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樓檸鈺也沒有想到,祁延欷居然爲了救自己身受重傷,只見他身上沒有哪一處是好的,經脈也受到重大的創傷,樓檸鈺又讓小萌檢查了一遍,他最大的問題還是內傷,五臟六腑都像是受到什麼撞擊一樣。
她下意識的將手伸了過去,臉上多了幾分雜色,從來沒有哪個人爲她拼過命,也從來沒有哪個像祁延欷這般對自己好,就連樓檸鈺也沒有察覺到,祁延欷已經一點一點的滲透到自己的生命中。
樓檸鈺從自己的空間中拿了一些藥給祁延欷服下,就在這個時候,姜塵端着湯藥走了進來,看到坐在那裡的樓檸鈺,急切的開口道:“誰讓你坐在這裡的,你不知道你現在身子還很弱嗎?”
“可是祁延欷是因爲我而受傷,我不能不管。”樓檸鈺看着祁延欷,眼中多了幾分凝重。
姜塵聽得這話,也只能夠嘆了嘆氣,緩緩道:“這小子倒是個癡情的,知道你的毒藥若是三日之內不解,便會永遠的昏迷,他愣是用一個晚上的時間,將熊心給帶了回來,還讓我幫你治療,而他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估計要一段日子才能夠恢復。”
“除了我,我還沒有見過哪個男子和祁延欷一樣,爲了誰這麼拼過命過,師父看人不會有錯,你也是時候該好好的考慮考慮了。”姜塵一邊說着,一邊拿着藥碗,準備將湯藥餵給祁延欷。
樓檸鈺伸手將藥碗接了過去,“師父,還是讓我來吧。”
“恩。”姜塵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然後看着樓檸鈺將藥碗接過,他又開口道:“我說的話,你好好想想。”
姜塵說完這些話,又拍了拍樓檸鈺的肩膀,這才轉身離開。
樓檸鈺就看着姜塵離開的身影,沒有說話,只是看着躺在那裡的祁延欷,她下意識的將他的脖子摟住,讓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然後被枕着的胳膊拿着藥碗,另一隻手拿着勺子。
一勺一勺的將藥喂進了祁延欷的嘴中,可是剛喂進去,那湯藥便順着流了出來,樓檸鈺看着他那蒼白的脣色,最後沒有辦法,直接俯身,喝了一口湯藥,對着他的脣餵了進去。
就這樣,樓檸鈺一口一口的將湯藥喂完,然後她又將祁延欷平放在牀上,就那麼看着他,不知道爲什麼,竟然一點也沒有厭煩,只覺得就算是這樣守到天荒地老,他能夠醒過來,她也願意。
心中有了這個想法的樓檸鈺猛地咯噔一下,她神色多了幾分複雜,看着祁延欷的同時,也在審視着自己的內心,自己真的是喜歡上了眼前的這個男子嗎?
他爲自己心甘情願上刀山下火海,又叫她怎麼能夠不喜歡?
就在這個時候,門突然被推開,木秋從外面走過來,樓檸鈺下意識的回過神,將自己的思緒收了回去,然後看着站在那裡的木秋,道:“何事?”
“回王妃,門外四殿下的人過來送帖子。”木秋下意識的開口,又道:“是喜帖。”
一般是喜帖的話,尤其是皇家的,必須去親自接過來,樓檸鈺聽得這話之後,下意識的站起身子,“待我換件衣服,你先去前廳讓他吃杯茶。”
“是。”木秋聽得王妃說的話,這才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而樓檸鈺又回到房間,換了一件玫紅色的華服,襯得臉色多了幾分紅潤,然後就去了前廳,便瞧見那奴才正在那裡候着,瞧見樓檸鈺的那一刻,他趕忙起身,然後恭敬的行了禮,“奴才參見攝政王妃。”
“起來吧。”樓檸鈺擺了擺手,然後將他扶了起來。
只見那奴才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個帖子,恭敬的雙手呈了上去,“四殿下和樓二小姐的好事將近,是明天。”
“好,放着吧。”樓檸鈺心中一驚,沒有想到事情竟然發展的這麼快,而且這樓檸婕還是嫁給了四殿下,雖然說之前的時候,兩個人的婚事就已經被太后給定下來,但是成婚這麼大的事情,是需要選好吉時纔對。
這麼急切的將樓檸婕給嫁出去,除了樓丞相,估計在也沒有其它的人了。
樓檸鈺又示意一旁的木秋給那奴才打賞,然後看着他們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的時候,這才又回到了伊宣殿。
祁延欷依舊還沒有醒過來,樓檸鈺不禁有些着急,又把了把他的脈,因爲剛纔她給祁延欷服下的丹藥在配上姜塵給他服下的,身體正在慢慢的恢復着,但是明天能不能夠醒過來,還是個未知數。
這個時候凌齊直接走了進來,“屬下參見王妃。”
“你起來吧。”樓檸鈺點了點頭,然後看着凌齊,眼中多了幾分凝重,“王爺昏迷不醒的消息若是傳了出去,恐是對咱們不利,我要你去辦件事情。”
“王妃請說。”凌齊知道,樓檸鈺現在和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
“明日祁延冥的婚宴,若是你家王爺還沒有醒過來的話,你就去和周齊磊說,讓他找個由頭,到時候我代表咱們攝政王府直接過去。”樓檸鈺想了又想,然後開口說道。
“是。”凌齊點了點頭,直接同意了樓檸鈺的說法,眼下也只有找周少將軍,纔是最靠譜的事情。
不多時,殿內又恢復了平靜,而樓檸鈺就這麼坐在那裡,一守就是一天,周齊磊是在深夜趕過來的,他看着躺在牀上的祁延欷,神色多了幾分凝重。
“若非他是爲了救我,也不會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樓檸鈺的內心是自責的,看到周齊磊,下意識的開口。
“爲了自己心愛的人,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祁延欷這麼做,也都是爲了你,日後你要好好的對他。”周齊磊也有自己喜歡的人和想要保護的人,所以他能夠明白祁延欷當時的那種心情。
樓檸鈺點了點頭,周齊磊又在這裡坐了一會,和樓檸鈺商議了一些事情,趁着夜色,又匆匆的從攝政王府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