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着話就已經到了,可屋裡除了家丁根本就沒人。
雲祁軒瞧了一眼帶路的家丁,也懶得問什麼了,只皺了皺眉,“回去。”說罷轉身欲走。
“怎麼等一會都等不了了”雲夫人在他們進來後,便也進來了,正好聽見雲祁軒說的話,“是不是離家久了,連規矩都不懂了”
雲夫人說着話,就進來了,還不待她說下一句,雲祁軒就冷着臉往外走,
“站住”她皺眉喝道。
話音未落,雲祁軒就真的站住了,卻不是因爲雲夫人的命令,而是雲老爺也從外面進來了,
“祁軒,回來了”雲老爺看見雲祁軒很高興,笑着就走到他跟前了。
雲祁軒沒有回話,只輕應了一聲。
雲老爺拍了拍他的肩頭,笑道,“回來就好,這次回來就暫時不要走了,我已經替你上了摺子,短時間內你都不用再走了。”
雲祁軒輕抿薄脣,沒有接雲老爺的話,自顧說道,“人已經從顧府帶回來了,和離的事情也已經說清楚了,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去休息了。”
“哼。”一旁的雲夫人忽然冷哼一聲,欲說什麼,雲老爺就輕咳一聲打斷了,“祁軒,你一路舟車勞頓,給我和你母親行個禮,就去休息吧。”
雲祁軒沉默一刻,施禮喚道,“父親母親。”簡單的兩個稱呼,對他來說沉重而艱難。
雲老爺輕應一聲,雲夫人卻沒有理會。
雲祁軒對雲夫人的態度早就習以爲常,相反她若對他很親近他才覺得不正常,他面無表情轉身就要走。
雲夫人每次看到雲祁軒這副愛答不理的摸樣,心裡就不痛快,
“別急着走。”她淡漠道,“我還有事情沒有說呢。”
雲祁軒停住步子,轉過身,嘴角略勾,似笑非笑的樣子,
“母親請說。”他說道。
顧雪瑤瞧着眼前三人不竟皺起了眉頭,這三人的關係,說簡單那確實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說複雜,就好似打了死結且亂成了一團的線,雲祁軒那笑代表着什麼,她模糊又清晰,說不出來,但卻能明確的感覺到是爲了什麼。
雲夫人沒有再看雲祁軒,而是將目光轉向了顧雪瑤,
“你是不是也應該行禮”她說道。
顧雪瑤頓了頓,然後走到雲祁軒身邊,面向雲老爺和雲夫人,
“父親,母親。”她施禮道。
雲老爺亦是輕應一聲,而云夫人卻是一笑,她這笑一看就不是因爲高興,頓時顧雪瑤心裡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顧雪瑤,身爲妾,沒有做好自己的本分,還包庇縱容下人偷竊,實屬該罰。”她說起了之前趕顧雪瑤離開的舊事,“之前的事不必我說,你也該清楚,本來是要將你處死或是趕出雲府,但顧念雲顧兩家的關係網開一面,
而之前你回去了顧府,所以也沒有好好處罰你,如今你回來了,這處罰也該重新算一算了,這些錯加起來,姑且罰你三十杖好了。”
三十杖,還姑且,這話聽着,顧雪瑤覺得很氣憤,按她覺着她是沒有錯的,打碎茶杯罰禁閉,那杯子之所以會碎她估摸着就是和四夫人故意潑她茶水一樣,而包庇縱容下人根本就是莫須有的罪名了,
且不說阿蕊根本就沒有偷到東西,就說她也頂多是去求情而已,再者說不定阿蕊就是被栽贓陷害,說不定根本就沒去偷,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而云夫人此刻說這樣的話,在她看來太過武斷了,
要知道在侯府,侯夫人至少還會給你機會說,即便是利用你也不會把沒有的說成有的,這雲夫人根本就不會給你機會,但這兩個厲害的女人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說一不二,這一點從雲夫人的眼神裡就能看的出來,而且相比侯夫人有過之而無不及,至少雲夫人身上的霸氣是侯夫人沒有的,
如果說面對侯夫人只要小心提防就可以,那面對雲夫人只能祈求自己運氣好一點,不要被她盯上了,否則就會死的很慘。
顧雪瑤腦子轉的飛快,捉摸着如何才能躲過這一劫,那杖刑她是不想在嘗第二次的。
只不過就在她要開口的時候,雲夫人卻又開口了,
“不過,之前侯夫人已經罰過你一次了,但侯府不代表雲府,未免你吃不消,我決定讓祁軒替你受罰。”雲夫人冷冷說道。
雲老爺聞言皺眉,立即阻止道,“夫人,這不妥,這件事之前就已經解決了,如今再如此,我不同意。”
雲夫人橫了一眼雲老爺,沒有理會他的話,只瞧着雲祁軒道,“祁軒,你覺得呢”
顧雪瑤黛眉輕皺,方纔她已經和雲祁軒鬧成那樣了,雲祁軒肯定不會再替她受罰了,想想竟然覺得後悔,但一想到若雲祁軒要替她受罰,不知怎的心裡竟然有些不舒服,她最不喜歡的就是欠人情了,
而她也沒想到,原本以爲雲夫人要找她的麻煩,她還說自己和雲夫人又沒什麼過節,怎麼一見面就找麻煩,原來是因爲雲祁軒,想必之前她受罰,多少也和這有點關係,這雲祁軒也夠倒黴的了,被這麼一個後孃盯着,也難怪他那麼多年都不願意回來,
雲老爺看上去對雲祁軒還不錯,但似乎雲老爺的話對雲夫人不是很管用,在侯府侯爺的話侯夫人起碼還會聽,會斟酌,不是特殊情況也會順着侯爺來,而在雲府一看就知道事事都要以雲夫人爲主了,
雲祁軒沒有遲疑,淡漠道,“可以,我願意代替她受罰。”
雲祁軒的回答,出乎顧雪瑤的意料,這傢伙到底是怎麼想的爲何要一而再的代她受罰
顧雪瑤想出言阻止,又怕雲夫人遷怒自己而最終受罰,那杖刑的滋味就是生不如死。
“之前在侯府也打算如此,但侯夫人說不能一去侯府就挨罰,因此就先記着了。”雲祁軒,說着竟然笑了,冷笑,“我看不如一起罰了,免得岳父岳母不好意思罰。”
雲夫人一聽挑眉笑了,雲老爺卻急了,“祁軒,不要衝動。”
“無妨,母親要罰我,我認罰就是,只要母親高興罰多少都沒有關係。”雲祁軒冷笑着說道,“父親放心好了,這點罰跟軍中的比起來算不得什麼,我還受得起。”
瘋了瘋了,顧雪瑤覺得這傢伙瘋了,她這一下知道了,這男人此刻跟方纔在侯府代她受罰不一樣,方纔在侯府,他是討巧,也一定是知道侯夫人和侯爺不會罰他才那樣說的,
而在這裡,在雲夫人眼前,他就像是在挑釁一般,但無論如何都不應該這樣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三十杖就差點要她的命,確切的說是已經要過一次了,六十杖還不得把人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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