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午膳,樓檸鈺便帶着何勝平一塊去了人販集市。
何勝平在這裡已經待了很長時間,對什麼也都很熟悉,他看人的眼光樓檸鈺也信得過,只不過她也喜歡親力親爲,一則找些能夠給自己長久做工的,二是想要挑些看着底子不錯的,收爲己用。
不過後者樓檸鈺是不會告訴何勝平的,她怕嚇着何勝平,畢竟他再怎麼着,也只是從商多年的商人罷了。
而這些,是她信以爲本的生存手段。
不管是在這個時代還是現代,樓檸鈺都知道,只有手中有權有財,才能夠獨霸一方,不會被人欺凌。
而在這裡,權,實權,也就是兵,只有手中握得有兵,拳頭過硬,纔是硬道理。
馬車在集市外面停了下來,樓檸鈺扶着木秋的手下了馬車,看着裡面依舊是人山人海,她的心中不禁嘆了嘆,古代果然是視人命如草。
“老闆,就是這裡了。”何勝平說着,便在前面開路,帶着樓檸鈺過去。
樓檸鈺來過一次了,對這裡並不陌生,只不過這一次他們不是去的集市市場裡面,而是找到了這裡的管事,何勝平在京城混的也不差,那管事瞧見他,也笑着走了過來。
“何老闆,您那裡是又缺人手了?這次要多少,我馬上給你送過去。”那人身着深綠色的華服,臉上帶着笑,走了過來,樓檸鈺一看便知這人八面玲瓏,會辦事。
“不是我要人,這次我給你帶來了一個人,她是我在外面認識的生意人,現在想在京城做生意,僱一批忠實的人……”何勝平並沒有將樓檸鈺的身份揭開。
在這個朝代,女人出來做生意的並不少,所以那人並沒有多想,只是沉思片刻,便點了點頭,“那我這就帶着二人過去。”
樓檸鈺跟着去了一間大院子裡面,只見院子裡面站滿了人,那人開口道:“二位想要哪個隨便挑,價格就按照原來的給便是。”
“多謝了。”何勝平說着客氣的話,便見那個人直接擺了擺手,退了出去。
何勝平上前一步,站在樓檸鈺的跟前,用兩個人才能夠聽得見的聲音,低聲道:“咱們挑人手的時候,一般不會有外人,等挑好了將銀子給了便是。”
樓檸鈺點了點頭,示意她知道了。
又瞧着這裡的人,她點到的人,都被何勝平帶到了一邊,這院子裡面足足有二百人,樓檸鈺挑了四十人,將這些人白天帶出去,必定會被人看到,不過這裡的人也大多都有準備,付過錢之後,約定好夜裡將這些人帶到指定的地方。
何勝平早早的已經物色好了大院子,樓檸鈺回去之後,想着在山腳處搭建一個簡易的屋子,這樣利於開採銀礦的時候居住。
便拿了紙墨,在現代的時候,她對房屋的構造和建設也多少有些瞭解,怎樣將木頭變得更牢固更簡易,她也學過。
爲了能夠容納四十個人,樓檸鈺在宣紙上來回畫着,畫好之後太陽已經落山。
樓檸鈺將這圖紙交給了何勝平,何勝平看到這個,愣了愣,“這是?”
“這是我準備建在山邊建的簡易房屋,你將京城中最好的工匠找來,若是看不懂,讓他明天候着,我過來和他說怎麼做。”
“是。”何勝平恭敬的低着頭,眼裡多了幾分讚賞,他的小主子越來越有出息了,公主,你看到了嗎?
回去之後,管家告訴樓檸鈺,祁延欷還沒有回來。
樓檸鈺也沒有多想,可是瞧着管家一直在自己身後跟着,她猶豫了,停住了腳步,“怎麼了?”
“回王妃,王爺現在在酒樓中喝酒,方纔酒樓的小二傳信過來,說王爺喝醉了,非要王妃過去接……”管家說着,有些猶豫。
“既然是喝醉了,我一個婦道人家過去,也會被人說嫌話,今日便讓他住在酒樓中吧。”樓檸鈺說着,又頓了頓,“差人給王爺在酒樓開一間上好的廂房,好生伺候着。”
“是。”管家縱然在想說什麼,也只能夠止住了口。
而樓檸鈺回到自己院子裡,坐在鏡子前,還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她和祁延欷也不過只是露水夫妻,他斷然不可能說出來這些話的。
俗話說的好,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又是方繡繡出的什麼餿主意,想要引她出洞可怎麼辦?
她現在身上的傷剛剛好,可不想在攪和進去。
而這一次,卻被樓檸鈺給意料錯了。
當祁延欷瞧見自家的奴才過來的時候,面上多了幾分難看。
雖然他並不想讓她過來,但是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這麼的不關心他!
“大哥,我說大嫂這是不給面子啊。”說話的是揚州的第一商賈林公子,也是祁延欷的好友之一。
坐在一旁的顧晟沒有說話,他們三個人是拜把子兄弟,顧晟是天下第一殺手,三個人能聚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
而且他們之中也只有祁延欷一個成婚了,縱然這場婚約到底是真是假,但是也明媒正娶了,所以他們兩個人今日才躥騰着想要將樓檸鈺帶過來瞧瞧,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能夠將大哥身上的毒給解了。
可是人家壓根都不領情,也不想見他們幾個。
話音落了,周圍的氣溫又降了嫉妒,林羽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便止了口,“來,咱們哥幾個不醉不歸!”
到了第二天,當樓檸鈺得知祁延欷昨天夜裡真的沒有回來,她心中有些驚訝,不過也只是一閃而過。
坐在那裡用膳的時候,祁延欷大咧咧的坐在了自己的面前。
“幫本王爺佈菜。”祁延欷聲音冷清,他過來之後,身邊的丫鬟也都退了出去。
樓檸鈺和他坐的很近,還能夠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不像是那種夜不歸宿的醉漢身上的酒臭味道,所以樓檸鈺並不是很反感。
但是聽着他的語氣,樓檸鈺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她又不是他的奴隸,說讓幹什麼就要給他幹什麼,這麼想着,她依舊自顧自的吃着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