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平念勇便被帶過來了。
樓檸鈺認得他,他和樓丞相的關係不錯,時常在樓府出入。
“臣參見皇上。”平念勇被帶過來的時候,一臉的慌張,直接跪在了地上。
“朕前些日子讓你去賑災,你告訴朕,你都將災款弄到哪裡了?”祁延羽說着,直接走下了龍椅,站在他的身邊質問。
平念勇是個膽小的性格,聽到皇上厲聲質問,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
樓檸鈺就在一旁,一直觀察着他的動向,開口道:“你可知道,私自扣押災款,導致梨茳整個城都被餓死了,輕則滿門抄斬,重則株連九族!”
“你若是老老實實告訴朕,朕興許會放你們平家一條生路。”祁延羽順着樓檸鈺的話,淳淳善誘。
只見平念勇猶豫了,他低着頭不知道該怎麼抉擇。
本來中午的時候,他得知災民到京城外面的時候,就去了樓丞相府,結果只有樓夫人在,這私吞的錢財,大多數都給了樓家,現在出了這種事情,樓丞相依舊沒有出面,他這是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這麼想着,還未等他開口,便聽見樓檸鈺又道:“這梨茳可以說是被屠城了,你身爲父母官,這其中的懲戒,想來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一句話,無疑又給平念勇潑了一盆冷水。
祁延羽直接開口道:“將平念勇家裡人全都扣押起來, 聽候發落。”
平念勇一聽這話,慌了,他沉痛的閉上眼睛,“皇上,臣全招了。”
畢竟都是將死之人,他磕了個頭,“還望皇上能夠放平家命脈一條生路,這次是臣糊塗了。”
“這件事情朕會酌情秉公處理。”祁延羽說着,瞧着他,厲聲道:“這是朕最後一次給你機會。”
平念勇知道,這一次他算是完蛋了,直接閉上了眼睛,將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清楚,只不過樓丞相做事,基本上可以說是滴水不漏,只不過方繡繡舅舅家的兒子背了鍋。
祁延羽聽着他的話,沒有想到這一次竟然揪出了一大批朝中腐朽的老臣,他的心中自是欣喜,但是平念勇這次本就作惡多端,所以留下他兒子一條命,但是三代爲奴。
平念勇聽了,也不敢有怨言。
最後這件事情,但凡揪出來的,不是被髮配,就是削掉官職,這一下子,朝中樓丞相的勢力算是被削弱了不少。
要知道,這個平念勇可是他身邊重要的人之一。
而這些災民,祁延羽也賞賜了他們一些銀兩,又讓祁延欷安排一些官兵,護送他們安全回到梨茳。
樓檸鈺和祁延欷帶着這些人出了皇宮之後,爲首的那些人便直接跪了下來,“草民知道王爺王妃是好人,若是王爺王妃不嫌棄,可否賞我們這些人一口飯吃。”
“攝政王府不養閒人。”祁延欷毫不猶豫的拒絕。
“我那些鋪子裡面剛好缺人手,你們去悅來香找管事阿毅,就說是我讓你們過去的,他自會給你一口飯吃。”樓檸鈺下意識的開口,這些人也都是沒有家可歸的。
跟着她念想不多,不會有什麼亂心思。
“多謝王妃。”
那些人跪着磕了頭。
“你們別動不動就跪着,都起來吧。”樓檸鈺其實對古代的這些規矩,還是不習慣的。
將這些人送走之後,因爲樓檸鈺身上的傷勢,她不得不先回王府,這一來二去,已經到了下午,剛從馬車上下來,樓檸鈺便覺得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祁延欷直接抱住了她,那瘦小的身子一隻手他就能夠抱住。
“叫御醫來。”他一臉的凝重,若不是她幫他擋了一劍,現在受傷的恐怕就是自己。
這麼想着,他一路將她帶到了自己的寢殿。
“是。”木秋瞧着王爺對王妃一臉認真的模樣,趕忙去找來管家,讓他將御醫請來。
因爲怕太后擔心,樓檸鈺受傷的消息沒有讓她知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當御醫將傷口處理了一下之後,看着一臉緊張的祁延欷,恭敬的行了禮。
“御醫,王妃怎樣了?”祁延欷想也沒有想的開口問道,不知道爲什麼,在這一刻他竟然十分的緊張,但是祁延欷將這一切都歸功到了她幫他擋了一劍上。
“回王爺,王妃身上的傷口在受傷的時候及時處理過了,並沒有什麼大礙,之所以昏迷,應該是最近太過勞累,體虛造成,臣給王妃開些補身子的藥,調理一段時間。”御醫下意識的開口。
說完之後,又頓了頓,“現在王妃身體有些小熱,若是不照顧好,半夜有可能發燒,隔一二時辰用涼水擦拭一下身子,讓她身體的溫度保持恆定。
“恩。”祁延欷點了點頭,將御醫送了出去,木秋又封了紅包給她。
祁延欷回去之後,就坐在牀邊守着樓檸鈺,那蒼白的小臉,讓人看了都忍不住心疼。
只見阿曦在這個時候端了一盆涼水走了進來,祁延欷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最後還是走了出去,“好好照顧你主子。”
“是,王爺。”阿曦恭敬的行了禮,見王爺離開了之後,她才幫王妃擦拭身體。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樓檸鈺只感覺渾身燥熱,就像是在火爐子裡面一樣,睜開眼睛的時候,剛好看到坐在那裡的祁延欷,她下意識的愣了愣,這麼晚了,這廝怎麼還在她的身邊守着?
“你發燒了,別亂動。”樓檸鈺本來想要起身,卻被祁延欷給按住。
“我發燒了?”樓檸鈺心裡有些疑惑,又讓小萌幫自己做了身體檢測,是真的發燒了。
其實對於現代人來說,感冒發燒都是一些小病,但是對於古代的人來,就像是疑難雜症一般。
“虧你還是個大夫,自己發燒了都感覺不出來?”祁延欷說着,手不自覺的伸了過去。
樓檸鈺直接將他的手給拍掉了,然後自己探了探額頭,鬆了一口氣,“還好,燒的不是太嚴重。”
說着,阿曦便拿着一盆涼水走了進來,準備爲樓檸鈺擦拭身體。
樓檸鈺面上一紅,開口道:“你們兩個人出去吧,我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