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檸鈺坐在他的身邊,他身上好聞的檀香散了出來,她的神經下意識的緊繃,樓檸鈺不敢瞧他的表情,只是低着頭,把弄着手中的銀針,弄完之後,擡起頭看着祁延欷,道:“王爺用過晚膳了嗎?”
“還沒有。”祁延欷過來的時候,聽得帳篷外面的木秋說樓檸鈺還沒有用膳,雖然他已經吃過晚膳了,但是他還是忍不住開口道。
“那我讓人端來膳食,吃完飯在治療吧。”樓檸鈺點了點頭,剛好她也沒有吃,可以先墊一墊肚子。
對於樓檸鈺說的話,祁延欷並沒有反駁,由着她去了。但是想到她同自己治療時用的方法,祁延欷的心中就像是有十萬個爲什麼一樣,不知道爲什麼,他竟然願意相信樓檸鈺不會害他。
這不是一個有警覺的人做的事,祁延欷這一想,看着坐在那裡的樓檸鈺,臉色又清冷了幾分。
樓檸鈺似乎是感覺到了身邊男子的冷意,她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那天她給他治療的時候,他是不是察覺到什麼異樣了?
想到這裡,樓檸鈺手上的動作也快了一些,她現在只想趕緊將這場交易做完,然後去司珠局做事,將當年樓檸鈺的孃親死亡的真相查出來,然後給樓家教訓,等這些過完了,就開始自己的生活。
兩個人各懷心思,不過都沒有在開口。
過不久,木夏將飯菜端了上來,用完晚膳之後,樓檸鈺就開始當着他的面調製藥水。
雖然說這一次不是在系統中調製,藥效可能會不如之前,但是她做的是給祁延欷看,要的也是他放心。
調好了之後,樓檸鈺看着祁延欷,出聲道:“你去將衣服脫了。”
“你要我脫我就脫?你要是喜歡看我脫,不如你幫我脫了怎麼樣?”祁延欷說着,便瞧見她耳根染上了緋色。他脣角微彎,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脫不脫是你的事情。”樓檸鈺聽着他說的話,眉頭微擰,她怎麼覺得這祁延欷說話越來越怪了。
其實也不是祁延欷說話怪了,是他看到樓檸鈺就想要戲弄一番,至於爲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醫病是你的事情,你如果不將本王醫好,你就不可能離開。”祁延欷說着,又往前了一分。
樓檸鈺擡眼,瞧着他,此刻,她才發覺,原來這世界上還有這麼強詞奪理的人,明明他是病人,讓她幫忙給他醫治,可是他卻如此的理直氣壯。
但是想到他說的話,樓檸鈺又不得不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就是幫他脫個衣服嘛,反正睡都睡過了,又何妨?這般想着,她也擡了手,忙着祁延欷將身上的衣服給脫了。
因爲只是背部,所以樓檸鈺除去了外衫之後,便只是將祁延欷上邊的褥衣給脫了,只見精壯的胸膛露出來的那一刻,樓檸鈺的耳根更加紅了。
“好了,你可以坐在那裡了,我要幫你扎針。”樓檸鈺聲音平靜,聽不出來什麼波瀾起伏。
但是祁延欷卻看到了那雙桃花眼裡點點的怒意,有句話說的好,適可而止,他還是懂得,沒有在說什麼反對的話,直接去了一旁的牀邊,背對着她坐下。
樓檸鈺這才正了神色,開始專心致志的幫着祁延欷扎針,時間一分一秒的悄然流逝,當樓檸鈺將全部的穴位都紮好了之後,這才又將自己手鐲中的小玉瓶拿了出來。
拿出來的時候,樓檸鈺在也沒有了什麼顧忌,不因爲別的,反正祁延欷也知道了自己小玉瓶裡面到底裝的是什麼東西。
她要趁着姜塵沒有回來的空隙,趕緊將祁延欷的毒給醫好,然後全身而退。
又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樓檸鈺將玉瓶收回去的時候,祁延欷的背上依舊染了許多藥水的顏色。
“好了。”語落,樓檸鈺便開始收拾着自己的東西,將那些銀針又都放到了盒子中,準備拿出去讓木秋在用熱水燙個幾十遍。
她想,等這一次回去了之後,一定要將酒精給研製好,不然在古代,操刀起來,真的是十分的麻煩。
“恩。”祁延欷默默的應了一聲,然後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瞧着她的動作,又將一旁的褥衣拿起來穿上,對於他這種有潔癖的人,一向是不能夠容忍的。
但是現在經歷了這麼多個月之後,他倒不是那麼的反感了,而且那女人的小手在自己的後背不停的按壓,沾了屬於她的味道之後,祁延欷更不覺得反感了。
這一種感覺,也讓祁延欷多少有些不適應,他看着眼前的女人,眼裡多了幾分審視。
而樓檸鈺瞧着他這目光,心中卻是打着鼓,這男人是不是又察覺到什麼不對勁了?想到這裡,她又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努力讓自己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沒有什麼異樣。
祁延欷與她的目光對視,不知道爲什麼,看着她那雙桃花眼,越來越覺得迷人。殊不知道,他這一直盯着她看,讓樓檸鈺看的心中有些發毛,將東西收拾好之後,她抿了抿脣,“若是沒有什麼事情,我就先去洗漱了。”
語落,她轉身離開,步子十分平靜。
與此同時,南風藍在自己的帳篷內來回不停的轉着,今天皇后的一番話,讓她知道,她必須要在鳳國的這些男人中,選擇出來一個,做自己的夫婿。
可是她又不甘心,憑什麼樓檸鈺就能夠得到祁延欷,她只不過是前朝餘孽的女兒罷了!憑什麼她都能夠讓祁延欷這麼的重視,而她堂堂賓南國最尊貴的公主,卻被他這麼的漠視。
這一切,都讓南風藍心中說不出來的嫉妒,就在這個時候,她的侍女突然走了進來,南風藍擡頭,“何事?”
“回公主殿下,鳳國的丞相府二小姐求見。”那名侍女低着頭,恭敬的開口道。
“這麼晚了,她來做什麼?”南風藍心中疑惑,但是還是開口道:“讓她進來吧。”
她倒要看看,這個女人想要耍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