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歌挑眉看向翠微,“你有辦法?”
翠微拿出雪奴給的那塊玉壁交給慕歌道,“奴婢沒那本是,這是雪奴交給奴婢的,說是在小姐遇着麻煩時候給小姐掛在腰間……”
慕歌接過翠微手中的玉壁,低頭看去,這是一塊十分古樸溫潤的白玉,乍看很是普通,然玉壁之上掛着的明黃墜穗卻是由金麟絲線做成,即便在月光下都泛着星星點點的金芒映襯的整塊玉壁貴不可言。
而神奇的是,溫潤的白壁之內,在點點金芒的輝映下,一條仿若騰雲駕霧的金龍若隱若現!
慕歌眸色微凝,翠微也嚇了一跳,她當時接過玉壁之時因爲着急追上慕歌,並沒有仔細去瞧就裝了起來,如今看到這帝王專用的金麟絲線做點綴,其中還有金龍騰雲印記的玉壁,才驚覺此物不凡。
“小姐,這……”
“帝王之物!”慕歌說道。
翠微頓時一陣後怕的摸了把冷汗,“還好奴婢裝的實在沒給丟了,雪奴竟隨意就把這麼個寶貝塞給我,也不明說,要是奴婢弄丟了可如何擔當得起?!”
慕歌看向綵鳳,“你可認得此物?”
綵鳳搖頭,“金麟絲線和金龍都乃帝王象徵,我們收集的消息中關於皇上的着實不多,屬下並沒有見過此物……”
慕歌並沒有失望,帝王之物尋常百姓沒見過是很正常,雪奴即然敢說自己遇着麻煩時候只要戴上此物,想來該是有些作用的。
如此想着慕歌便將玉壁掛在腰間,走向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一直有重兵把守,閒雜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慕歌主僕三人徑直過來直接引起了守衛的注意。
“站住!”一聲厲喝響起,慕歌正要說話,守衛的目光震驚的看到了慕歌腰間的玉壁。
互相對視一眼後,齊整跪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看着跪了一地的守衛,翠微驚的合不攏嘴,慕歌也有些意外,卻並不慌,只道,“我要見將軍府被關押之人!”
“小姐請!屬下這就讓人帶您去!”爲首之人問都不問,直接恭敬的開口。
慕歌再次對這玉壁的作用微微訝異,面上卻不改色的跟着那守衛招呼出來的獄卒進入大牢之內。
牢獄內昏暗壓抑的環境,讓跟着的翠微很是不適,綵鳳極力表現出鎮定,然眸光也有些隱忍。
反倒看上去最嬌貴的慕歌,沒有絲毫的反應,鎮定的跟着獄卒往前走。
“小姐,到了!”走到牢獄深處,獄卒停下指向一處。
慕歌看過去,與前面污穢陰暗見不得光的牢房不同,將軍府一衆人所處之地,竟還開了一扇窗,牢房之內還墊着乾燥的草蓆,而蕭慕雨與柳素雲二人更是與下人們分開,她二人所在甚至還有乾淨的牀鋪!
而受了傷的蕭慕雨,顯然在牢中也沒有受什麼苦,此時正衣着乾淨的倚在牀頭,而柳素雲正悉心的喂她喝藥,旁邊的盤子裡甚至還擱着幾粒蜜餞?
彷彿看出慕歌眼中一閃而過的驚異,獄卒衝着慕歌咧嘴一笑,“雖說蕭將軍通敵叛國已經鐵證如山了,但是皇上仁慈,念着與蕭將軍的情誼,對將軍府諸人並無苛待!”
慕歌看了獄卒一眼,見其臉上眸中盡是對皇上仁義的崇敬,淡淡開口,“我想跟她單獨說說話!”
慕歌指向蕭慕雨。
獄卒看了眼,笑道,“沒問題,小姐且在此等着!”
說着便招呼人過去帶了蕭慕雨出來。
因爲視線的問題,慕歌所在位置看的到蕭慕雨,但是蕭慕雨卻看不到她。
突然被獄卒叫走,柳素雲着實慌了一把,厲聲叫道,“你們要做什麼?我父王是北安老王爺,你們若敢欺負我女兒,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還沒見過柳姨娘這般厲害呢!”翠微咋舌道。
慕歌漠然開口,“以後你會經常見的!”
翠微一怔,什麼意思?
“蕭慕歌?!”蕭慕雨中氣不足的聲音中卻帶着憤憤打斷了翠微的疑慮。
慕歌眼中再沒了當初的天真,目光深邃幽暗的看看蕭慕雨,又看向那獄卒。
獄卒很識趣的離開。
慕歌這纔開口,“幾日不見,姐姐就對歌兒這般疏遠了嗎?”
蕭慕雨感覺慕歌的語氣與從前大不相同,但是父親去世如此大的打擊,讓蕭慕雨以爲慕歌只是承受不住,是以並沒有多想太多,只是心中大恨,蕭慕歌竟還敢說疏遠?何止是疏遠?如果可以我恨不得馬上看到蕭慕歌死!
憑什麼父親出事,我們所有人都跟着遭殃,反倒是平日裡得父親最多關愛的蕭慕歌卻可以毫髮無損?
老天爺真的是不公平,父親生前我沒得到過任何關愛,父親去世我卻還要被他連累?
你蕭慕歌還敢問我爲什麼對你疏遠了?
你自己難道一點都不知道原因嗎?
“姐姐這樣看着歌兒,是在怨恨歌兒嗎?姐姐可知道,其實歌兒更恨姐姐!”慕歌一字一句的說到最後,聲音中帶着無盡的憤恨。
這反倒讓蕭慕雨呆了呆,片刻後,蕭慕雨怒道,“你恨我?你憑什麼恨我?將軍府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卻在外面逍遙自在,你還敢恨我?”
“爹爹被你害死了,我再逍遙豈能不恨你!”慕歌比蕭慕雨更怒。
蕭慕雨聞言一臉氣急,惡狠狠瞪着慕歌,“你胡說八道什麼?父親的死與我何干?”
“若非是你透漏了將軍府上有乾坤瓶,爹爹怎麼可能慘死?”慕歌瞪着眼睛,彷彿眼前站着的纔是真正殺害爹爹的兇手一般。
蕭慕雨被慕歌這樣憤怒的模樣給驚了下,一雙眸子中滿是不可置信,“你說什麼?父親是因爲乾坤瓶而死的?可他們說父親是通敵叛國……”
“胡說八道,若非是爲了那乾坤瓶被人找上府,爹爹怎麼可能死?爹爹不死,又如何會找到那些所謂的通敵叛國的證據?終究這一切,都是因爲你泄漏了乾坤瓶在將軍府的原因,蕭慕雨,你到底有沒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