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還望何先生將這裡打掃乾淨,畢竟是攝政王妃的地方,今日的事情,免得污了晦氣。”說着,她的目光落在了屏風後面,意有所指。
“恩。”何勝平點了點頭,自然看懂了她的示意。
木秋和木夏跟着樓檸鈺離開,何勝平看着她們離開的身影,心中鬆了一口氣。
出了酒樓,樓檸鈺直接回到了方纔去的鋪子,將身上的男裝換了下來,又將手中的扇子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說起這物件來,還是前朝公主留給她的陪嫁物件,雖然說那些鋪子被方繡繡拿着,但是這些物件她定然是不敢奪了去。
“王妃,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咱們回去吧。”站在一旁的木秋下意識的提醒道。
“恩。”樓檸鈺點了點頭,今天她既然敢帶着這兩個人來,也就不怕祁延烯知道。
相反的,他若是知道了更好,今日她出去辦事,也算是藉着他的名頭去了,而她也算準了,他不敢將自己怎麼樣。
畢竟這不是一個小事,沒有多久便傳到了方繡繡的耳朵中。
她臉上帶着怒意,而一旁躺在牀上的樓檸婕厲聲道:“這個小賤蹄子,當初真應該弄死她!”
“這話以後一個字都不能說。”方繡繡一臉的陰沉,“看來我們都低估了她。”
“母親,我真的氣不過啊,你看她將我害的多慘!”樓檸婕本欲起身,又是一聲尖叫,滿臉的委屈。
“放心,這愁,母親會爲你報的。”方繡繡說着,又伸手撫了撫她的後背,“成大事者,要沉得住氣,你的父親不論什麼時候都是向着你的,你千萬不能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恩。”樓檸婕應了一聲,眼裡迸發恨意。
今日將方繡繡最得力的助手之一給滅了,樓檸鈺的心中十分的痛快,但是這痛快也在看到祁延烯的時候戛然而止。
“他這是怎麼了?”樓檸鈺剛回府,便被祁延烯的貼身侍衛拉到了他的房間,只見他躺在牀上,一動不動。
“王爺受了傷。”凌齊說話的聲音冷冷的,似乎表達着若不是王爺身受重傷我是不會開口和你說話的態度。
“我看看。”今天藉着祁延烯的名聲,樓檸鈺辦了不少事情,所以也就沒有在意凌齊的態度,湊上前去,學着古代的大夫把了把脈。
卻在此刻接通系統,在心中默唸:將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和我說一遍。
身上又新增了一處傷,沒有毒,傷口深一釐米,是匕首所爲,不深但是血止不住,需要馬上止血。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的止血藥,也不過是用一些草藥製成的,所以樓檸鈺瞧着他的胸膛,直接將他的衣衫給解開,健壯的胸膛裸露在外面,上面的傷口格外刺眼。
“去拿些熱水還有紗布,將之前準備的藥箱也拿過來。”也就片刻,樓檸鈺很快就吩咐道。
“藥箱在這裡,我去拿熱水。”凌齊說着,便準備退出去。
樓檸鈺在此刻攔住了他,“我去吧,你不知道熱水什麼溫度纔是最合適的。”
說完,她直接出了門,找了一個看不到的地方,樓檸鈺進了自己的空間,迅速的將止血藥做了出來。
一切也不過是幾分鐘的事情,而後又快步的去打了弄了熱水過來。
將他的傷口清理好之後,樓檸鈺又拿來針,細心的縫了起來,又將自己精心準備的藥敷在了傷口上,一切包紮妥當之後,她才鬆了一口氣。
轉而對着凌齊說道:“今天晚上你在這裡守着,若是王爺發燒了,立刻知會我。”
“我在外面守着,今夜王妃就在這裡陪着王爺吧。”凌齊怕在出什麼岔子,直接開口,何況現在王爺身上的毒還沒有解。
“恩。”樓檸鈺聽得這話,嘴角抽了抽,不過對上凌齊這種一根筋的人,她還真不知道怎麼才能夠拒絕,索性也就懶得費那些脣舌功夫了。
又寫了一副藥方,給了木秋,讓她去抓一些草藥,熬好了給她們王爺端過來。
而樓檸鈺就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着躺在牀上還未醒過來的祁延烯,不由得嘆了嘆。
想她樓檸鈺什麼時候爲男人守過夜,也就只有他了。
屋內燭光搖曳,風吹着外面的樹葉,還能夠聽到沙沙沙的聲音。
她歪着頭,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祁延欷,那墨黑的眉宇瞧着十分的霸氣,閉着眼睛的他,少了疏離,多了安靜,看起來越發的俊美。
如果除去他的那種性格的話,單單是這副相貌,樓檸鈺承認,這大抵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男子了。
夜半,當祁延欷醒來的時候,便瞧見了在他牀邊趴着的樓檸鈺。
雖然這不是第一次,但卻是讓他第一次認真的看這個女人。
今天她做的所有事情,自己的手下一字不差的都同他講了。
說起來這個方繡繡還真是有些手段,能夠將前朝公主的嫁妝全部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祁延欷醒來的時候,樓檸鈺其實也醒了,畢竟她也是操練過的人,神經十分的敏銳,這也是在危險環境下練出來的。
“既然醒了,就不必在閉着眼睛。”祁延欷本來是不願意拆穿她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這會竟然鬼使神差的想要找她說說話。
樓檸鈺擡頭,對上了那雙彷彿能夠洞悉一切的眼睛,她突然轉移了視線,起身,衣袖輕拂,“既然王爺沒有大礙了,我也就先告退了。”
“你不想知道我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情?”祁延欷挑眉,看着她的背影。
“這是王爺的私事,和我無關。”樓檸鈺頓住了步子,白色的錦繡鞋露了半截,上面的珍珠閃着光。
“那今天發生的事情,又和我有什麼關係?”祁延欷猛地開口,此刻他已經半躺在牀上,墨發披在肩上,看起來格外的妖冶。
樓檸鈺沒有回頭,答道:“既然我是你的王妃,借用你名頭又何妨。”
雖然人人都說攝政王祁延欷冰冷無情,但是她知道,她必須賭一把。
“好大的膽子!”祁延欷剛將話說完,猛地開始一陣咳嗽。
樓檸鈺在他咳嗽之際出了屋子,門外的木秋瞧見她恭敬的行禮,“王妃。”
“去將給王爺煎的藥端過來。”樓檸鈺的聲音淡淡的,沒有任何的感情。
“是。”木秋領了命,便去了藥膳坊。
而屋子中的祁延欷硬生生的瞧着她離開的聲音,頓了頓竟沒有說出來話。
這女人真是好大膽,竟然在敢無視他!
看來不好好的教訓一下她,她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思考之間,便瞧見樓檸鈺端着一碗藥走了進來,她依舊蒙着面紗,不過那窈窕的身姿,單單是不看長相的話,倒是也給人一種窈窕淑女的感覺。
“這是煎好的藥,王爺趁熱喝了吧。”不卑不吭的聲音傳來,祁延欷纔回過神來。
“本王看着你,喝不下去。”也不知道是因爲方纔氣着了,還是怎麼,祁延欷看到她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就想要挑釁她。
誰知道她依舊平平靜靜的,將湯藥放在一旁的方桌上,而後道:“那我讓木秋進來。”
“誰讓你出去了?”看着她移步,祁延欷喚住了她。
樓檸鈺有些不耐煩了,誰曾這麼難爲過她?
“不知道王爺還有何吩咐?”但是此刻她不想和他這個病人置氣,耐着性子開口道。
“過來。”祁延欷看着她一副疏遠的樣子,難不成讓她喂自己吃藥,她還嫌棄?
這麼一想,祁延欷想也沒有想的便開口道:“餵我。”
“我這模樣還是不要污了王爺的眼了。”樓檸鈺嘴角抽了抽,這男人,變臉變的真快。
“我突然就看你順眼了。”祁延欷說着,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湯藥上,“別讓我說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