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柔帶着弟弟林小成坐到了唐澤對面：“跟古代戰場一模一樣。”
聞言，一旁的蘇恆擡頭朝這邊看了一眼，接着放下手上的工作，走了過來坐到了一邊。
林柔朝他禮貌的點了點頭，開始描述林小成的單體世界。
據她所說，林小成的單體世界其實就是一個戰場，並且無時無刻不在打仗，烽火連天。
之所以她無法治癒，原因是她的實力不足以將這些異思維士兵全部幹掉，士兵的具體實力跟她的實力差不了多少，更別提將領。
“他們的實力很高？”
“平均一下他們跟我的實力差不多，但是架不住人太多，也許……上百萬也說不定。”
上百萬混戰？
這可不太好處理，而且實力都還不低。
“將領的實力大概是我的三倍左右，對於服用藥劑的唐醫生來說……我覺得應該可以五五開，將領不多，有幾十個那樣。”
“幾十個已經不少了。”
一個可以五五開，幾十個的話……這確實有點棘手。
因爲今天已經進入兩次主觀世界了，唐澤不打算再次進入，腦子承受不住，因此也沒有進入林小成的時間看一下的打算。
“他的病情呢？去看過嗎？”
林柔溺愛的揉了揉林小成的頭：“看過，應該是癡呆症。”
蘇恆指着林小成說道：“他會說話嗎。”
“不會。”
唐澤插嘴道：“那就不一定是癡呆症，除了傻笑以外，還有沒有什麼比較明顯的症狀。”
“嗯……智力底下，發笑，不會說話，有時候還會痙攣，症狀就只有這麼多。”
唐澤跟蘇恆對視了一眼。
“快樂木偶綜合症。”
“又名，天使綜合症，簡稱AS，這個病一般是由基因缺陷造成的，症狀表現爲，智力低下，快樂行爲，語言障礙，睡眠障礙，癲癇發作，共濟失調，你描述的症狀跟這個病很像，屬於腦病，暫時並沒有治癒成功的例子。”
蘇恆補充道：“患者只能被照顧到死，目前患這個病的患者，活到最大的歲數的一位，七十歲。”
林柔小臉有些難看，她知道這個病難治，但是心中仍舊抱着一個希望，用正常手段治癒。
因爲用獵人手段太難，那百萬戰場，不是一兩個獵人就能解決掉的。
“那這麼說，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用獵人手段嗎。”林柔嘆息道。
“大概是這樣吧。”唐澤出言安慰道：“其實他還可以活着，這個病只要照顧到位，不會因此夭折，這已經很不錯了，你應該調整一下心態，畢竟你自己身上可還有絕症。”
林柔頓了一下，表情變的有些哀傷。
“不管怎麼說，謝謝你們。”
“趕了一路，累了吧，你出去找杜玉，就是剛剛帶你進來的那個姑娘，讓她給你安排個房間，好好休息一下，你弟弟暫時先留在這裡，我們觀察一下他的症狀。”
林柔掃了眼林小成，輕聲回道：“嗯，好。”
等她離開以後，唐澤抿了口茶，望着對面坐着的林小成。
他臉上掛着癡笑，起身在治療室跑了起來，一邊跑還一邊拍手鼓掌，臉上的笑意越發濃郁。
“嘿嘿……嘿嘿……”
因爲語言障礙的緣故，笑的非常古怪，喉嚨中擠出的聲音一般，令人聽的耳根發麻。
“嘿嘿……嘿嘿……”
“啪啪……”
詭異的笑聲伴隨着他的拍手聲，在治療室持續響起。
“怎麼治療他？”蘇恆出言問道。
唐澤想了想：“正常手段夠嗆，只能進他的單體世界來治癒。”
但是他的單體世界根據林柔的描述，並不比正常手段治療簡單，甚至某種程度比正常治療還複雜。
百萬……
首先這個數字就讓人有些望而莫及。
更別提把這百萬全部幹掉。
兩人坐在位置上沒有再說話，目光跟隨着林小成而動。
數分鐘過去，林小成笑的越來越怪異，不知道是不是聲帶有問題，跟鬼叫一樣，聽起來讓人心裡發慌。
“大家都說，瘋子跟天才只有一線之隔，他會不會是一個天才？”
“難說，根據目前的病來看，不太可能是天才，但是治好以後，是不是就不知道了，而且天才本身就是瘋子，兩者可以共同存在，不衝突。”
觀察了一會，唐澤在本本上寫下了林小成的名字。
蘇恆側目看了一下，發覺還有兩個名字，唐鴻志，關文良。
“這是？”
唐澤回道：“比較棘手的患者。”
“關文良我知道，這個唐鴻志是？”
“我爸。”
蘇恆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唐鴻志一直住在一號病房中，蘇恆知道有這麼個人，但是不知道姓名，也從來沒有見過，除了杜玉每天往裡面送飯以外，基本上沒有別人進去過，就連唐澤都很少進去。
“我們需要儘快強大起來。”唐澤沉聲說道。
“爲了活着，也爲了治癒痛苦。”
蘇恆走到林小成旁邊，把林小成控制住：“先把欠錢還了再說吧。”
快樂木偶綜合症跟一些普通的精神病還不太相同，這個是天生的缺陷，基因上的問題。
蘇恆作爲一個心理醫生，對這類病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就連唐澤，如果沒有異眼，也無從下手，跟老年癡呆症一樣，沒有治癒成功的案例，也沒有辦法治癒。
“小唐，你幹啥呢。”胡晴晴見治療室的人都走了出去，一蹦一跳的跑了進來。
“沒幹嘛，你沈叔叔呢？怎麼不陪他玩了？”唐澤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他贏我錢。”
唐澤捂了捂額頭，沈奇奇這小子你說他不在乎錢吧，他跟胡晴晴玩個遊戲，一點不讓着，那叫一個認真，你說他在乎錢吧，給胡晴晴買東西的時候價錢都不看直接就買。
這就讓人很迷茫，輸給小孩點錢，讓她開心開心，不就完了嗎？
“那你爲啥還跟他玩？”
“因爲你不陪我。”
“……”
“你纏人纏的我頭蒙，放過我吧老胡……”
已經陪胡晴晴好幾天了，還是不滿足……唐澤頭都大了，處理小孩子真的一點不輕鬆，感覺比工作一天一夜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