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蟻林山,方塵才明白爲什麼這裡會叫蟻林山。這裡簡直就是螞蟻的天堂,有成堆的螞蟻在爬來爬去,就連這上山的山道都被螞蟻給佔據了。這些螞蟻有黑蟻,有赤蟻,還有黃蟻。小的如同米粒,大的卻如同拳頭。看着那前面揮舞的觸鬚,就像舞動的兩把大刀一般。更不知道那裡面有沒有毒。若是一腳下來,勢必踩死好多螞蟻,不知道會不會引起這些螞蟻的瘋狂進攻,他倒是無所謂,只是楊鴻斌現在可是無法再經歷一點波折了。
方塵雙腳輕點,踩着枝幹騰空而起,如同一隻小鳥一般穿梭飛翔在樹林之中。當初跟白英傑上九連山之時,白英傑曾經說過武功到了一定的程度,可以健步如飛,也就是如今日他這般關景,實際上是在施展輕功而已。但是這只是低層次的飛,真正的飛是要到黃金境後,內力精純到一定的程度,可以在自己周身形成一個氣場,從而使氣流不斷循環,從而推動自己飛速前進。
就這麼穿梭飛躍了好一陣,方塵終於輕巧地落在了一座石屋前。屋子中有位鬍子花白的老者,想必就是那位名醫所說的妙仁春。
方塵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然後說明了來由。卻想不到,這位妙仁春始終背對着他,一語不發。
方塵在心裡一嘆:“還真是一位古怪的老頭。”
他又喚了一聲,可是那老頭卻始終沒有轉過身來。
“怎麼會有如此傲慢之人?”方塵的心裡有點怒氣。
方塵轉到那人的面前,拱手道:“方塵見過前輩。”
想不到,那人倒是被方塵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口中依依呀呀地說着什麼?
這下,方塵吃驚不小,他臉上寫滿了失望的神色,他重重地嘆了口氣:“搞了半天,妙仁春竟是個又聾又啞的老頭,看來康大哥的命休矣。”
“誰說我又聾又啞。”一個聲音突然從外面傳來,隨即一位中年男子走進屋來。
“你是妙仁春?”方塵驚訝地問道。
妙仁春不耐煩地道:“廢話,我不是妙仁春是誰?”
“那麼他是?”方塵給搞懵了,按常理出牌的話,應該神醫之類的要麼都是須發全白,如同那位老頭,要麼就是有點仙風道骨。方塵實在無法把神醫二字和眼前這位相貌平實,身形矮壯的中年人聯繫在一起。
“他是我的藥童,因爲經常幫我試藥,所以變得又聾又啞。而且未老先衰。”
方塵看着妙仁春,但眼神裡閃過一絲鄙夷:“還什麼懸壺濟世的神醫,怎麼這麼狠心,把人變成這樣。”
雖然那鄙夷的神色就那麼短短的一瞬間,卻沒有逃過妙仁春的眼睛:“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要不是他踩死了那麼多我用來試藥的螞蟻,我也不會抓他來頂替。”
方塵的心裡咯噔一下:“你是說,山下那些螞蟻就是你用來試藥的螞蟻?”
妙仁春搖了搖頭:“也不盡然,只有那些拳頭大的螞蟻纔是用來試藥的,而其他的那些螞蟻則是我精心培養出來用來入藥的。”
方塵在心裡道:“幸好自己方纔沒有踩死那些螞蟻,否則不但救不了楊鴻斌,說不定自己也會被他抓來當試藥的藥童了。”
妙仁春問道:“好了,言歸正傳,你今天來這兒有什麼目的?”
時間緊急,方塵也不饒圈子,直接把楊鴻斌受傷,生命危在旦夕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妙仁春,請妙仁春施以援手。
妙仁春咂了咂嘴巴:“你可知道我救人有一個規矩。”
方塵急切地道:“只要能救活楊鴻斌,無論什麼事,我都願意去做。”
妙仁春拍了拍手,高興地道:“好,這話可是你說的,我的規矩就是一命換一命。”
“這?”方塵想不到這個古怪的神醫竟然會提出這樣的問題。他不是捨不得自己的性命,方纔要不是楊鴻斌,他可能早就被陳長老擊斃了,就算是後來蘇曉婧趕到,他也早已是冰冷的屍體了。所以一命換一命,也很合理,只是自己還有很多事要做,白英傑、劉靈兒還有蘇曉婧,這些人有的還等待自己去救,有的人他還放不下。
見方塵有點猶豫,妙仁春冷笑一聲:“看你說得多麼兄弟情深,卻原來到了關鍵的時候,也不過如此罷了。既然你無法做到這一點,請你還是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