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情一步一跳來到屋子前邊的梅林,看見林宇正在吹簫。
簫聲悅耳動聽,帶着幾許少年的意氣風發。
林宇突然放下手裡的簫,對着他背後的紀小情問,“小丫頭,你偷偷在我背後幹嘛?”
紀小情笑道,“大哥哥,你吹的簫真好聽。”
紀小情跑到林宇面前,漂亮的眼睛眼波流轉,“我聽說你的皇家出生,皇家我只知道姓林,當今聖上是輝燕帝。大哥哥你能說說皇家秘聞給我聽嗎?”
林宇用竹簫敲了一下紀小情的腦袋,“好,你既然要聽,我就講個皇家秘聞給你聽。”
紀小情眼睛一下子亮了,“謝謝,大哥哥。”
林宇壓着嗓子,“當今皇上是弒兄奪位的。”
紀小情一下子被嚇到了,“大哥哥,你說的好嚇人啊。”
林宇,“皇家的血腥本是如此,據說皇上當年的哥哥,也就是寧泰太子還有骨血流落民間,”林宇一步步逼近紀小情,故意壓着聲音嚇唬紀小情,“當今皇上還想除掉那個太子骨血。”
紀小情不由啊的一聲,被嚇到了。
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落荒而逃。
林宇不由笑了,這小丫頭真是不經嚇。確實有這回事,但是又不關小丫頭什麼事,又怕什麼呢。
紀小情跑回自己屋裡,用被子蓋住自己全身,躲在被子裡簌簌發抖。
紀爺爺打開房門就看見這樣的場景,心疼道,“怎麼了小情。”
紀小情打開被子看見是紀爺爺,一下子撲到紀爺爺懷裡哭了起來,“剛纔林宇說了,當今皇上是弒兄奪位的,他一直想殺當年太子的骨血,我是不是?”
紀爺爺看着眼睛已然通紅的紀小情,卻搖了搖頭。
紀小情愣住了,爲什麼紀爺爺搖頭了呢。
“雖然你還小,但是看起來,不告訴你是不行了。當年聖上的確弒兄奪位,但是寧泰太子的骨血已經被殺乾淨了。”
“那我是皇室的什麼人?又怎麼會被追殺的?”
紀爺爺爲難,“小情你被是皇室拋棄的孩子,那些事你又何必知道。”
“爺爺。”紀小情趴在紀爺爺身上哭泣起來。
又過了幾天,楚斯的傷寒已經痊癒,臨行前一夜,楚斯給魏懷傳了紙條,盼君今夜在梅林相見。
然而楚斯等了一夜,從黃昏等到深夜,從深夜等到天空破曉,一直沒有等到他來。
美人一滴淚從眼角留下。
魏神醫解開了千年冰絲,魏懷運起內力,發現突然自己又有了內力,興奮不已。
魏懷奔跑出屋子,跑到空曠處,忍不住用內力大吼出聲,宣泄着三年的苦悶。
有人拉了拉他的手腕衣角,魏懷轉頭一看是紀小情。
紀小情笑顏如花,“魏大哥,恭喜你。”
魏懷笑道,“多謝。”
紀爺爺走過來,“魏懷,我就快要走了。你不要忘記你的誓言,一輩子保護好我家小情。”
魏懷,“我不會忘記的,只是紀爺爺你要到哪裡去?”
魏神醫皺着眉頭,一副老大不情願說話的樣子,“這老頭兒,已經快油盡燈枯了,只是外表撐着。”
紀小情急道,“爺爺?”
紀爺爺,“以後有魏懷照顧你,我也算放下大半的心了。”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變回了太監的聲音。
容顏也從精神老頭兒,一下子枯萎了起來,像是老了十歲,麪皮兒一下子皺巴巴了。
紀小情哭道,“爺爺。”
“我還沒死呢,臭丫頭。”雖然聲音沙啞,但是還有一些精神的。
紀小情哭着罵道,“臭老頭。”
紀爺爺單獨把魏懷叫了屋子外面。
月高孤獨冷清,黑暗的天空中沒有一顆星星,魏懷眼前只有紀爺爺一身單薄的長袍隨風飛揚。
紀爺爺,“既然我讓你照顧好小情,我自然應該把她的身世告訴你了。”
魏懷,“我會照顧好小情的,也會守口如瓶。”
紀爺爺,“當年皇上弒兄奪位,還奪了前朝的皇后,你可知道?”
魏懷,“自然知道。”
紀爺爺,“當年輝燕帝奪了寧泰太子的皇后甚爲寵愛,皇后很快有了孩子,可惜的是這個孩子未足月就出生了,很多人都懷疑是寧泰太子的骨血,輝燕帝和皇后爲了保護小公主,只好讓灑家照顧她浪跡天涯。而寧泰太子的骨血都已經殺乾淨了,只有這個公主疑似他的孩子留在世上,舊部也希望找到小情拿她狹天子以令諸侯。”
魏懷存疑,“那公主到底?”
紀爺爺,“小情越長越大,就和當今聖上越像,但是寧泰太子也是有血緣關係,所以誰都難以證明小情是當今聖上的骨血。聖上深愛皇后,答應讓小公主平凡幸福的過完此生,所以千萬不能讓小情和寧泰太子舊部有所牽扯。”
魏懷,“明白。”
不遠處簫聲響起,是林宇在吹簫,一襲白衣不斷蹁躚舞動,潔白梅花之間楚斯曼妙的舞姿令人心顫的美麗。
魏神醫和紀小情也走出了屋子,看見楚斯的白衣之舞。
魏神醫摸了摸自己的鬍子,“你們可知道這舞的名字。”
孤清月下,佳人獨舞,有幾許淡淡的哀愁。
紀小情問,“什麼名字,又有什麼典故?”
魏神醫,“這舞名曰斷相思,相傳當今聖上和皇后青梅竹馬甚爲相愛,但是皇后被逼嫁給寧泰太子,出嫁前在宴會上所跳的舞,高祖皇帝問什麼名字,當年皇后答曰斷相思。”
紀小情蹲下雙手托腮,不知憂愁的笑道,“真是一個悽美的故事。”
卻不知道紀爺爺和魏懷深深看着她。
楚斯折腰而舞,纖細的胳膊和腰肢弱不勝衣,夜風吹動白衣,有楚楚動人之態。
楚斯應簫聲而歌,“你若無心我便休,青山只認白雲儔。巫山原屬古追求,你若無心我便休……。”
紀小情拍掌,“好歌,好歌。”看了一眼魏懷還哼了一聲。
那夜那舞那歌,哀舞一曲,你若無心我便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