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詔兒不要多想,她只是拉了我一下。”
捏把你給何等聰明,雖然一開始並沒有發現自己已經惹到了李詔兒。但是下一刻,便就清楚的明白了自己是哪裡讓李詔兒生氣了。
尤其是在李詔兒如此引言怪氣的開口,他更是明白了自己招惹李詔兒的嚴重性。
有些問題,可不是一句道歉就能夠解決了的。
“我如何信你?”
是的、李詔兒不信,單憑一句話,讓她怎麼信,叫她怎麼信。太多的東西都是無法固定的,既然你已經有這樣的選擇和做法,那麼勢必也是要承擔這樣的後果的。
“詔兒若不信,可以啓動曾經的那個陣法,便可明白。
當初李詔兒在去找錦孃的曾經問題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那樣神奇的陣法,如今雖然過了一些時間,但是聶冰相信,李詔兒的陣法必定還是一樣好用的。
而這麼一說,也是讓李詔兒能夠更加安心,他聶冰,當真是沒有跟那曼莎有什麼不應該的事情發生的。
而此時,聶冰卻沒有發現,自己的掌心,已經多了一個幾乎看不見的痣,只不過是那麼一點,卻是能夠真正改變他聶冰的重要東西。
人都是如此,在不知不覺當中被改變,在更多的問題出現的時候發生、無法控制,甚至到了最後,滿盤皆輸。
而真正的起因,當真是那麼的微不足道,微末的甚至很多人都不會注意到。
李詔兒看着聶冰,後者同樣坦然的看着李詔兒。四目相對,而曼莎在不知不覺當中已經離開了。
過了良久,李詔兒終於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對於聶冰的問題,她也能夠做到真正的信任。
剛剛所發生的一切,李詔兒輕輕的呼了一口氣,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看見罷。沒有擺下陣法,但同樣的,她也沒有知道自己並不需要擺下什麼陣法了。
有些東西,不論真假,若是自己真的去看了,那麼明顯會給倆個人都帶來很大的隔閡的。
而不看,才能說得上是真正的放下。
“啊冰還去生堂嗎?”
四目相對半天,終於率先開口,引起這一切的生堂,李詔兒可是沒有忘。既然已經惹出了這麼多的問題了,怎麼能說放下就放下。而曼莎此時偷偷溜走,卻是證明了她的問題。
想來那生堂的問題,怕是也是她編出來的吧。
只是她做了這麼多,到底是爲了什麼?是爲了故意讓李詔兒看到?還是被李詔兒看到也只是個意外?
李詔兒的大腦裡有着太多太多的問題,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明顯是很難分辨出來的。
只是既然已經發生了這麼多,那麼想再多其他的事情也沒有意義。倒不如就徹底的放鬆下來,至少沒有什麼是他聶冰現在無法接受的。
“去。詔兒一起來吧。”
聶冰畢竟是一門之主,不論是不是曼莎編造出來的瞎話,但既然已經聽到了這樣的問題,那麼他自然還是要過去看看的。
如果沒有這樣的事情,那麼必定是要批評生堂的堂主,而若是真的還有糧食的問題,聶冰也需要儘快解決。
雖然平時他聶冰看上去是一副隨意的樣子,但是對於自己的生死門,聶冰還是用了很多的心思的。不管怎麼說,都不能夠輕易的放下自己的生死門不管。這麼多年的努力,雖然一開始他並沒有這樣的想法,但是到了現在,已經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那麼聶冰就不能夠輕易的放下了。
“我不想去、我去法堂看看吧……”
原本想要來對付對付門外的人心情也沒有了、嘆了口氣,雖然李詔兒選擇了相信,但是心裡的不好過還是真實的。
哪有一句沒關係就真的能夠放下自己心裡諸多的想法呢。
若是傷痕真的有那麼容易的話,這個世界上怕是就沒有了任何的仇恨和痛苦。正是因爲無法輕易放下,纔會有這麼多的問題、這麼多的仇恨和無奈。
不論如何,既然已經發生了,那麼就註定無法改變。不論是李詔兒,還是聶冰,現在最需要的、都是冷靜。
聶冰知道李詔兒需要冷靜,也不多說,既然她已經有了這樣的選擇,倒不如就此放縱她去做她心裡真正需要的事情。現在這個時候好好冷靜,無疑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倆人一個向着生堂、一個向着法堂,完全倆個相反的方向走去。李詔兒卻不知道,就是這麼簡單的背道而馳,給她帶來了多少的壓力。
太多的事情已經有了定數,當真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夠改變的。
而就算你擁有了改變的能力,擁有了這樣的一顆心,明顯也是很難抓到關鍵和訣竅的。
“堂主來了、快、趕緊列好對!”
遠遠就看到了李詔兒的到來,沁源立馬開始緊張的吩咐。
李詔兒平時是很少來法堂的,但是每一次過來,都是對大家有着最好最爲珍貴的指導,當這麼多的武者轉變爲陣法師的時候,學會了比原本強大神奇無數倍的能力,此時又是有李詔兒這麼厲害的一個堂主來知道,可以說,每個人的心裡都已經把李詔兒當做神來看了。
而每一次李詔兒來,不論是隨便走走,還是巡視檢查,都無疑是讓大家非常尊重的事情。
“堂主好!”
李詔兒剛剛邁入法堂,所有的人都已經整整齊齊的站好,若是放在現代,完全是一副迎接各種領導的隊形,如此的認真和排場,就算是普通的領導,怕是都沒有的。
“下次不用這樣迎接我,不可耽誤你們的修煉。”
陣法的修煉雖然不急在一時,但也是怕打擾的。李詔兒自己就是最怕打擾的人,更何況是這些新手呢。
然而每一次李詔兒來到這裡的時候,貌似他們都像是一幅剛從修煉中清醒過來迎接她的樣子。
這是對她李詔兒的尊重,李詔兒怎麼可能不知道,而李詔兒一句話卻還真的阻止不了這些人的熱情。一點一點的在意,彷彿李詔兒已經是他們的全部了。
事實上,李詔兒儼然已經成爲了這二十二個人的精神支柱。
就連那沒有用太多精力來修煉陣法的數統,在李詔兒的武藝上,也是非常的佩服的。更是認爲當今世上李詔兒絕對只是比聶冰差一點的人。
而李詔兒對於這些人的想法卻是沒有什麼感覺,她只是想要讓自己的小隊伍更加厲害,只是想要讓這些跟隨自己的人真正的擁有自保的力量。只是想讓這些人過的更好,但不知不覺當中,她卻已經讓這些人擁有了強大的力量了。
從一開始的被排斥,到了今天,李詔兒可以說努力了很多,但是同樣的,她的這些手下收穫的更多。
“堂主今日怎麼了?不屬下的陣法、也不做指導?”
沁源始終跟隨在李詔兒的身邊,感受着李詔兒難得的壓抑,雖然知道有些話自己不適合問,但是始終都處在壓抑的氣氛裡,最終還是沒能夠忍住。
不管怎麼說都是自己的堂主,即便她沁源沒有足夠的能力,但還是想要替李詔兒分憂的。
“大家都很努力,不用一直看陣法的進展。”
李詔兒同樣知道自己的不正常,方纔聶冰和曼莎手牽手的畫面總是會跳到她的腦海裡,不論她李詔兒怎麼控制,都無法壓制下去。
那樣的一個畫面,不斷的在李詔兒的腦海裡重複播放,一點一點,當真是足夠的折磨。
“堂主可是有什麼憂心的事情?”
見李詔兒始終壓抑,沁源即便知道自己多嘴,但還是沒能管住小嘴。
“哎……”
李詔兒可沒有想過自己的一個屬下竟然都會如此的關心自己,對於自己這麼一點不正常的反應竟然都能夠把握住,而真正面對聶冰的時候,他可否能夠掌握自己的心裡的想法呢?
李詔兒不知道,只不過在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明顯她是不能夠確定的。
“沁源,若是有一天,門主要殺我,你會幫誰?”
莫名的,李詔兒忽然開口。這個問題不要說是沁源,就是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好好的、爲什麼會想到這樣的一個問題?
懼怕什麼?怕聶冰會因爲曼莎,來傷自己嗎?
李詔兒忽然有些無奈,對於自己這樣的一個問題,當真是有些太過驚嚇了。哪有那麼多的問題,哪會有那麼多的爭奪呢。
“沁源是生死門的人,第一時間所要面對的、自然是門主……”
而對於李詔兒的這個問題,沁源卻是略微思考了一下、隨即給了李詔兒一個正面的答案。雖然並沒有選擇幫她李詔兒,但是卻沒有讓李詔兒感到任何的不舒服。
對於李詔兒來說,這樣誠實的答案也好,至少要好過那些沒有任何回答的敷衍的話吧。
“不過……屬下相信,門主同堂主不會發生衝突的。”
沁源略微猶豫又繼續開口,雖然不知道李詔兒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是對於李詔兒和聶冰的感情,她還是非常相信的。
要知道,當初最先見證聶冰對李詔兒的寵愛,可就是她和數統倆個人。如今雖然已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但是她沁源可一點都不相信聶冰的感情會有所改變。
“嗯,我知道你的心思。有些事情,我也希望永遠不會發生。”
李詔兒的語氣依然壓抑,但是內心明顯已經有了許多的好轉。不管怎麼說,有一個來安慰自己的人,和自己獨自面對的事情,終究是不一樣的。
“數統呢?”
李詔兒略微平復了自己的心情。原本來法堂就只是爲了讓自己放鬆一些,如今李詔兒努力的放鬆自己的心情,不繼續操練大家,反而是想到這個始終都沒有得到自己多少指點的數統了。
李詔兒始終都是在忙的,唯一能夠在身邊帶着的,也只有曾經沁源帶了一次。
如今過了這麼長的時間,對數統的指點還是非常少的。而數統自己一心鑽研,終究也是要有自己不明白的李詔兒。李詔兒若是不說,怎麼可能有進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