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晃,到了第二天早上。
祁延欷瞧着還在牀上睡着的樓檸鈺,並沒有打擾她。
木夏已經將他上朝時穿的官服拿到了這裡,祁延欷穿上之後,又隨便吃了點早膳,便直接去了朝堂。
昨天夜裡,他已經和祁延羽討論過了,有關梨茳那邊的事情,他已經擡了梨茳的一個縣令,江城那邊的縣令,還需要祁延羽做決策。
“皇上駕到!”康福公公細嗓子開口道。
只見祁延羽走了進來,祁延欷還有樓丞相和各位大臣恭敬的行了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早朝的大殿十分高大,聲音響徹在整個大殿上,祁延羽看着滿朝的文武百官,內心得到了滿足,這就是帝位該享有的尊嚴,他龍袍一揮,“衆愛卿平身。”
“謝皇上。”
所有人都又站了起來,而後恭敬的低着頭。
“昨天皇叔賑災回來,得到梨茳那一片的好評,該賞!”祁延羽說着,示意一旁的康福。
康福拿出一道聖旨,看着祁延欷,道:“攝政王接旨。”
“臣在。”祁延欷說着,彎了彎腰,行禮,並沒有向別人一樣跪在那裡,不過卻是沒有一個人敢說一句別的話,畢竟他是攝政王,又是皇上的皇叔,連皇上都沒有說一句不是,誰又敢得罪?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特賜冰山雪蓮一對,五彩瑪瑙一組……另迎接使臣來訪,欽此。”康復說着,笑盈盈的走了下去,將聖旨雙手遞了過去。
祁延欷臉色依舊沒有任何的改變,伸手將聖旨接過,“臣接旨。”
祁延羽瞧着他將聖旨接了,臉上笑意欲濃,這賓南國的使臣,向來是不好對付,這一次他們又是指明要他這個皇叔去迎接,想來兩國交好,指日可待。
雖然說現在祁延欷並不知道祁延羽打的什麼主意,但是他也知道,這一次使臣來訪想來也不好對付。
一旁的其他的大臣單單是聽着那些賞賜就紅了眼,顯然是忘了祁延欷差點死在路上,更是聽到後面的代表國家迎接來國使臣的時候,心中更是無比的羨慕。
可是這其中的道理,也不過只有幾個人才知道,這時辰來訪,接訪的讓人家高興了是個好事,若是不高興,這皇上可是要定罪的。
“對於江城的貪官沈丘光,朕已經看了攝政王呈上來的證據,罪證確鑿,也已經斬首示衆,現在江城的事務由梨茳新上任的縣令暫爲代理,不知道衆位百官可有合適的人選?”祁延羽看着這些大臣,開口道。
今天的早朝,也不過是爲了將那兩個小縣城留下來的爛攤子給解決了。
經過昨天的事情,樓丞相也已經知道,祁延欷現在對樓檸鈺的維護,這會子他並沒有說話,畢竟樓檸鈺和自己向來是不和盤的。
“臣想,樓丞相爲官多年,手下應該有不少的賢士,不如讓樓丞相來爲推薦幾個?”祁延欷最後,將這個燙手的山芋扔給了樓丞相,畢竟他已經在梨茳安置了一個縣官,若是這一次,在由他來找的話,難免會讓祁延羽心中對自己產生別樣的心思。
他這個侄子心中容易胡思亂想,更是防他防的很。
“朕覺得不錯,不知道樓丞相可有較好的人選?”祁延羽看着樓丞相。
而樓丞相眼皮猛的一跳,要說這江城,如果是他的人去的話,對他來說也不會不是一個好事,但是讓他心中慌亂的,就是祁延欷居然會將這個機會讓給自己,難不成他是在向自己示好?
這個想法幾乎是不可能的,也就想了那麼一刻,樓丞相便很快否認了心中的想法。
也就是一瞬間,他開口道:“臣倒是覺得李尚書部下的林華是個好苗子,剛好他也是江城的人,回去之後應該能夠更好的管理江城。”
樓丞相選了一個折中的法子,賣了李尚書一個人情,林華是李尚書的侄子,雖說是江城人,但是這一次來到京城也不過是爲了謀求一官半職,以後好回鄉發展,這也正好如了他的意。
“那衆位愛卿覺得如何?”祁延羽象徵性的問了一句,這個林華他也聽過,是個才子。
“臣覺得樓丞相的處理十分妥當。”衆人皆這麼回答。
祁延羽又看着祁延欷,“不知道攝政王意下如何?”
“臣相信皇上的眼光。”祁延欷下意識的開口,他說話圓滑,不讓祁延羽抓到把柄。
“既然是這樣,那就定林華吧!”祁延羽一錘定義,“若是沒有什麼事情,就退朝吧!”
“吾皇萬歲!”
祁延羽離開之後,所有的大臣這才慢慢的都離開。
就在祁延欷也準備走的時候,樓丞相突然喚住了他,“攝政王,且慢!”
“不知道樓丞相找本王何事?”祁延欷頓住了步子。
“今天早上之事……”
“本王不過是覺得樓丞相是個有能力的人,畢竟也是檸鈺的父親,若是可以,本王倒希望樓丞相能夠一視同仁,既然太后都能夠接受前朝公主,這嫡長女,也不是不放在眼中。”祁延欷說到此,便頓住了,直接轉身離開,沒有在看樓丞相的臉色。
而此刻,樓丞相緊抿薄脣,一言不發,他始終以爲祁延欷只不過是個碌碌的攝政王,但是沒有想到他都能夠一眼看穿自己心中的顧忌,但是太后不介意這件事情,不代表皇上不介意,這天下,最後還是皇上的。
但是想到樓檸鈺,其實樓丞相又何嘗不知,她是自己的嫡長女,但是有些時候,捨得,捨得,有舍纔有得。
這麼想着,他也明白了,今日之舉,完全是祁延欷爲了護住樓檸鈺而給自己的警告。
“樓丞相,您怎麼還沒有走呢。”在一旁不動聲色觀察着的李尚書,雖然不知道他們兩個人說了什麼,讓樓丞相居然在這裡站了這麼久,但是能夠看出來,攝政王在和樓丞相交好。
樓丞相隨即回過神來,“就是剛纔想了一些事,咱們走吧。”他說,做了一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