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買了些排骨，燉好以後，杜玉跟蘇恆也湊了過來，三個大人一個小孩圍着一鍋排骨開始戰鬥。
吃着吃着，唐澤感覺有點不太對勁，怎麼好像少了一個人。
“小奇呢？”
“不知道啊，我想起來了，好像早上的時候，他說去廁所，然後一天都沒見到他人。”
“這孩子不會掉坑裡了吧。”
“踏踏……”
正在幾人說話的時候，沈奇奇從門口走了進來，臉上掛滿了憤怒的表情。
“你倆吃挺香啊！”沈奇奇陰陽怪氣的說道。
“還行，有點膩，你幹啥去了啊？”
“呦呵，還膩，我特麼的在樓下等了你們半天！！”
“……死腦筋，你不會自個回來嗎？”唐澤詫異道。
這得死心眼到什麼程度，實在等不了，上去找找也行啊！
蘇恆盯着沈奇奇的腳，看了一會：“唐哥，你別聽他瞎說，這孩子指定是掉糞坑了，換鞋子了。”
“……”
“吃東西的時候，說這個有點影響食慾。”唐澤頓了一下。
“我討厭心理醫生！！”沈奇奇湊了過來。
唐澤撈了塊好肉塞到胡晴晴手裡：“你自己不也是學的心理學嗎。”
“我也討厭我自己，別人心理學啥都能看穿，細節，蛛絲馬跡，看破人心，我的心理學完全擺設！”
蘇恆輕笑道：“那你可真是一個小天才。”
“要不你倆教我吧，一個心理學天才，一個精神醫學天才！我靠，要真把你倆會的全學了，雙項全能！我要逆天啊！”沈奇奇無比激動道。
“啪”
唐澤拍了下他的腦袋：“趕緊吃飯，一會都涼了！”
……
深夜，唐澤躺在牀上，牀頭的手機振動了一下，拿起看了一下，是宴彤加好友的驗證消息。
唐澤選擇了同意，不一會宴彤便發過來幾個字。
“睡了嗎？”
睡了還能同意你的驗證消息？
唐澤沒有回覆，把手機放了回去，過了一會又傳來振動。
這姑娘想幹啥？
有些期待的拿起來看了一下，結果竟然不是宴彤發的，而是老主任發的消息，兩個字，開門。
唐澤小心翼翼的起身，生怕打擾到睡夢中的胡晴晴，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老師，大半夜的您怎麼還沒回去呢？”
“睡不着，聊聊。”
“嗯，行。”
坐在大廳中，老主任摸了根菸，看着大廳裡的鍋碗瓢盆，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以後，沒有多說什麼。
“天冷了，這地下的大空調能拉起來嗎？”老主任指着客廳中的兩個立式空調問道。
唐澤笑了笑：“還能湊合。”
“嗯，暖氣過幾天會弄。”
……
喝了會熱茶，大廳陷入了一陣安靜，唐澤知道老主任肯定有事，應該是在組織語言，因此唐澤也沒有出口說話，靜坐着抿着熱茶。
“滴答……滴答……”
時鐘的聲音在地下室中格外響亮，老主任摸出一根菸，點燃。
“給二院扳回了一局，讓院長也挺有面子的，你這次乾的不錯！”
突如其來的誇獎讓唐澤愣了一下，頓時警惕起來。
老主任一般從不夸人，至少唐澤認識他這麼久，還沒有被這麼正式的誇過，他這個行爲，有點捧殺的意思！
“老師，你這個誇獎讓我很不安。”唐澤笑道。
老主任愣了一下，笑着回道：“不安就對了，有個事情跟你說一下。”
“什麼事？！”
“上午你跟蘇恆走了以後，我跟院長倆人對餘則章來了全方面羞辱。老餘奮起反擊，嗯……最後局勢有點失控，很複雜。”
“然後呢？”
“然後，我們打了個賭，我跟院長賭你可以治癒行屍綜合症，老餘賭你治不了，贏了，他承認心理學不如精神醫學。輸了，你自己承認作弊。”
唐澤默默的接受了老主任傳達的信息，整個人處在風中凌亂的狀態。
老院長跟餘則幾十年的恩怨，化干戈爲玉帛是不可能，但是你們博弈就博弈吧，爲什麼要扯我呢？！
重點是我這個當事人完全處在不知情的狀態！！
唐澤直視着老主任，出言道：“是你的意思不？”
“沒錯，是我的意思，你別忘了，咱們的鬥爭還沒有結束呢。”
“……”
“那你這次真的要失望了，行屍綜合症我能治。”唐澤目光堅毅的看着老主任。
“你先別急，我們賭的是你在一天之內，能否治癒。”
“什麼？！”
“老師！我懷疑你在針對我！你絕對在針對我！一天！！我拒絕！”唐澤一陣火大。
自己靠着特殊能力也許可以治癒行屍綜合症患者，但是自己有特殊能力別人是完全不知道啊！
以正常醫師的水平，誰也不可能達到一天治癒！！
倘若沒有那個特殊的眼睛，怎麼可能贏？！這根本就是一個不對等的賭注，從一開始就註定唐澤輸！
並且，籌碼跟二院無關，壓的是唐澤的名譽！
如果輸了，不單單是吃癟，還要承認自己作弊……
“我不同意，我不賭！”
“已經約定好了。”
老主任起身整理着白大褂，漫不經心道：“拋開院長跟餘則章的恩怨不說，我們師徒的第二場戰鬥這纔算真正開始。”
“石漢臣只能算是一管調味劑，就是爲了讓你明白一點，原則與底線在現實面前有多麼不堪一擊，有所領悟嗎？呵呵。”
“這第二場鬥爭，你拒絕不了，我很認真，你做好輸的心理準備。”說完，老主任邁步離開。
“老師。”唐澤輕聲呼喚了一聲。
“嗯？”
“我……我是你的學生，不是仇人，你爲什麼對我這麼狠！”
老主任轉過去思索了一會，挺嚴肅的說道：“精神，心理，不是兒戲，只有自身意志；心智；承受力，足夠強大，才能不被那些怪異的念頭給腐蝕掉心神。”
“我有個老朋友，做精神醫師十多年，治癒患者無數，但後來……後來他瘋了，他接觸思維混亂的患者太多太多……最終迷失在患者怪異思維中，瘋了……也自殺了……他……他是我親哥！”
唐澤擡頭看去，老主任淚流滿面！