知道我所說的不虛了。”
兩個郎中對視一眼,姓楊的便對顧柏楊道:“侯爺,能讓在下兩人再去探探二公子的脈象麼”
顧柏楊心中有氣,我兒子的脈是你們說探就探的你們先前說什麼桓兒從此身體再也好不了,難享常人之壽,現在程館主說能根治,你們還不服氣了
他目光冷漠地看了姓楊的一眼,哼了一聲。
程子越笑着捋捋下巴上的短鬚,道:“侯爺,醫道精深,在於探脈,但脈息之事,千般不同,往往只有細微之別,結果卻是大相徑庭,楊館主和周館主想再探探二公子的病,確認一下,倒是好事。”
顧柏楊聽他這麼說了,無可無不可地道:“既然如此,那就去吧”
楊大夫周大夫兩人抹着額上滲出的汗滴,輕輕地推開門走了進去,一進去,就看見阿勁衝着他們瞪眼睛。
阿勁心裡恨啊,這兩個庸醫,竟然說二公子以後好不了了,也活不長了,他都想打這兩人老大的耳括子。
不過,他二人再次來探脈是侯爺答應的,阿勁雖然心中惱恨他們兩個,卻也只是瞪着,沒有阻攔。
楊大夫周大夫兩人很尷尬,他們診脈的結果,的確不是別人愛聽的,但程子越所診的結果,卻也不是他們願意相信的,因此,他們得再感受一下,再說,即使結果真如同程子越所說,那對於他們自己的醫術,也是一種提升。
先是姓楊的探脈,程子越不是說了一刻鐘以後才能探到變化嗎
既然這樣,他也探得久一點。
二公子的手腕就在這裡,脈息也一直是這個樣子,不管他們探,還是不探,都不會發生什麼改變。
姓楊的探脈的時候,那個姓周的一雙眼睛緊緊盯着姓楊的,他就疑惑了,一般人探脈,發現脈息沒有變化,也就是半盞茶時間就結束了,那程館主探了整整一刻鐘沒有變化,爲什麼還在探
看來,這程館主探脈的認真勁兒,他們以後也得學着點。
一刻鐘過後,姓楊的臉色一變,他果然發現了顧桓脈息裡極細微的變化。但是,他也暗叫慚愧,如果不是程子越之前已經明說,這變化這麼細微,若他不知情,只怕也會忽略。
二公子這是什麼脈
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變化
因爲有程子越之前的定論,按程子越的思路,這姓楊的越想越覺得程子越的醫術真是高明,而且,他對於探脈的精準程度,高深程度,認真程度,都要強出他們二人。
這麼一想,這姓楊的臉上的汗就滲得更多了,他放開顧桓的手腕,長長地嘆了口氣,臉色有些灰敗。
那姓周的心中一直狐疑着呢,見姓楊的臉色一變再變,最後額頭上竟然滲出細密的汗來,心中疑惑更加深了,立刻也去探脈。
不得不說,程子越之前的說明已經影響了他們二人的思路,引領了他們的方向,指導了他們的感覺,這麼一探下來,都探到了變化,也都覺得那變化果然就和程子越說的一樣。
兩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震驚,還有難以掩飾的敬佩。
他們走出門來,一片心悅誠服地對程子越拱手爲禮,道:“程館主的醫術,果然是高出我等一大截,我等心服口服”
程子越抱拳回禮,心中也在暗叫慶幸。他不是差一點也得出同樣的結論了嗎真要是這樣,他和這楊大夫周大夫兩人算是栽在一個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